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遗憾的是,没能力陪伴过谁的青春,后来遇见的人,都是心里有过别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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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轼在《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记梦》中写下“十年生死两茫茫”,这是写给第一个妻子王弗的。乙卯年是王弗去世第十年的一个夜晚,苏轼午夜梦回,在那个两人曾共度甜蜜岁月的地方相聚、重逢,妻子正坐轩窗,梳妆打扮……往事蓦然来到心间、久蓄的情感潜流,忽如闸门大开,奔腾澎湃难以遏止。十年生死相隔,死者对人世是茫然无知了,而活着的人对逝者,也是同样的。恩爱夫妻,撒手永诀,时间倏忽,转瞬十年。“不思量、自难忘”,人虽云亡,而过去美好的情景“自难忘”怀。
我们自念茶轼情深义重,却未曾想到,那一年,是他与第二任妻子王润之结婚的第六年。王弗去世后四年,苏轼续娶了王弗的堂妹一王润之。苏轼一生多情,半生颠沛流离,身边共有三个王姓女子相伴:两位妻子及一位侍妾一王朝云。
苏轼一生爱过的这三个女子:一个年少夫妻,情投意合,在安静美好的岁月过得很是幸福,所以在王弗去世十年后,苏轼仍然能将往事放在心头,午夜梦回;一个自幼敬重姐夫,从不觉委屈,苏轼仕途不顺全是她相伴左右共同患难、相互扶持,经年累月的琐碎想来也是平凡的幸福;一个虽为侍妾却最懂苏轼心思,他豁达乐观下的“满腹不合时宜”,只有朝云真正明白,后来苏轼在朝云去世后写下:不合时宜,唯有朝云能识我;独弹古调,每逢暮雨倍思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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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过去的小半生中,我自知“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情感可遇而不可求,总有些先来后到,总有些半路分别,或者是年少的欢喜,或者是错失的美好,都是属于过去的人,而妥善地安放先来和后来的人才是最好的选择。我曾不可笃定地相信像苏轼一样,每个人都能把每一个重要的人妥善安置,可我却未曾明白,有的人,在你生命中来过,哪怕时间短暂到只在我的漫长一生中占据极为微小的一部分,却像刻进皮肤里的烙印,永久在那里。
是不是所有人都有那样的时候呢?明明知道哪样的选择对自己最好,可就是放不下心中那些让我们无能为力的执念呢?你若问我,我有什么执念吗?大抵是有的吧,情感洁癖,想要的再不甘心也会尽力争取,就算最终得不到,也不会因此而解怀,带着悲伤继续前行。可是啊,世间哪有那么多的从一而终呢?大部分的人心里都曾住过别人吧,只是自己不甘心罢了,只是自己不愿意和解罢了,但那又怎样,这些年来,身边的朋友迎来送往,他们的身边人换了又换,无处话凄凉,现在的我,唯愿做好自己就好,按自己的心意过好剩下不多的日子就好。
我不愿意去看,去比较,去挖掘别人的真实想法,都二十几岁的人了,老像个小孩有什么意思。每个爱过的人,只要是真心相爱过的,在彼此的心里都应该有自己的位置,有先来后到,能不能妥善安置全看你遇见的那个人。那些因时间和空间没有成全的,成了前任;而有幸被时间和空间成全的成了现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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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遗憾的是,没能有幸陪伴过谁的青春,后来遇见的人都是心里有过别人的人。
不由的会想到一个问题,他或他们曾经的感情经历是怎样的?他们是否经历过或这或那的刻骨铭心的感情。这段感情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是否是终生难忘记。如果是这样,那我,算什么?
也许就是这样的一段思考,不由得让我想到段话:后来遇到的人都是心里装着别人的人,没有人会用全部的爱来爱我。突然莫名的心酸,这是事实,这是不可更改的事实,我没有办法去诟病,因为我也曾用尽全力去相信别人,最后却再也没办法相信任何人。我不会去双标,我选择接受,因为曾经的回忆羁绊着我,让我没办法再次全情投入,它偷走了我一半的心。
时光荏苒,越长大就越还是很向往从前慢所说的那样,一生只够爱一人。也许很多年来一直不愿放弃的还是这个道理吧,很多人会说活在当下未来可期,没有试错怎知对错与合适,可是,好像始终就是迈不过去一样,也或许是对那个处理先来后到的人没有信心吧。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情感也是一样,有很多人即使恋爱了很多年,最后都可能会被迫分手。很多段美好的感情常常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因素而最后不得不放弃。也就是这样的一个原因,很多人经历了一段又一段的感情,在每段感情中付出或多或少。但不管怎样,用心付出过用心爱过的感情,或许是一生都无法忘怀的,我充分尊重每一种选择,珍惜就好,而那些执念,终究会有人能够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