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每年的清明必回家的规律,早早的定了张逢节假日就稀缺的座票。在清明节没到的这段日子里,我有了个非常奇怪的想法,我们知道去扫墓是缅怀先辈,祈求保佑的,于是想呀我每年去给祖先扫墓,要是我中间隔个几年不去,到再见他时,会不会感到惊喜而保佑我多一些。我很奇怪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这是强行把活人的心理活动套到已故人身上(心机)。
我有这种想法是这些年在外念书生活所致,常年在家里面的估计难有此想法,这种想法应是他们所不屑的,在他们的意识里,祖先貌似有大神通,所以他们会打大算盘。他们的算盘是如何选个风水好地,华丽修饰一番,祈求升官发财,健康长寿,此乃真算盘也。那以祖先的神通,这种计量应该容易辨认呀,原来是这样的:择地修缮是喊着口号,成群结伴去,摆开鲜果肥鸡烤猪让他感到盛情难却,就麻烦保佑下吧,跟那种我知道你拍马屁,但是我挺爽的情况差不多吧。所说并不是吹忘祖不孝之风,只觉得现在很多白丧,迁坟之事大肆操办,又开辟了生人PK一战场。这本无可厚非,还能拉动消费,但往往这些事年份长,牵扯族内一波人,有肯出大头的富家,穷家却连份子钱都难凑,不出说不过去还被人瞧不起,这倒是少有人能切身体会到的,而世俗眼光倒认为只有出了大款的才应该被祖先保佑的更多。更有甚是看某某家蒸蒸日上,归结于他们那里的好风水显效了,那我们自家要不要推出一款管用的呢,盲从下也不考虑自身情况。就这样对于祖先的敬与缅怀少了,更多的是索取,而那些拿响炮肥鸡博大产出的,有点好笑。
在以前我们敬祖先,畏鬼怪。平时年节拜祖先菩萨神仙祈求保佑,背地里不敢做见不得人勾当,要不然鬼怪要缠身找麻烦。早些年还小的时候经常可以看到路口有碗筷桃枝纸钱,这定是谁家送小鬼走,人们走了背运倒会认为被什么盯上了,拿点好吃的送走,据说仪式还颇为复杂。这无形给人们敲打一番,以后要好好做人。我小的时候身体不是太好经常性发烧咳嗽,家里话叫很多“门头”打针打怕了,去诊所都是大人抓着去,去之前闹一下,去到闻到那个味道闹一下,打针再闹一下,因为怕疼慢慢对诊所恐惧,最后是恐惧生病。每次有点头疼感冒就像惊弓之鸟,左右没有办法躺在床上朝每年去拜山的那个方向双手合十,念叨要保佑保佑我呀,我不想打针。
还记得一件事,以前农村里一到清明后,开耕时候青蛙特别闹,蛙产卵后一个多月插秧就可以看见特别多,特别多,特别多的大小青蛙。走在田埂上可以惊起一大片,那时没什么化肥农药,蝌蚪基本能变身小青蛙,青蛙我们客家语叫“拐仔”,大多拇指般大小最大的有差不多两指大。年少淘气喜欢抓青蛙,抓了并不是拿来吃,而是用来喂鸟。平时拿着一条常常的竹枝,每看到青蛙就像看到仇人一样有一种兴奋,举起棍子就打,打到的在地上四肢伸直、抽搐,有时还跟伙伴比试。还有一些活的就换作方式弄断四肢看它慢慢爬走,用锤子把铝电线锤成的各种武器在它身上试刀,看着在手中以不同方式死去的青蛙,有一种病态的快乐。直到有一次一个奶奶看到我的行为问我知不知道谁谁谁抓很多“拐子”,后来生不了儿子。现在可能觉得搞笑,但是当时我切实感到心悸,并不是早熟~只因自己做的坏事实在太多。这次后再没怎么抓过。当时是畏惧,畏惧一个虚伪飘渺的传言。
我提到的两件事,在小时候没有知识文化,完完全全的反映一个生长在农村孩子受到的影响,当然我强调有那么多青蛙,也不能掩盖我所做过的蠢事,但是这些年农药化肥的使用,在田间越来越少的青蛙却没人关注过,更不要说懊悔和反思吧
这种在民间延续了几千年的敬与畏,在科学技术越来越发达的今天渐瓦解四散。这是为什么近年大家都讨论我们的信仰是什么,我们中国人为什么没有信仰,白岩松先生如是说,信仰的核心是敬畏,敬与畏,组成两道河堤,欲望河流波涛汹涌,也不至于肆虐泛滥,成灾。
重建信仰,找到该敬的与该畏的
敬真善美,那畏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