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媚月光
(黛玉说完,长叹一声,抽身便走,宝玉忙赶上前去道:“我知道你不理我,我只说一句话。”黛玉道:“请说。”宝玉笑道:“两句话你听不听呢。”黛玉回头就走。)
宝玉见状,紧走两步,拉住了黛玉的衣袖:“好妹妹,我哪里做错了事,是该死,可是也得让我死得明白才是啊!”
黛玉摔开他的手,脸上明明余怒未消,可是不知怎么的,眼里竟有泪,涌上来。她转过身去,佯装抬头看花,借机拭去渗出眼角的泪水。
宝玉见她不说话,知道肯定又触动了她的伤心处了。不知从何开始安慰,只是心里着急。突然想起昨天的诗社上,自己输了黛玉一首关于梅花的诗。现在看到黛玉站在梅花树下的身影,灵机一动,脑海中不自觉地就浮出一首来。随即斜睨着黛玉,嘴角露出浅笑:“此情此景,正有一首诗相符呢!”
黛玉听他这么一说,吸了吸鼻子,没好气地说:“我倒要听听,你能想出什么诗来。”
宝玉清了清喉咙,收起张开的纸扇,换成用两个手握着,像是很用力地,抑扬顿挫地吟诵起来:“冰骨清寒瘦一枝。玉人初上木兰时。懒妆斜立澹春姿。月落溪穷清影在,日长春去画帘垂。五湖水色掩西施。”
黛玉听完,扑哧笑出声来:“哪里来的西施,难为你能想出这样的酸诗来。”
宝玉见她笑了,心里的石头才算落了地。“好妹妹,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生我气了吧?”
黛玉垂下眼来,浅浅地叹了气,:“我总是多余的人,到哪里都不受欢迎,今日就连你的丫鬟都故意不让我进门。”说完,眼圈又红起来。
宝玉急了:“这不可能,你告诉我是谁,我非打断她的腿不可,或者打发回老家去。”
黛玉见他真急了,才破涕为笑:“你也别着急,左不过我是要回去的人,何必为了我,让她们受罪呢。”
宝玉更急了:“你别吓我,什么回不回的,你这么说我今天可是要赖在这里不走了!”
黛玉见他又发痴样,知道再说下去,不知会闹出什么话题,没再答理他,转身向潇湘馆而去。宝玉看着黛玉头也不回的样子,一时间忽然像失了魂一样,呆呆地站在原地,只是看着黛玉慢慢消失在,梅花盛开的小径深处。
当晚,宝玉回到怡红院就对着丫鬟们大发脾气,把一干人等都骂哭了。说什么:“现在真是反了天了,看起来你们就要替我当家作主了。”“你们是要我早点死了才称心,是吗?”……无缘无故发泄了一通,大家不知道是哪里出了毛病,只是战战兢兢。
也许是发过一通后累了,宝玉晚饭也没吃,就早早上床睡了。袭人服侍他睡下,给他盖好被子,轻轻关上房门。随即打发走众人,自己坐在外屋就着蜡烛,给宝玉的外套刺绣。
不到一个时辰,只听得宝玉在里面喊什么。袭人急忙推开房门,只见宝玉躺在床上,满头都是汗,紧闭着眼睛,发抖似的嘴里咕哝着:“不要走,不要走啊!”。袭人坐在床沿,抽出腋下的手帕,一边替他擦汗,一边焦急地问:“你这是怎么了,从回来就没有消停过,是中了什么邪吗?”
宝玉听到她说话的声音,立刻睁开眼,急切地说:“林妹妹,你不要走,说好的不走的,你不能骗我啊。”
袭人才知道定是又听了黛玉什么气话,心里消受不了,才犯起痴病来。
她叹了口气,安慰他:“没人要走,你好好睡吧,这么吵吵闹闹的,一会儿老爷知道了,又得骂你呢。”
这么说着,他倒镇静下来,突然说口渴,要喝水。袭人拿来杯子,倒上温水,自己试了试水温,就扶他起来,给他喝了。之后,倒下就沉沉睡去,一夜无话。
(文渊初探第二周第一天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