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双版纳,这是个听上去很美丽的地名,小时候,我就知道在祖国的大西南有这么一个居住着傣族人民的地方。有时侯看地图,地名就很诱惑人,比如“大渡岗”、“野象谷”等地名。
在昆明乘坐“金孔雀”快客走高速公路,刚出市区,美景就源源不断地扑面而来,隔着透明的玻璃窗,象展开一部大屏幕风景片,大山缓慢地向后移动,那些明亮的绿色植物在这巨大广袤的山谷间显得那麽渺小又是那麽生机勃勃,给大山穿上一件绿色和黄褐色交织成的袍子。阳光下一切显得那麽沉寂空旷,山脚下几排疏疏落落的民居沉默着。想起庄子的“天地有大美而不言”的句子。最多最险峻的山路,最长最高的公路桥,最深的隧道,最艰难的山路,一切让人敬畏、叹服。
我在车上拍了15张照片。到景宏天黑了,晚上住车站招待所,主人是一个非常和蔼热情的老人,他颤颤巍巍的帮我安排好铺位,又忙着走道里屋浴室打开水阀门、试水温;我们在外屋聊了起来,老人的外甥也很热情,他拿出一个竹子做的水烟筒来,把一只香烟插在竹筒外面的一个孔上,递给我,请我吸烟,我忙说谢谢我不会,他自己抽了起来,里面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他们是大理人,来版纳已经七八年了,老人开旅馆,年轻人在车站当维修工。“那次去北京旅游,我把它(说着用发黄的手指一拍烟筒)也带去了,那里的年轻人都不认识,最后听我说了就有人出钱想买…”
早晨在院里乘车去橄榄坝,到橄榄坝的车是滚动发车,15分钟一趟。景宏的街道上在翻修,显得很杂乱,路两边高大的椰子树把天空遮的严严的。班车向东经澜沧江老桥又向南驶去,路两边的小摊延伸出好远,主要卖香蕉橘子芒果一类水果;车开得飞快,山路在这里几乎是每隔几十米就来个大转弯,空气里弥漫着一种似雾非雾的湿气,椰子树和路旁山坡上繁密的藤蔓植物的宽大的叶子披散着,一片多麽醉人的绿啊!此时是阳历的12月份,祖国的大部正处在寒潮滚滚、万物凋敝的隆冬,我心里充满了欢乐和激动,深深地陶醉在这南国边疆奇丽的世界里。透过路右边茂密的植物的空隙,可以看到雾气里澜沧江的身影,在这里江水比较平缓,游人可以在景宏坐上轮渡顺江而下,体验“长江第一漂”的绝妙感受。
到勐罕镇下车,这里就是着名的橄榄坝了,去江边拍了几张照片,小镇上多的是椰子树,这时还没出太阳,十字路口就是公交车站。我从街中心往下走去,经过一个市场,卖水果衣服食品的小摊不断向前展开,只有及少数老年人穿民族服装。
江边是个轮渡码头,两艘船正在相向渡人,天灰蒙蒙的。沿江边向北从另一渡口上去,正好有一“摩的”过来,司机问我去不去傣族园,我说想去附近一处古老原始些的寨子看看,他问我想去基诺族的还是傣族的,我说就去傣族寨子吧,他说路很远,来回大约二十多公里。“真正原始的寨子都在深山里,三轮车上不去,只有两轮摩托才行…我们得先去加点油…”
一路向南,从椰林小路向两边望去,每一段路都充满了浓丽的、色彩斑斓的热带风光。我在密林稻田柚子树椰树和香蕉园之间寻找竹楼村寨,看到香蕉树上面都挂着一叠蓝色的塑料袋,那可能是用来装香蕉的吧,说不尽的富饶和丰富。三轮车穿过香蕉园,最后在一个寨子里停了下来。“这里有个寺庙,你可以进去参观一下。我是汉族人,农场知青的后代。这个寨子叫曼诺,这里的风俗是,寨子再穷也要把寺庙建得最好。”司机说。我进去转了一下,在鼓楼和大殿前照了几张照片,寺院里空荡荡的,打扫得很干净只在大殿的院子里有两个老妇人在野炊。又到西边的佛龛前拍了几张照片,所有的建筑很有傣族特色。“怎麽没有人?”我问。“今天是礼拜六,僧人们都在休息。”司机说。我说再往前走走吧,上去,竹楼多了起来,也有水泥路面,但看上去已经显得很落后了,只有少数人家的是砖房,外面贴了瓷砖。大多数房子都是木结构傣式民居,黑色的墙板房顶。到处是摈榔树、荔枝树、芒果树和椰子树。家家院子里翠色袭人,果木飘香,竹篱笆内开满奇花异卉。一楼养牲畜,堆放木材和杂物,也有的人家用来停放拖拉机。我走到村子的中心,看到一家的院子里人来人往,人们在忙碌着什麽,我拿着相机走过去,有人在操办喜事,男人杀猪宰羊,女人剁肉炒菜,忙的不亦乐乎,还有几个少女穿着鲜艳的筒裙在围坐着聊天。
昏暗的一楼排开了几张小饭桌,上面铺着一张报纸,我又拍了几张照片,一个中年男人过来说:“这里今天有人结婚,待会上去吃饭,跟我去二楼吧。”我连忙说谢谢,拍几张照片就走,“没关系的!吃顿饭有什麽!那你随便拍,照就照那些小姑娘!”他说完转身忙去了。另一个男人给我倒了一杯酒端过来,我接过来一饮而尽。又去紧邻的另一家拍照,那里人更多更忙碌,门口有不少小孩子在玩耍。很快照完两个胶卷。地上摊开着血淋淋的牛皮和内脏,靠路边的木架上挂着猪头羊头和牛头。有人在烤牛皮,旁边的人把烤好的牛皮用小刀切成小薄片,据他们说这东西很好吃。这时那人又来邀请我了,“跟我上去给新娘子照张相,喝点啤酒,过来看看我们的菜。”傣族老乡的热情让人感动。
回去的路上又拍了几张路边寺庙和小和尚的照片。又到路东的寨子里,有傣族妇女很热情的打招呼:“你好!进去转转吧,照就照这些小姑娘!”说完她拉我来到一群漂亮的少女面前。
回到勐罕,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太阳出来了,光线很是刺眼,问别人才知道这里都是每天下午才出太阳。此刻,阳光下的人们悠闲并快乐着。
(2009-09-18 10:58:01,当时带的单反相机拍的照片全都曝光过度,都作废了。图片是后来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