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五)

原以为他这种经常出差的日子不会太久,可事实证明我OUT了,这个工作他一做就是15年,也就是说我们聚少离多的日子一过就是15年。

这15年的最初6-7年,大部分是我自己独守空房。大学谈恋爱的时候,冬冷夏热没有地方可去,我和他经常相拥着遥遥地张望别人家的窗户。想象那窗子里面的温暖、安全和种种私密。那时候嫉妒窗户里的人们,嫉妒他们有自己的家可以和爱的人厮守。可是,终于房子有了,想厮守的人却不在。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我经常空落落地从这屋转到那屋,再从那屋转回来。没有人气儿的房子,空得让人压抑,象一个牢笼关住了我的爱,困住了我的幸福。

现在想想那时的自己好可怜。多需要爱的时候,却经常得不到。心里爱的缺失象个空洞用什么也填不满。我一个人的时候拼命吃零食,在网上玩游戏,办卡去跳健身操,跟对门住的同事一起做饭聊天。。。。。。可是无论做什么,心里的洞都还在,空落落地着不了地。

感觉每次他回来就象过节一样。等着盼着,终于他回来了。我把胳膊吊在他脖子上,跳呀跳。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兴奋。粘着他,看电视都赖在他怀里。这样的兴奋和缠腻是一种报复性的补偿吧,还带着一丝害怕再次分离的恐惧。

最初的兴奋过后,也会因为种种的爱的需要得不到满足而心生委屈和埋怨。当时的模式是男人就该疼爱、让着女人,否则就不是爱。这种蛮横、任性的模式当然不可能每次都得到配合。当我一再以任性的方式向他索爱的时候,他渐渐地厌烦了,不再哄我,任由我自己生气、哭泣。我再撒泼,他就说看来我又该出差了。

他赌着气又提上行李出门的时候,我表面强硬地不理不睬,内心却是委屈、怨恨、无助和无力的。经常他刚刚出门,我就眼泪忍不住流下来。之后的几天不跟他联系,心里却堵着块石头,好沉重,好难受。有一次耗了几天之后,我给他发短信问,这个老婆你不想要了?他回,整天生气,不要也罢。啊,我哭死的心都有。

后来当然没有不要,不知怎么就和好了。但是不久又会是新一轮的索爱、不满、委屈、冷战,最后再和好。就在这一个又一个循环里我们消磨着对方,也消磨着自己,但并没有多明显的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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