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节之夜

2.19。星期二。农历正月十五



胖子下了班回来买了熏鱼和干切牛肉,青椒、大蒜、肉丝。我想吃皮蛋了,打发他去买,他在那儿磨磨叽叽的,说菜还没洗。我说“不用你弄,你去买就好了。”然后不情不愿的下楼去了。

我处理好食材,肉丝用了一半,我发现很多蔬菜,只需要稍微用肉丝起个味儿即可。先把肉丝下锅炒一下,然后把肉丝盛起备用,大蒜下锅里,我又忘了,应该先炒蒜白,最后再放蒜叶。今晚的美中不足,好吃但是不好看了,蒜叶有点软塌塌的了。等胖子再回来时,我已经把大蒜炒肉丝做好了,递到他面前,让他闻闻香不香,“果然是大厨做的,真是香。”

我打着鸡蛋,在碗里稍微放一点点自来水。胖子已经剥好了皮蛋,“我看你怎么炒的,也学学。”锅里油热了,我把搅拌好的鸡蛋液倒入,就一会鸡蛋就膨胀起来了,成了鸡蛋饼了,“你煎的怎么就这么好,我煎的就板板的、死死的”。这是个人手法,每个人炒菜的手感和感觉不一样。无论他怎么学,都炒不出来跟我做的一模一样的味道,这是定律。

很快炒好起锅装盘,一气呵成。胖子又看看我火关没关,炒好时顺手就关了。“我这个人做什么事都墨迹,只有炒菜是手脚麻利的”“梅子烧菜是不是也是手脚麻利的”。梅子是我的死党,我干女儿的妈,这会儿在美利坚合众国陪丫头呢,那孩子从15岁就出国了,难得能跟妈妈待这么长时间,今年母女俩终于过了一个团圆年。

菜端上桌了,开始切皮蛋,胖子在旁边看着边看边说,这次苏果超市的皮蛋不好,时间不够,皮蛋没发好,我小心翼翼的切,还是切的一塌糊涂。勉强装了盘,拿了小碗放入醋、味极鲜、橄榄油、麻油拌匀后,淋在皮蛋上即可。胖子又发表评论了“你是弄好浇上的,我都是倒在盘子里再搅拌的”那样做的话,皮蛋就不能看了,难怪每次他弄的皮蛋,让人一点胃口都没有。

五道菜四个人,美美的吃了一顿,过了一个简单的元宵节。梁太后被蒋靖接到家里过节了,我这里她是这辈子都别想来了,我的家姓张,不姓蒋。

梁太后为蒋家的贡献就是生了两个儿子,传宗接代,蒋家的香火后继有人了。这个没有文化、一无是处、不学无术的老太太,在这个家里享了快五十年的福,作威作福,想说谁说谁,全仗着蒋老头宠着她,就无法无天。

去蒋靖家正好,邢继华跟她是同道中人。结婚多年,从不肯喊他们一声“爸妈”,摆明了就是看不起这家人。当初生了儿子后,口出狂言,“本来不想生孩子的,幸好生了,否则蒋家就没有后了”。蒋家没有后,那我女儿是什么,是野草吗?

我曾经的理想是想生三个孩子,有爸爸和妈妈,有女儿和儿子、姐姐和弟弟。一家五口快乐的生活。可是他能养的起吗?

有着大学学历的她,也是女人,怎么思想上还是清朝时期的呢?女人最大的本事就是生孩子,而且一定要生儿子,母凭子贵,生的儿子就可以在婆家耀武扬威,像我这种生女儿的、就得低三下四的做人,求生存?女人的悲哀,跳不出封建思想的禁锢。活不出人的价值来。可是她们是人吗?她们只是会生儿子的蒋家媳妇。生了儿子,就要她们的男人把她们宠上天去。

吃过饭,胖子刷锅洗碗收拾整理后厨,做菜他不行,整理东西还是行的。然后他下楼扔垃圾时,又让他带桶矿泉水,一定要农夫山泉的。“刚才怎么不说的,我在大超市就一起买了,我就在家门口超市买吧”。语气是冲冲的,我没理他。他在哪儿买没关系,只要买了就行。他自己不赶颜色,家里是不能断矿泉水的,我是要煮茶喝的。一点儿眼力劲都没有。

以前我很喜欢过元宵节,看花灯,还有我最爱吃的元宵。父亲在两年前的今天永远离开了。他是太想念母亲,爷爷奶奶、三叔和太太。奶奶曾说人在出生时,就已经注定了他离开的时间。

我也点一盏心灯,

照亮天堂的路,让天堂的亲人不在孤冷,

对天堂的亲人缅怀思念,

愿我最牵挂的人在天堂一切安好!

来生来世我们还是一家人,勤劳勇敢的张家人。


1981年大年初一全家合影,我8岁,张杰6岁、张亮3岁。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现在的元宵节变成了缅怀亲人的时光,忍不住哭出声来,我是太想太想爸爸了。想从前一家五口人的快乐生活。原来美好的东西总是留不住,原来生活总是太残忍。胖子问“你怎么了,是不是又想你爸了。”我擦了眼泪,没有理会他。这个典型的妈宝男愚孝男,从前19年的时间里,对我从来不闻不问,漠不关心,他的心里只有他妈。

张亮追着她的电视剧,我翻阅简书的文章,他见我不理他就凑到女儿面前,跟女儿一起看百家讲坛皇帝篇。我把看到的关于男人、婆媳关系的文章给他看,他直说好文章好文章。他的脑子理解能力跟一般人不一样,大众都这么想,而他的想法跟别人不一样。或者说情商等于零。分分钟可以把人气死,跟他怎么沟通都沟通不了,他不能理解别人说话的意思。



又照例批评教育一顿,睡觉前外加拳打脚踢一顿。要真打我肯定打不过他,他敢还手,那我们之间就彻底结束了。受了他家那么多年的委屈、不就是相信了这个男人的鬼话,一肚子的谎言,满嘴的欺骗。一个处处为自己家父母说话的男人。

他就如《知否》里明兰说的贺宏文一样,他的人品和人格没有问题,他的最低处就是心太软,再加上一对强势、霸道、又拎不清的固执的父母,破坏我的家庭幸福生活的罪魁祸首。他心软成全了父母的幸福生活,成全了弟弟的幸福生活,唯独没有成全我的幸福生活。他爱我吗?大概从来就没有爱过吧。一个长得年轻漂亮、聪明能干、善良可爱、又有趣的女人,他从来都不肯放在心上。

他现在就得拎清自己的位置,继续以前那样,就跟他妈他弟弟去过,去生活。可惜人家利用完了他,就把他给无情的抛弃了。我不拦着,爱上哪儿上哪儿去。想在这个家里生活,就得老老实实的替他父母、他家、他自己赎罪,好好接受改造,争取重新做人的机会。

我店里的吴姐,经常会说男人想找一个好女人不容易,好女人想找一个好男人也不容易。都是太难了。做女人难,做男人难,做好男人、好女人更难。我一直都想不通,为什么他们家人怎会那么的薄凉?大概我们没有做一家人的缘分。甚好,这20年来,我从不是蒋家的媳妇,我永远都是张家的女儿,因为我姓张。

和妈宝男愚孝男的生活,一半是深渊一半是地狱。胆小者慎入。我无意改造妈宝男,做事做人凭良心、凭自觉自愿的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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