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乡你这里是要招工吗?"一妇女走到大门边问厂里一男工。"不招!"妇女很失望的自言自语:明明听说要招个清洁工,怎么又不招工了呢?用怀疑的眼神还在朝厂里瞧了瞧,不舍的要慢慢离开。
这时从厂内走出来个人叫住了她:喂!这位大姐你是来做清洁工的是吧?“嗯!我刚才问了一下,说不招。" "要招,正缺一个清洁工,你进来试试看。"
妇女高兴了,随人去了办公室。一会就下来了,说可以明天上班了。她的工作就是负责办公室卫生,兼给车间送茶水。
身材不高,清秀不壮,纤纤细手,一头细而少的短发,圆脸。二十八九岁的年龄,散发着少妇的成熟,存留着年轻的羞涩。
一个来自湖南的女人,已是拥有三个孩子的母亲。随夫来到广东建筑工地,抛下孩子留守在家。
广东人习惯称妇女为"大姐",外地人也习惯了这样称呼。对于陌生的,年龄并不老的她,大家都以"大姐"呼之。
"大姐"每天很早,在工厂还没有上班前就把卫生搞好了。大家开始上班,她就烧茶水。每天要烧两大桶,提上二搂车间。
细小身材的"大姐"提着满满一桶滚烫的开水,吃力的爬上爬下。那股坚强和韧劲让旁人唏嘘不已,都夸"大姐!你真力害。"从那过的人都愿意帮她提一把,带上二搂。
"大姐"长得有点让人怜的感觉,是的,这个时间段原本是最受丈夫宠爱,何况这么纤小的女人。可她却要承受沉重的家庭负担,不得不丢下孩子来打工。
每天一下班就要回工地上去,那里有她的男人和弟弟在那。
工厂的宿舍和食堂,设在离厂很远的山坡上。员工们中午都回食堂吃饭,只有办公室的管理人员的饭,是由两个清洁工从食堂送来。
一个是负责宿舍和厂院卫生的秀,一个就是这位"大姐"。
秀是老员工了,性格做派有些让人不舒服。有点欺负人,而且很狡诈。做事不沉着仔细,但年龄比这位"大姐"要大,快四十岁的人。
七八盒饭菜和碗碟,也有三十来斤重,用一个筐装上,两人各出一手抬着。要走两里路的远,手是有点累。俗话说;好手难提四两嘛!
秀总是将饭菜碟推过"大姐"这头,走路手还随着脚步晃动。“大姐”承受着重量不说,还要不停的提醒秀,"别晃,小心把饭菜撒了。"
秀不但不警醒反说:没事!怕什么?"大姐"手在秀的晃动下非常吃力。提着重还要尽量稳住,要顺着她的晃动走,要不手会被晃掉,砸了饭。
果然一次被秀晃脱了手,秀倒把责任推给"大姐"说她没拿稳掉落的,"大姐"也懒得去和她辦。
"大姐"特讲卫生,吃饭也不多,一般什么鸡杂猪内脏都不吃,连那杂七杂八的混菜她都不吃,只吃点明明朗朗的清爽菜。
厨师们见她吃东西挑剔得很,特意给铲点她能接受的菜。秀就有说道:好的都给她吃不给我吃,你们见她长得漂亮是吧。厨师们就故意气她:就是的,谁叫你长得跟猪似的,什么都能吃。
秀就去"大姐"碗中夹她的菜,还要翻动碗中。一旦被秀拨弄过,"大姐"就再也无法吃下去饭了。因此挨了几顿饿,秀仍不放在心上,继续常去作呕她。
有一次"大姐"实在忍不住了,将碗饭摔下就走了。有人劝她去厂里告秀,她说:都是打工的,找份工作不容易。并且也都是湖南老乡,不跟她计效算了。
因为工作不负责,卫生打扫不彻底,没多久秀就被厂开除了。
厂里也没有另外招清洁工了,厂院的打扫也落在了"大姐"一人身上。
厂长是个老头随着年龄记忆力差了很多,也因事多操心又重,经常忘事。大家虽然都是叫他厂长,实际上即是厂长也是总经理。
“大姐"工作量大了,每天起得更早了,天没亮就从工地来到了厂内,打扫先去了办公室。办公室分两间,外面一间宽敞是众多管理人员办公的。
里面一间是厂长老头办公的,什么贵重物件都在里面,还有一保险柜。
天还不亮,"大姐"将灯打开来,扫完地又去整理和抹桌子。突然发现厚厚一叠钱放在那桌子上,她不知道数。因为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大慨有五六寸高一坨,一扎一扎有七八扎。
她慌了,这如何是好?看着钱她想:这辈打工也别想挣这么多钱,我要有了这些钱,这辈子也就不愁了,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这个时候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出现。她把钱拿到手上,那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头脑中激烈的挣斗着,这钱一定是厂长忘了放入保险柜的。
想着贫困的家庭和那衣裳不整的孩子们。还有辛劳了半辈子的父母,这些都是需要钱去维护的。
她太需要这些钱了,拿上跑出这厂就是她的了。但是她没有,她在想这钱不能放在这桌子上,如果被别人拿走了,反让她不清不楚的了。
她必须将钱藏起来,藏到不能被人拿到的东方。藏到哪里咧?东看看西看看,没有适合的地方。
藏矮了怕被翻东西的翻走了,于是她藏在了柜顶的书中,拿书盖好。她决定等厂长来了再交给他。
打扫完办公室后,她将门拉关好,就去打扫大院,天亮了碌碌数数都来上班了,她又开始烧茶水了。忙着忙着她也将早上的事给忘了。而厂长也没有什么反应,无事一样,看来他是真把那笔钱给忘了。
等忙完后"大姐"准备回去休息一下,走到门口突然想起。回头就跑到办公室,推开厂长的门。厂长见她气喘嘘嘘问:急什么?你有什么事?
"大姐"伸手指着柜顶说:厂长你把上面的东西拿下来。厂长不明白的说;什么?一边听话的探手上去,眼晴还猜疑的望着大姐。"把那盖着的书拿开。"
厂长把盖着的书摊过一边,上面出现整齐一码钱。厂长也好奇的问:怎么这么多钱在上面?拿下一看才想起:呵!这是我昨天刚取回的钱嘛!
"大姐"说:你把它就放在这桌面上,也不怕被人拿去了。到时让我也说不清楚。厂长却打死都拔毛不掉,从不承认自己有点健忘的说:是我昨天放在桌上的。
这份工作太辛苦,"大姐”没多久就换了个制衣厂要去学习针车去了。她要走了,厂长想留住她,员工和老乡都想她留下。她还是走了,只留下了她那温柔的身影和美丽的心灵回忆。好人一生平安,大家都祝愿她那位来自湖南的"大姐“从此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