所罗门的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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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洲本没有黑人,只有印第安人。欧洲殖民者在登上了美洲大陆后,印第安人遭受到近乎灭绝的打击,没有劳动力,便无法开发美洲富饶的资源。欧洲人开始了历史上最为黑暗和血腥的环球三角贸易:将非洲的黑人运到美洲做奴隶,把黑奴开采的银子运到东亚采购丝绸、香料等奢侈品,运往欧洲赚取巨额利润。

那些被贩运到美洲的黑人,在白人的管制下生存了一代又一代。他们最本源的文化,不断被白人文化所侵蚀,就象风中之烛,扑闪,摇曳,又顽强地燃烧出脆弱的光芒。

《所罗门之歌》是美国著名黑人女作家托妮·莫里森的代表作,展示的就是对美国黑人的文化的追寻,以及文化撕裂的后果。

托妮·莫里森,美国黑人女作家。20世纪60年代末登上文坛,主要成就在于长篇小说方面,其作品以对美国黑人生活的敏锐观察闻名。主要作品有《最蓝的眼睛》(1970)《苏拉》(1974)《所罗门之歌》(1977)和《柏油娃》(1981)等。1993年获诺贝尔文学奖。

奶娃出生在一个美国北方的黑人中产阶级家庭,父亲麦肯·戴德是拥有多处房产,靠收取房租使一家人过着体面的生活。母亲露丝是当地第一个黑人医生的女儿(当地人管他家所在的街道叫做“医生街”)。

出于一种不为人知的理由,戴德一家三代都叫麦肯·戴德,戴德(Dead,“死亡”之意)这个姓竟是由于一个醉酒的白人登记官写串了行造成的,而不识字的麦肯根本不知道有这样一个大乌龙,当登记表格被白纸黑字记录在案时,想象的共同体的发挥了威力,这个让人忌讳的字眼堂而皇之地成了麦肯的姓。

第一代麦肯在“林肯天堂”被白人枪杀,这是一个多么讽刺性的事件。他被想强占他的土地的白人用大口径猎枪轰上五英尺的空中,他的子女则亲眼目睹了这一惨景。

第二代麦肯与妹妹彼拉多踏上流浪之路,他们在流浪途中分道扬镳,麦肯接受了美国白人重商的文化,利字当头,盘剥跟自己一样的黑人,很快赚到了第一桶金,过上了富足的生活,还娶了医生的女儿。与此同时,黑人传统文化被撕裂,而这种撕裂,伴随着家庭的撕裂,亲情的撕裂。

第三代麦肯“奶娃”,就是在这种撕裂的文化中成长的,他同时受到了两种文化的影响,却在这种撕裂和冲突中无所适从,陷入精神上的迷茫和困惑,他终日无所事事,找不到自我。他从父母那里得知了姑姑彼拉多与黄金的故事,认定黄金埋藏在彼拉多早年流浪时生活过的地方,便义无反顾地前往南方,去寻找黄金。

象所有的英雄故事一样,“奶娃”的寻金之旅也变成了寻根之旅,在旅途中,他看到了与北方风格迥异的南方黑人的生活方式,精神受到了巨大的冲击。这次旅程,让他找到了先祖所罗门的故事,找到了祖父吉克和祖母兴莹,一个印第安人女人的故事,还发现了彼拉多保管的骨骸正是多年前失落的老麦肯。

在他出发时,他对至友吉他说:“我只知道我想过我自己的生活”,这次南行后,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生活,找到了黑人的传统精神。

但是白人文化对黑人的影响几乎不可逆转,麦肯要赚取更多的金钱,在社会上赢得更高的地位,吉他和他的组织(或者说团伙)用,“以牙还牙”、“以血还血”的白人传统报复白人,还自认为是在维护黑人的精神。他们精神的不同侧面已经被白人思想同化。在麦肯打算回归传统的同时,吉他夺走了彼拉多的生命,也在抹杀黑人的传统文化。

波拉特,或者说彼拉多,这个以将耶酥钉上十字架的罗马总督之名为名的黑人女子,她是最传统的美国黑人文化的精神象征:向往自由,自力更生,坚韧不拔,内心善良。而她的名字,也暗示着这种文化与白人基督教文化无法融合。

所罗门飞走了,来自非洲的最本源的黑人文化已经在美洲黑人的生活中逐渐消逝,从空中跌落的吉克是仅余的孑遗。 若干年后再次纵身一跃飞入空中的奶娃,究竟是这一传统的最后破灭,还是浴火重生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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