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看了一期奇葩说,辩题是如果有一瓶可以忘掉所有烦恼的忘情水,你喝还是不喝。詹青云说:“我们最后选择的是跟自己的悲伤和解,而不是忘却。”
而黄执中回答道“至今没有和童年时受过的伤害和解,导致他非常憎恨小孩子。”
他对马薇薇说,“我宁愿你忘记我们,也不要记得那些伤害你的人。”
患有严重抑郁症的马薇薇瞬间落泪,泣不成声:“如果我连你们都忘记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好像每个人都活得不太容易,这个辩题无疑是场大型的自我安慰会,世界上如果真的有忘情水,谁还会费尽心思的和自己的悲伤和解呢,忘却无疑比和解来的更快乐吧。
然而我们也只能这么自我安慰,大到悲伤推动人类的进步,小到时间能治愈一切,我们只能想方设法自我疏导,因为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忘情水,你的悲伤原封不动的,就在你的眼前,没有出口,没有解药。
这条黑狗,不管你要不要和他相处,它已经在你眼前了。只有两条路,要么相处要么被它吞噬。
而有些人,已经输给了这条黑狗。
日本小说家太宰治,被人称为一代丧神,从小没有得到过父母的爱,唯一的慰藉全在房间里数不尽的书籍里,曾经自杀过五次,第六次终于离开了这个,在他眼里看来,已经毫无色彩的世界。
太宰治曾经写过一句话:“我本想这个冬日就死去的,可最近拿到一套鼠灰色细条纹的麻质和服,是适合夏天穿的和服,所以我还是先活到夏天吧。”
对于一个这样的人,希望来的多么的纯粹,走的也多么的仓促。
台湾女作家林弈含在描述自己儿时被老师性侵的《房思琪的初恋乐园》里,反复发出疑问,为什么这个世界是这个样子?
她已经对这个世界充满了质疑,她在采访中曾经说:“读了许多房思琪的心得,好多人说太苦了读不下去,我多么羡慕。只是小说就读不下去,我还有人生,人人却要我活下去”
看到这句话,我百感交集,我深知活着比什么都重要,然而她却觉得活着才是最痛苦的事情。
张爱玲说,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爬满了蚤子,而对于他们而言,这些蚤子已经在身体里扎根,爬到他们千疮百孔,血流不止。这些人的悲伤,一不小心会致命啊,对于这些人我们难道要自以为是的逼他们和自己的悲伤握手言和,他们连瞟到一眼都痛苦不堪难以招架,又如何让他们握手言和?
正是因为我们不能感同身受,我们无法体会到那种致命的悲伤,我们也只能在他们生前尽可能的给他们温暖,给他们希望,而在他们死后,也尊重他们的选择。所以如果真的有忘记悲伤的水,我真的希望他们能够喝一口,起码能开心一天也好,起码,不要自己结束自己的生命。
如果你身边有患有抑郁症的朋友,请你不要忽视,多去关注他的一举一动,他可能每天都在奋力地与死神抗争,同时还要强颜欢笑地扮演着热爱世界的样子,不要再嘲笑他为何如此脆弱,不要再给他灌入无力吸取的鸡汤,不要忽略他的任何一次在你眼里看来的矫情,你要做的就是多联系他,关心他,在他描述他的所有痛苦不堪的心情时来一句,
我懂你,我理解你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