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没联系的旧时好友发来消息说“端午安康”,受宠若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聊后才知道他要来武汉工作,许久未见,很是欣喜。
依稀记得高中时他老是贱兮兮的喊着我的绰号,而我往往拳头以报之。高三某天到他们班找好友唠唠嗑,好友没找着却是被他拉了过去,趴在走廊栏杆上,聊着天南地北,笑意盈盈,全然没有即将高考的样子。
百日誓师,学校给每人发了张纸,让我们拿着纸找同学老师写下他们的祝愿。他满脸笑意的跑了过来,抢了我的纸,写上了“三火,北京见”几个大字。后来,我没能如愿去北京,而他高考失利,北京见自然泡汤。
我来了武汉,他去了柳州踏上了他的复读之路。联系渐渐变少,寒暑假才能打开聊天框聊上那么几句。
再次高考,再次填志愿,他填了武汉理工,可最终却去了北京,那座我很想去的城市。什么时候开始不再联络,我大二他大一时,还是我大三他大二?
再见即是高中毕业五年后,我研一结束,他大学生涯结束。
到了地铁站接他,大老远就听到他喊我三火,依旧贱兮兮,却多了些陌生感,俩人之间隔了山川河流,人就在跟前,距离却又那么远,不再熟悉。
他黑了许多,也许是似火的骄阳晒得他皮肤衰老。明明才二十出头,身姿却不似之前挺拔,这个爱运动的少年是什么时候开始驼背的,曾经像小太阳似的笑容也在时间的长河中消逝。
随便找了家店,炫了顿饭。他点了铁板饭,抄起勺子肆意的翻动铁板上的饭,兹拉兹拉的声音抓耳无比,冒起的白色热气在他面前升腾,衬得他有种莫名的美感。他怕热极了,拿了瓶冰水,浇入饭中,美滋滋的吃了起来。
我吃得正香,他突然抬起头,叫了句“三火”,眨巴着双眼,亮晶晶的盯着我看。
“干嘛?”
“没什么。”
尴尬,漫长的尴尬,埋头干饭。
聊高中,聊未来,却聊不了交集不多的那五年。
人皆过客。我真想打破那个玻璃,停下来,将生命中出现的每一个人拉回来。但无论我如何努力,都无法阻挡命运的齿轮,徒然而已。
突然理解了张爱玲的话, “我不喜欢一个人和我老是聊几十年前的事,好像我是个死人一样”,放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