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1-12重温之痛系列小说

重温之痛系列小说之———离开大山的日子

            在回程的路上,她静静的坐在靠近窗户的位置,自顾自地的深埋着头,似乎在闭目养神,但是眉头紧锁的她没有常人旅途中的疲惫有的却是一抹让人心寒的孤独气息与疏远,没有睁开眼睛,右手缓缓的从包里取出墨镜很自然的带上,本就看不清的眼睛与神情在墨镜之下更让人觉的神秘和想窥视,人都是这样的动物对原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极力想洞悉和了解,而对身边的事物却不闻不问,就像她自己,这次回到大山,她的心理非常不安,波澜狂起。记忆那条河流沿着回程的路一路流淌,令她无法平静,,,,,, 当初,在她十九岁的时候,当她对周围的事物有了初步的判断力后,她开始有着深深的自卑,父母是这大山里千万农民堆里的一对,自己是家中老大,为了要儿子,母亲人到中年冒险孕育生命,终于底下有了一个弟弟,但是智力先天发育不足,记得父母在她10岁那年把她丢在大姨家,为了躲那帮整日讨要超生罚款的流氓地痞,1000块对她们蜗居在大山的人来说是一笔巨款,是拿着尖刀在像他们索命。是躲过了,用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在姨夫打听到事情平息后,他们拖着沉重的行李和未满月的弟弟回到了在大山深处的家,她看到父母的那一刻,像有那么几秒的恍惚,父亲原本苍老的脸像大山一样布满沟壑,母亲比生弟弟之前更显瘦弱,不是精贵的公主,她是因为贫穷而早熟的灰姑娘,她用娇小的身躯帮着父亲拉那些用尼龙袋装着的衣物和行李。在母亲的怀里她看到了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弟弟,一个未满月的婴儿有着天使一样的可爱与安详平静,弟弟的眼睛闭着,两只柔柔的小手却有力的握着拳头,她试图去掰开但是很怕那轻轻的一用力便掰断了那没有骨头的肉,他可是父母心里的宝啊,父母这次远行为的就是顺利平安的诞下这个男孩,因为只有男人才能移动大山,才能摘下贫穷的帽子。父母在请教姨夫后给弟弟取了一个很意味深长的名字“徐森”虽然姨夫初中未毕业但是在这大山里已算是有学问的人,他说山里的男娃应该像大山里成片的森林一样不怕风吹日晒,成为日后栋梁。那她自己的名字呢-徐影烛,简单的两个字里全部透露着女子应有的阴柔,像烛光渺小的影子一样,她常常被忽略,被人遗忘。看到父母因弟弟的好名子而绽放出如山中红日般爽朗的笑容时,她不甘,是的她不甘,这时那个声音在心里莫名呐喊“请带我离开大山,请带我离开”这个声音又出现了,在她的梦里,现在清晰的环绕在耳旁。 命运总是弄人,在弟弟出现怪异现象,九岁时突飞猛进的身高,和异于常人的种种现象后她终于懂得了老师在简陋的教师里对他们所说的“天意”父母已经无能为力,她只知道弟弟得的是一种怪病,一种治不好的病,那一年她为自己选了一条路,学已经无心在上,村里其他年龄相仿的孩子早就走出了大山去了繁华的都市,父母坚持让她读书是因为他们把全部的希望重新的寄托在她小小单薄的肩上。大山之外的都市到底有多繁华,她并不知道,但是当那些亮丽的衣着和俏皮的城里话出现在她身边时她着实有些羡慕和渴望,想想前段时间那个午后的出丑,更令她觉得留在大山就等于困在笼子里的鸟只有等死。那天下午在与邻村女孩小艾聊天时她包里劲爆的一段音乐让她吓了一跳,险些哭出声来,后来才看清那个放出音乐的小怪物原来是一个别致的称为“手机”的东西,在小艾的介绍和示范中她知道用手机不仅可以播放出各种她没有听过的好听音乐而且还可以用来打电话,比起每次为了打电话而翻越几个山头去镇上找公用电话方便多了,不觉的她对这小东西产生敬畏之情,离开小艾家时小艾的一句“这东西城里人每人都有”让她更加坚信走出大山是她唯一的出路和摆脱现状的办法。 但是父母怎么办,父母如果知道她已无心向学,而是要离开大山,离开他们,他们肯定又会打她,骂她,还有她那无法自理的弟弟,她走了弟弟谁来照顾?这些问题在她19岁的心里因家庭原因不停被否定,又因大山之外的新奇重新被肯定,她茫然了,在本该安心的年龄她却显得像过炎热夏天的动物一样,焦躁和不安。那个声音再次想起,那是她心底的呐喊“请带我离开大山,请带我离开” 她,终于决定,父母的养育之恩她下半辈子回到大山来报,但是上半辈子她一定要选择一条自己做主的路。 在一个入春的深夜她一步步实施着她的计划,她将在这个夜晚逃离,离开那终年不见喧哗的大山,离开生活了19年的家,其实她有过挣扎,看着日渐苍老的父母,和弟弟,,,但是一切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她的心已经飞离到都市,她要寻找自己的心,父母没有时间去观察自己女儿内心的种种变化,直到看到女儿留下的书信才伤心得老泪纵横,“父亲,母亲,还有弟弟,我走了,你们放心我只是短暂的离开,你们一定要等着我,我会再回来,回到大山”。看完这寥寥几笔的信父母同时瘫倒在地,她可以想象父母当时的生气和不舍,但是她此刻已经到了市里的客运站,用拿父母的钱买的车票,她觉得是在用父母的命,为1000块罚款而东躲西藏,这一刻她觉得真正拿尖刀对着父母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在售票大厅,她选择了一座城,于是她奋不顾身的投奔于此,芒市,在站台买票时因为看到这个名字而感到亲切,那种油然而来的感觉让她很自然的向售票窗口递上了已褶皱不堪的钱,在售票员诧异带着蔑视的眼光中她尝到了被鄙视的滋味,那是怎样的钱,一堆全部都是小值钞票和硬币,她低下头,等着售票员数完钱然后递上一张崭新散发油墨味道的车票。就这样她用了短短一个小时就办清了离开大山的所有手续,没想到自己多日的策划这么简单而迅速的完成,她终于离开,那个声音终于被实现,在大巴的舒服大椅上她甜甜的做了个梦,梦见遍地的百元大钞,是那么鲜艳的红,满地的像盛开妖娆的牡丹,她痴痴的笑了,满座的大巴内无人发觉,她的笑容那么灿烂充满感染力。是啊,城市的繁华和因欲望折射出的景象人人为之奋斗和追求,可谁又能够忽视那繁华背后欲望背后的冷漠和残杀。 在一阵手机铃声中,她被惊醒,看着车窗外矗立的高楼,和无数悦耳的手机铃声,她激动,她兴奋,她想把这出来看到的一切告诉父母,但是,她在心里说,不要觉得愧对父母他们都会好好的等我回来,她用双臂拥抱着这座城市,尽情的呼吸着这座城市的气息。她叫徐影烛,这样一个内心火热的女孩,她在向这个城市介绍自己,她其实很漂亮,有着如山里空气般的清新气质,又有如山间小路上含露青草般的晶莹剔透的脸蛋和五官,这些以前在山里她从来不曾注意过,那时的她就像天空中的一朵云,只一心想脱离天空尽情飞翔,虽然只有十九岁但是1.68的身高很能让人忽视他原来的年龄,她的清新脱俗与这个城市有些格格不入,但是她从来没有这样觉得,她眼里这座城市是无限的美好,是值得停留的。 在这个城市里,她很快就找到了谋生的办法,美丽的外貌 心性的单纯正是这个城市缺少的,而她竟天真的认为这个城市已经开始接纳她,她在一家西餐厅当服务生,不需要学历,工作经历,只需要较好的身材和如花的外貌,就可以上岗的位置,那是这座城里很上档次的西餐厅,记得她刚面试时那个如佛般富态的矮个老板这么和她介绍的,她奇怪为什么他从始至终看着她的脸,而且眼神那般怪异,她从来不懂她之所以能从应聘到上岗短短一上午完成全凭那张如花的脸。 在那里她卖命的工作,尽管薪水不多但是包吃包住,解决了后顾之忧她工作起来更加努力富有激情,餐厅里几个其他的同事都是女孩。男孩非常少,那几个女孩都有很好听的名字,“安琪,彦娜,希茜,”她们都是在这座城市里土生土长的人,她们喜欢说这座城市独有的语言,她们都是毕业的大学生,她们的志向比她更远大,在这里工作只不过是她们临时的过渡。餐厅里工作时间是不许员工私底下窃窃私语的,她知道的那些都是在工作时留心注意的,这种注意不是恶意,只是她想和她们交朋友,她已经在这个她投奔的城市里呆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所有的薪水她从不动用,每月到银行存起来,记得第一次到银行存款操作时面对陌生的表格和陌生的人她不知道怎么办,后来是那个银行的保安耐心的指引她,她才如愿将那些钱安全的存了进去,那个保安说着乡音,虽然不是同乡,也有一股暖流从她心底升起。她用了些钱在手机市场买了一部属于她自己的手机,虽然是旧市场但是那些样子精美的款式让她心动不已,最后她选了部红色的,这和当初小艾拿出的那部差不多,不同的是小艾花了上千,而她只花了几百,她想起了小艾,那个比她先出大山的姑娘不知道现在过的怎么样,只是当时听她说她所做的工作很轻松,薪水还高,在什么地方她不记得,是同她一座城,因为这个城市的名字太特别,读过一次便无法忘记。 认识安琪,彦娜,希茜是一个很偶然的机会,那天在客人用完餐她准备收拾餐具残渣,猛然的一阵腹痛让她险些摔倒在地,她们三个姑娘见状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过来扶起她,虽然被腹痛折磨但那温暖依然感染她,只是饥饿导致的胃痛,她庆幸。如果是别的病就意味着她要花一大笔钱,就这样她们四个成了好朋友,她们像一个团队,而她之前只是一个小兵,终于找到了归属,友情相伴的日子过的开心又愉快。工作之外她们三个经常给她惊喜,知道她是大山里出来的孩子从来不曾看轻过她,请她吃这座城市有名的小吃,看最美的风景,逛最繁华的街道,一切一切都那么惬意和让人流连。不是没有想过大山,当她开心时她眼前会浮现父母,弟弟的样子,当她感觉幸福无比时会想起大山的轮廓像一条蜿蜒的小溪,直流进她心底。她在湖边的石头上刻着“有今如此,夫复何求”另外三个丫头笑她是多愁善感的诗人,她也痴痴的笑,那笑映在了一汪湖水里。 平静的生活仿佛永远不会让你独享,影烛这样一个坎坷的女子似乎总要和命运做着顽强的斗争,餐厅里平静的表象下泛起了波澜,那是艳阳的午后,一个男人从一辆黑的轿车里缓缓下来,很熟悉的推开餐厅的大门,又很习惯的坐在了他常坐的那个可以散发香味的水晶灯旁,那个男人她见过,他经常会在这个时候来这家餐厅,整个人看上去帅气又绅士,其实他并不像看上去那么高贵,从一次他和另一个看似优雅的女人争吵中得知,那个女人一改淑女风范指着她的鼻子骂道“别以为老娘我不知道,你开着老娘给你的车到处招摇撞骗,老娘拿钱养你,你他妈的在外养别人,没有我,你能有今天的人模狗样?”女人痛快的骂完后还不解恨对着大门边的迎宾员大吼“不知道开门啊”迎宾员礼貌的为她开了门,随后听到一声沉重的关门声,那个凶神恶煞般的女人坐在银白色的宝马驾驶位上扬长而去,那男人就那样安静的坐在原地,就像现在这样安静的坐着,她走上前去礼貌的问道“先生,需要点餐吗”男人只是摇摇头,她便又走开了,男人这样已经有一个月,开着高档黑色轿车,进入高档餐厅,坐在可以散发香气的水晶灯旁,安静的坐着,走时还不忘给她们团小费,每人都有。她觉得很新颖,这种情景像是韩剧里才有,怎么就着实的发生了在现实里,她也成了剧中演员,团里其他人都没有多言语,她也不好问,有钱人的生活也许就是在演一场看似华丽但残缺的戏,她不知道他缺什么,但看得出那个撒泼的女人缺少爱情。说道爱情她发现彦娜,安琪,希茜她们好像经常谈论这个问题,她们都有男朋友,都是大学时代的恋爱,有的考研,有的任教,影烛很少看到她们的男朋友,她也喜欢女人的世界不参杂男人。那样的世界觉得安全,因为男人太危险,那是她经常看报纸的情感专栏得出的结论,但她还是喜欢上了他,靠窗被骂的那个男人,虽然她知道那种喜欢只能埋藏心底,从看到他深邃温柔的眼神那一刻,那喜欢就像颗种子一样在心里发芽,每次他熟练的推开餐厅门的时候她的心里就起了狂澜,她矛盾,那矛盾就像那个策划出山的夜一样久久缠着她,她知道结局,所以不想开始,但是又抑制不住内心的情愫不停疯长,她想自己是病了,那种病比弟弟患的病还可怕,男人是孤独的来每次撒下小费又匆匆离开,每次他来的时候她都会习惯的过去问“先生,需要点餐吗”她知道男人只想寂寞的坐着品尝孤独,但是她又怎么能够克制住自己的双腿向他迈去的冲动,几个姐妹终于查处端倪,她不想被人窥见内心的小秘密,但是又不想欺骗朋友,更不想欺骗自己,从实招了。几天后安琪拿着一份A4纸精心打出的材料,像演讲师般慷慨激昂的读了起来,那是有关那个男人的资料,他叫陈啸天,曾经是一个广告设计师,29岁,他的前女友曾是一名灯饰设计师,说到这里时她突然明白他为什么每次都会坐在那个会散发香气的水晶灯旁,看来是在睹物思人,安琪依然很富激情的继续朗读,似乎不读到最后一个标点句号不罢休,她知道了有关这个男人的一切,那天来餐厅破口大骂的女人是他的前妻,她父亲是地产商,因为有钱她自然可以气不顺的时候拿宝马出气。 就在那个男人周而复始静坐的第50天,在她工作的第三年,她终于敢鼓足勇气的想要和他进一步,哪怕她在问他需不需要点餐时,男人能除了摇头外有点别的反映她都会开心,都会为那份暗恋再孤注一掷,可是男人又礼貌性的摇了摇头,不同以往的是这次意外抬头时看了她一眼,那一眼便是万年,她第一次近距离的看到那男人的脸,深邃的眼亦如从前,那脸庞像极了大山的刚毅和宽厚,他是这样的令她喜欢,可是就算这么多次机会她依然没有勇气告诉他,她喜欢他,男人又走了,一切像单曲循环,更像一种习惯,男人终究不属于她,她在绝望时如此想着,其实他不知道男人不是睹物思人,而是在做深深的忏悔,知道真相的时候她已经在这里做了将近四年,男人依然会来西餐厅。只是不像往日那么勤。令她伤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姐妹团马上面临解散,聪明伶俐的彦娜找到了一个去北京做出版编辑的好差事,而可爱的安琪在男友考研结束的日子为情郎而远赴他乡,希茜,温柔美丽的她到了男友支教的学校做起了老师,只有她,至此只身一人,除了有一笔存在银行的薪水,一部用了近四年的红色手机,一份没有开始就结束的暗恋,走出大山的四年里与家里失去了联系,不是冷血无情,是不能承受思恋之痛。她们三个相继离开,一个北上,两个南下,去火车站这三次送行每次都抱做一团,哭的梨花带雨,只是每抱一次便少了一个人 ,少了一双手臂,这就是离别,笑着进来,哭着离开。 她。徐影烛,还得继续留下去,因为当初离开大山是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现在离那一步还有距离,她其实也不知道离目标到底有多远,与命运做斗争到底谁输谁赢,一切,都已经改变,只是她还不知道。来这近四年的时光里,她变了很多,懂得如何察言观色,如何滴水不漏的说话做事,但是仍然改不了单纯的本性,也许人自打出生时是单纯善良的,致死也会如此吧。四年里, 那如佛般的矮经理,餐厅的老板,因为彦娜,安琪,希茜暗中对她的保护,不好对这第一眼就馋上的山里女孩有所动作,可是现在她们三个已经各奔东西,危险即将临近,善良的她却不知防人之心不可无。那日餐厅里客人不多,矮佛老板趁她进厨房那会便动了邪念,紧跟在她身后,他肮脏的手搭在她的腰间,眼神猥琐的说道“跟了我吧,影影,跟了我你就不用这么幸苦,我再开个分店,你来做老板,见你的第一天我就喜欢你,这些年憋得好辛苦,影影从了我吧”她想奋力挣脱开,无奈对方力气太大,无济于事,万万没有想到老板当初留她是因为垂涎美色,她后悔死了,但是那如猪蹄般的脏手紧抓着她不放,嘴巴还想往她脸上靠,极度害怕下她大声呼喊“救命啊,救命啊”当老板就要关上房门的那一瞬间一双手伸了进来,门被撑开,这是那个禽兽意料之外的,她惊魂未定,无助的眼神望向救她的人,原来是陈啸天,如果不是他的及时出现,阻止了龌龊的男人,让一切没有机会发生她该怎么活下去,她对他万分感谢,内心涟漪不断。老板没有得逞见状恹恹的走开了,原本以为他会和她寒颤几句,或者说些适宜的安慰话,但是没有,男人钻进那辆黑色轿车依然很绅士的走了,没了踪影。她知道他是不会注意到她的变化,就如那日她准备逃出山时父母没有注意到她内心的变化一样。经历过这些,心里已有了打算终究不属于这里,她要离开这座看似热闹繁华实际孤独寂寞的城市,想起那天在厨房操作间的那句“影影”她就作呕想吐,这乳名只有淳朴的山里人才配的上叫,老板那猥琐的样子让她看到了人世的无赖和肮脏。 要离开这座处了近四年的城市时,她想好好犒劳犒劳辛苦的自己,所谓的犒劳只不过是去一家档次还行的酒吧,喝口从未尝过的洋酒,毕竟平时都是看那些客人在纵情享受,她去的时候酒吧人很多,红男绿女很疯狂,灯红霓裳中她也跟着疯狂起来,四年来的一切会随着黎明到来结束,她把这晚当成最后的离别仪式,在出酒吧时将近夜里3点,微醉的她还清楚回家的方向,在路边因为不胜酒力开始吐了起来,在抬头瞬间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车牌号,一辆熟悉的轿车,紧接着是一个熟悉的人,那车就停在豪华大酒店门口。从里面三三两两走出臃肿难看的男人,怀里搂着浓妆艳抹的少女。她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姐妹团在经过时告诉过她,别看这酒店外边豪华高贵,白天正大光明,夜里全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有些话不用明讲听的人也明白透彻,其实她刚来这座城市时也险些被人连骗带拐的掳到这里,但是她单纯归单纯但也不至于笨到不分好坏的程度。那个男人出现了,她离他那么近他却没有看到她,此时的她和在餐厅的她不一样,太狼狈所以他没有注意,她是这样找着那些滑稽的理由安慰自己,她不知道喜欢的人哪怕埋没在人海,也能循着那份爱恋一眼就能找到,就像她知道他的车牌号,他喜欢的口味,他出现的时间……酒醉微醺中她听到他的哀求,那声音着实让人心碎,仿佛是在哭着说“小艾,原谅我把,你不要再这样作践自己,当初是我不对,不该那么自私那么无情的抛弃你和她结婚,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忘不了你,我是真的爱你,我已经离婚了,你原谅我,我们远走高飞重新开始好吗?”当她听到小艾这两个字时解了几分酒劲,以为听错了,接着是小艾开了口“不要以为你几句假惺惺的话我就会原谅你,我恨你,恨得要用自己来折磨你,你当初的薄情寡义去哪里了?今天在这里求我原谅,我当初求你留下的时候,你怎么做的,那么重的水晶灯你举起来要砸我,逼着我离开,你就是这样爱我的?爱得恨不能我去死?“瞬间清醒的她终于明白他每日在散发着香气的水晶灯旁静坐是在无声的忏悔,终于理解小艾口中很轻松的工作指的是什么,他歇斯底里的狂吼,小艾挽着一个胖男人的手钻进了路边的奔驰,小艾和他,她们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戏台,她无意中又当了回群众演员,她没发现眼角已经泪如泉涌,不相信她心里暗恋的他,那么尊贵绅士,并且对她出手相救的男人多么自私无情,她更难以接受在大山里那么纯朴美丽的小艾为报复那不值得的爱情选择了一条不归风尘路,这一切她都无法接受,她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在召唤自己“回来吧,回到大山里来吧孩子”是这一份乡音牵引着她回家的路,第二天银行一开门她便早早的到了取款机前取走了存折里所有的积蓄,临别前对那个热心的保安说了声谢谢,她想这是她留给这个城市的,谢谢这个城市在近四年里给她的所有快乐包括伤痛,她来到了客运站,从容的买了回大山的票,上了大巴,只是在车上她内心再一次无法平静,她极力的去回想,在大山里和小艾那次聊天的细节,突然一个灵光她想到了她那个红色手机的背后贴着一张小照片,城里人管它叫大头贴,那照片上拥有幸福笑容的男女,不就是他们吗,只是原有结局被想改变命运的人篡改,那个时候小艾确实是做着一份轻松的设计工作,还和那个男人单纯的爱着。 大巴仍然不停歇的向前行驶,那靠窗而坐的女人此刻摘下了大墨镜,双眼像新生儿初见阳光一样,微闭后又睁开,她打开了车窗向窗外抛出了一个东西,那个动作仿佛是要把那东西甩到十万八千里,一部陈旧的红色手机就这样被一个叫做徐影烛的女孩潇洒的遗失在回大山的路上,她不许尘世的灰尘来玷污大山,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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