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灰色的阴云密布的晌午

孩子问

为什么天变得那么快

明明刚刚还是朗朗晴天

红日放着炽烈的光，万里一片如洗的碧空几朵远方的云儿洁白如雪，小风吹过轻盈凉爽

这会儿却厚厚地堆积，

堵住了人的明亮的眼睛

灰人看了看孩子，

就好像面对面望着孩子时的自己

：

天生有权的人可以做主

他恋慕无限力量的太阳

他高坐万里碧空之上

他掌间牢握冰封城池的霜雪

他挥洒紧束命运的龙之卷风

他控制聚散来去九州大地尚未觉醒的自由的云霭

试问

它怎么能不在沉寂中褪去火红的颜色

它怎么能不在万家灯火熄灭时分揉灭自己纤瘦的光芯

它怎么能不在黑与白之间的穹顶之下低头谨慎地认识灰风衣摇曳的下摆是怎样的没有自主的方向和独立的思想

它怎么能不被天空染成一个掩盖良知和真和性情的灰不溜丢的人

不过他和她并没有这么对孩子说

刚好有一滴雨珠穿透了密匝匝的乌云团层

落在孩子的小脸蛋儿上

溅起了一片风和雪花

那风携着七彩的自由，那雪花里凝结着光辉的瑞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