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瓦尔.赫拉利在《人类简史》中说道:进入农耕文明是史上最大的骗局。很多人以为人类文明的发展是呈上升趋势的,每一个阶段的跃迁意味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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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然,对比狩猎采集时代与农耕文明时代人们生活的质量,后者就远不如前者。处于农耕文明的人类即没有丰富多样的事物摄入,又不能随意休闲娱乐,而且必须时刻关注着自己所种的的庄稼,因为这意味着他们明年的口粮。劳作时间的增加,以及对未来的担忧使处于农耕社会的人们生活质量远不如生活在狩猎时代的祖先们。农耕社会的到来不仅改变了个体生活状态,还改变了社会组织形态。我们从以部落为首的时代进入以大家族为社会核心的时代。从古代社会的统治基础我们就可以看到,帝国官员力量难以渗透进乡村里。乡村的治理依靠的是各大家族的族长和乡绅进行共通管理。然而当我们进入到工业社会后一切又都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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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世纪后期,世界上的国家陆陆续续开始进入工业社会。工业社会的特征就是越来越高的生产效率、越来越明确的社会分工以及以越来越大的消费群体。工业社会完成了一个大奇迹,一个从人类跃居为食物链顶端开始就一直困扰人类的难题——温饱问题。目前全球至少2/3的人不需要担心温饱问题,可以说我们现在大部分人享受的物质条件已经超过了古代的贵族群体,乃至帝王。如同农耕文明的到来催毁了部落制,而工业社会到来的最大牺牲者就是大家族。在持续几千年的农业社会,大家族是许多个体赖以生存的组织,离开了它普通人将难以生存下去。我们所需要的一切生活物资、我们生病后的照看,农忙时的帮衬,这一切都来自于或者是依靠于大家族。就如费孝通在《乡村中国》一书中,说古代中国就是人情社会。对啊,一切都靠人情维系。然而工业社会的到来,经济的发展,使得个体不需要家族的扶持或者帮助,就可以获得自己生存的资源。通过不断地工作,我们可以在市场上买到一切原来只有大家族才能提供的东西:医疗、教育、生活物资等等。总之只要你工作你就可以单独生存,不依靠任何群体。
但是我们会比处于农耕社会的人更幸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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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农耕社会的生命不能承受之重,已经转变为温饱解决之后的生命不能承认之轻。消费已然成为工业社会的标志,从政府到商人无一不在鼓励我们大家去消费。物质条件的极大改善,导致我们的精神世界愈发空虚和无聊。为了改善这种状态,我们就开始各种消费,从物质化的消费转变为非物质化的消费——体验式消费。政府需要靠消费带动经济发展、商人需要消费来填充自己的荷包、个人则需要无尽的消费来排泄精神世界的空虚,所以三者一拍即合造成了后物欲时代的来临。过度的消费带来了一大堆麻烦,比如暴饮暴食造成全球肥胖人数与日俱增,各类因肥胖引起的疾病已经占用了大量的医疗资源;比如注重体验式消费的人们,愈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旦不能得到好的体验,要么是暴力对抗,要么是消极对待要么自杀要么抑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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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消费并不能真正排解精神上的空虚,因为它能带来的只是更加无穷的欲望。从物质上更贵,更好,更舒适的追求会转变为非物质上的追求——时尚、炫耀以及虚拟游戏化。
也许这就是人类发展的趋势,一切都向虚拟游戏化发展,因为在虚拟的世界中我们可以得到更刺激的事物,可以突破肉体的限制在里面无所不能。但是到那个时候,等回到现实世界之后我们还剩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