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 与 子

瘦黑的女人，是这位母亲的形象

穿一件深蓝色带着旧布味道的上衣

像是符号在傍晚的霞光下

来来回回地在朴素又安静的乡村大街

男孩，拽着这位母亲的蓝色衣角

这天，女人向我讲述着他的儿子:

智商障碍阻挡了他的思想

停滞的眼神延伸，在母亲身上就返回

他会躲闪回避着其他的一切

在永不会相识的大街

最亲爱的母亲把孩子托付给奶奶

就像托付婴儿一样

谁还会再有母亲般的爱呢

所以他掉进了大街两边的沟渠……

冬，寒冷

两边树杈上的麻雀啾啾地飞走

啾啾的又飞回来

大自然的河流冲击石块儿

也能有叮咚音乐般的印象

这位母亲又开始叙述

平静的语气似乎也流淌着绝望

仿佛她早看到了孩子的尽头

儿子只有母亲那盏黝黑的光

这时，他颤抖着正跟紧在母亲的一侧

柔软的风儿在七月的街道

吹拂着杨柳，思考着

却不做答案

我跟在这对母子的身边

孩子不时发出纯净又快乐的笑声

变形的面孔闪着单纯之光

我小心的凝望了这表情

这单纯的光既像懂了一切又像全茫茫然

孩子一尘不染的咯咯的笑

清脆，飘飘荡荡到了很远

仿佛穿过了全世界又震徹着这里的山谷

他的声音又返回他自身

孩子纯净的笑净化着物质主义

母亲不管多么困苦

都不会放弃自己的孩子

无私的爱感动着我

于是为她写下这《母与子》

2018.9.6 文/瑶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