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 梁
儿子家养了一只猫。名竹。大家叫它小竹,孙女叫它咪竹。小竹全身多白色,头上部和尾巴是狸猫色,身上几块褐花。蛮干净蛮漂亮。
我喜欢狗不喜欢猫,可能受了猫奸狗忠,猫嫌贫爱富狗不嫌家贪,这些观念影响。不管猫狗,我其实特不喜欢宠物。宠物很可悲,是人把它们弄成现在猫不猫狗不狗的样子。就宠物说,猫还比狗强些,变异不大。
宠物是冷落寂寞的人世的异化物。而现在有的人又把它们当作了如首饰般的标配。更加大了世态的炎凉。
社会没走入现代之前,训养动物是为用,狗的守护狩猎,猫的捕鼠。也有近自然与寻伴萌芽。那时猫狗是自由的,宅与院都有猫洞狗洞,任其出入。不怕它走失,也不怕偷,因为它总会找回家。
宠物就不同了。就说竹吧。先要做绝育,否则发起情来就难办了。然后每天除与人闹闹,就吃,睡。有时出于本能的回忆,找个假想敌,猛扑过去,一顿抓咬,一顿狂奔。“不可以拴根绳牵出去遛遛吗?”我有点同情小竹。回答:“它不像狗,拴不住。” 可也是,在这水泥森林里,它很难找回来。怎么进小区门?怎么进单元门?怎么上楼?上多少楼?
于是我决心不当猫。就是猫也想法跑到野外去,绝不会饿死,还可能找到同伴,可能有一大帮后代。一一有点科幻!
不过,小竹好像知道我是爷爷,一见面就特亲。孩子般围前围后。我挺喜欢它。给它拍了好多玉照,也画了一些小竹的肖像。
咪竹在我旁边也睡了。它梦见自己变成了爷。我梦见自己变成了咪竹 …………
戊戌正月初七于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