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八路(二)


        土豆、红薯那就是咱八路的菜了。炊事员老李头熟练地把土豆和红薯切成块准备好,接着用大铁勺往锅里放点胡麻油,待油烧热后把土豆和红薯块往大方锅里一倒,手握大铁勺来回翻炒,不一会香味儿就飘了出来,老李头手拿大铁勺从盐袋子里挖了半铁勺咸盐撒入锅中又倒入水一起煮,不多时一大锅香喷喷的饭就作好了,其实吧,那时只要熟了就是一锅好菜了。老李头扯着大嗓门儿吆喝一声:开饭啰!战士们都挺着饿着叽哩咕噜的肚子排队过来。黄班长也上来挨个一人一勺的给战士们分下去,分过饭的战士手里端着碗,有的找一棵树靠着蹲在那里,有的坐在土坡上盘着腿坐着那里的,有的就随便找个平坦的地方蹲在那里,有的还边吃边还逗着乐,等等......不一会儿大家就吃的的精光,饭后大家都把碗收起来放到自己缝的布袋里,绑在腰上。碗是当年部队给发的,是那种搪瓷的不容易摔坏,碗不大就像我们现在的小碗大,只不过碗底深一点,便于随身携带。大爷还说:筷子根本没有,找俩树枝吃就解决了。我问大爷:难道没有白菜或者包菜这些山西的常见蔬菜吗?大爷说:那时侯,战争年代穷,有,也很少见,到了河北那一带才有了。我说真的很艰苦。大爷又说道:有的时候部队离村庄老百姓远了换不到土豆、红薯、就吃部队里携带的土豆干粉条,只要烧水把粉条煮好,加点油加点盐就当伙食。我说:吃粉条吃不饱啊!大爷说:有的时候饭都吃不上,有的吃就不错了。哎!来之不易。山西好多战役基本上就是小米加步枪,土豆加红薯打下来的。

    部队上每个月没有工资,只有一种“津贴”,每个月每人发三元,当时是1949解放之前,什么样的三元?其实叫“边区票”,三元可以买到一把烟草,爱抽烟的战士拿边区票买了烟草,随身装在布袋里,哪天想抽烟了,就跑到文书那里要点旧报纸,文书见到他们有点发愁,毕竟报纸少的可怜还的给他们当烟纸,每次就撕下来一那么一小片给他们,那些抽烟的战士拿上纸掏出腰包里的烟草捻上一蕞,用报纸卷个小筒,用舌头一添一滑就给沾住了,再把两头长出来的报纸撕掉最后用火柴一点就好了。其他人不舍的用“边区票”,准备攒起来给家里邮回去,装在兜里没过几天上边的颜色就磨掉了。(想想现在的钱币纸张、色料、图案.  )   

          部队上发的被子棉花用的很少很薄,但都是正儿八经的棉花被,平时用绳子捆起来背着身上,也没有褥子,休息时找个地方蒙着被子就睡着了。刚才说到,从太原赶往大同的时候,不是中途要休息吗,日行就一百五十里路非常累,到了夜间传令中途原地休息,战士们坐下后就靠着背包或靠着树枝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推了一下,睁眼一看是战友,战友小声说:起来了,要出发,就这样一个推一个,小声的挨个叫醒,待到一会儿功夫,整个队伍都已经整装待发,听令急行赶路,真不容易。     

    部队到达大同后就驻扎在大同南郊一带。那个年代“狼”并不稀奇,营房扎好后,周围都留有哨所,有一晚轮到大爷放哨,天很黑,伸手不见五指,哨所周围光线也不好,大爷就在哨所周边来回巡逻。到了深夜,老鼠、野兔、野狗出来乱窜,刚开始的时候听到动静还误以为有敌情,迅速举枪戒备,准备开枪;旁边年长的老八路一把拉过来对大爷说:你干啥?大爷说:那边有动静!老兵说:不是,“那是头狼”,啥?,老兵说:狼!大爷吓了一跳,说:啊!原来是条狼啊!是这家伙在捣乱虚惊了一场。等到天亮后,赶紧向上边打报告,上边落实后就让哨兵晚上到老百姓的场面堆放的柴堆上放哨,狼看到也没的办法。期间有个班长晚上查哨,随身挎着手枪,之前听说附近老有狼出没,晚上查哨时就提前做好准备提防,右手紧握手枪,手指扳在板机上,枪口向下,巡视一圈后正准备返回,突然身后有响动,狼从土沟旁草丛边跳出来向班长冲过来,班长发觉后一紧张握枪的那只手还没顾抬手就一扣扳机,只听啪的一声,枪响,子弹打在自己的脚上 ,枪响后狼惊吓逃跑了,这时,其它战士们听到枪响后都起来了,一看班长中抢了......(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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