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阳台一夜风流(有修改)
这年江城迎来两件大事,一是新领导人上任二是江城军区迎来了一位高级别人物,传说这位人物来自首都,家世背景显赫地位在M国无人能及。
江城正值初秋,稀稀落落的雨断断续续下了三五天也不见太阳出来温暖人心。
这晚,江城洲际酒店盛况空前、灯火辉煌,鼓乐喧天,江城上层社会每年都会举行两次豪门盛宴,以此来联络感情,笼络圈内人心。
江城首富沈风临乃本场宴会主持人,只因他是首富,灯光璀璨,宴会厅内香宾倩影,但凡是女客,必着精致晚礼服,描绘着精致妆容,必定是江城各大豪门的千金大小姐,以及夫人。
但凡是男士,必然是江城某个领域的领头人物,政商界人士,统一西装革履,意气风发,宾朋满座,推杯交盏,男人们相言甚欢,谈笑风生。
女人们着高级礼服,站在一处,攀比奢华的宴会厅内谁数一数二,攀比谁的首饰更高级,粉黛尽施,只为了博他人眼球。
厅内,男人们就汉城近日发生的大事展开话题,“年纪轻轻坐上军区少将的位置,全国屈指可数!”
有人浅笑应承道,“首都太子爷,可唯独这么一个。”
这年,江城军区迎来一位年轻有为、背景显赫的军区少将,据说、其阴孑的手法让人闻风丧胆。
有人说他面目英俊,有人说他心狠手辣,但说的最多的便是他显赫的背景。“只怕这江城豪门世家的千金又得趋之若鹜了,”众人笑谈。
“谁不想攀上高枝,这若是攀上了,说不好以后可是第一夫人。”
有人揶揄着,“可惜我姑娘还小。”
众人开怀大笑,眉飞色舞,一时间气氛攀上巅峰。
“就是不知晓,陆少将今日会不会出席宴会,”有人猜疑。
“这得看沈先生的本事了,”有人轻佻酒杯道。
沈家家长沈风临年少开始从商,从一个不入流身份卑微的小商人做到如今江城首富的位置,有人暗嗔他出生低下,有人惊叹他手段高超。
但无论众人如何议论,也改变不了他是首富的事实。此时,有人端着酒杯朝这边迈步而来,颇为失望道,“寻了一圈下来只见沈二小姐,沈大小姐今日估计是缺席了。”
沈家大家长沈风临,育有两女一子,长女沈清,其容貌天姿国色,气质清冷,二女沈唅,一子沈南风。
长女沈清、沈风临与前妻严歌谣所生,次女沈唅乃续弦唐晚所生,沈家还有一子沈临风,乃续弦唐晚与前夫所生,后改顾姓沈。
今日盛宴,不少男男女女都想目睹沈家长女那番天姿国色,有人刻意寻之,却失望归来。
江城首富沈风临有一长女,其容貌天姿国色,气质冷冽,颇有冷美人风范。
可也知晓,此长女并不受宠。
“怕是不会来了,”有人轻叹开口。
霎时间,门口传来涌动声,众人寻声望去,只见宴会厅门口霸道走来一位气质卓然周身散发王者气息的男人。当这个拥有1米88身高的男人穿着黑色风衣单手插兜站在高端宴会厅中央的时候,所有的目光都被他吸引去,原本热闹非凡的宴会厅霎时安静。
自身条件优越拥有俊逸的容颜跟完美比例的身材,周身散发着顶级贵族的气场让人只敢窥视,不敢上前惊扰,生怕扰了这副美景。
这样的容颜,即便是远远窥探一眼,也足以在日后被人一眼认出。
众人惊叹,江城上层圈子还有如此令人惊叹的人物?
“陆少将,”沈风临端着酒杯与一众商场好友站在宴会厅中央,见门口处传来惊叹,便知晓,有重要人物来了,随即转身朝门口而去。
“沈先生,”陆景行伸手修长且宽厚的手掌回握。
江城首富沈风临,他初入江城听的最多的便是他,出生卑微,手段高超,对商场上某些事物有着敏锐嗅觉,有人给出客观评价,一只匍匐了几十年的豹子,一朝出击,必然致命。
“陆少将到来,蓬荜生辉啊!”沈风临虽出生低微,但一路攀爬直至,言谈举止方面自然比他人略胜一筹,与陆景行这样天生贵胄站在一处,也丝毫不逊色。“沈先生看得起,”陆景行浅答,眸间始终挂着官方式微笑。
不远不近,不深不浅,却足以给人距离感。众人不免惊叹,这人就是近来江城的绯闻主角,军区赫赫有名的少将?此人周身气质卓然,一举一动散发着王者气息,让人只可远观,不可亵渎。
更让众人讶异的是,沈风临竟然请到了这位大人物。
一时间,安静的大厅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而此次绯闻男主角,云谈风轻站在一侧,一手插兜一手端着酒杯与江城首富沈风临轻声交谈,似是那些人的议论声与他而言,无关紧要。
两人说到兴起之处,还会浅笑两声,他本就面庞英俊,周身光环足以吸引全场人目光,此刻这一声浅笑,更是让宴会厅里一众千金小姐失了心智,此人、必定是人中龙凤。
有些人的出场,单单是站在那里,便足矣震撼人心。
宴会厅内一众女子被吸引视线,随即整理仪容,纷纷挂着魅惑人心的笑容朝他款款而去。
站在权利中心的人谁不爱?
而无论这些莺莺燕燕、绝美佳人如何搭讪,他也仅仅是礼貌性点头,却也再无任何言语。
熟识他的人都知晓,这已是极限。
直至门口传来一声惊呼,才将他视线吸引而去,“沈大小姐来了。”
宴会厅门口,此刻有一女子着一身黑色长裤白色衬衫踩着七公分高跟鞋款款而来,手中搭了一件裸色风衣,整个人清绝干练,气质有佳。
一众宴会厅女子,除去服务员,属她穿着最普通,但却也掩不住她周身气场,霎时间,一众身着华服的千金小姐黯然失色。
江城人说,沈家长女沈清,气质清冷,颖悟绝伦,双商极高,年纪轻轻便成为行业翘楚,出场费惊为天人,可谓是集美貌与才华于一身。也有人说,她是狐媚子,善于勾夺男人心,她一笑,善过某些人脱衣解物。迈着自信且轻缓的步伐朝沈风临而去,随后站定,轻声道,“父亲。”
“来晚了,”沈风临颇为注重家庭气氛,他素来对子女要求极高,这种场合,应当是全家人一起出席,而今日、她竟姗姗来迟。
“行程耽搁,抱歉,”她适时低头道歉,对于沈风临,她并无好感,却也不想让外人看出他们之间有何矛盾。
沈风临碍于陆景行在场,便轻微点头。
沈清见此,缓步走开,刻意忽略身后如炬的目光。
夜晚寒冷,她套上手中外套迈步至阳台,靠在上面闭眼思忖今日工作上遗留的问题。
“沈清,”身后响起略微隐忍声让她缓缓回头,只见一气质非凡男子站在自己眼前望着她的眸光有些炽热。
她在脑海中思索,面前这位卓然不凡之人与自己到底是何关联,她的印象中似是没有这种人中龙凤。
陆景行从她进门开始,便有一丝愕然,与沈风临交谈时,便见她只身前往阳台,而身旁有些男人围在阳台门口跃跃欲试,准备前去搭讪。
见此,他周身气温骤降,迈步过去,此时有一侍从端着托盘在门口徘徊不定,他迈步过去时,顺手接过托盘中唯一的酒杯,由于是背对,便忽略了侍从眼眸中的惊恐。
此时见她眼眸中满是陌生气息,不由端起面前酒杯浅酌一口,而后伸出手开口道,“陆景行。”
沈清了然,虽说她不爱与那些豪门太太一起八卦,但近来江城上上下下都在传的人物,她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印象的,军区新上任少将,陆景行,家事背景显赫,首都太子爷。
她伸出手回握,“久仰大名,沈清。”客套而疏远的话语让空气一时间静谧又诡异,一个是不喜与外人过多言语,一个是不知如何开口,不知不觉中,一杯清酒下肚。
陆景行想,他次次见她,她均面目清冷,今日也不例外,思及此,握着酒杯的手不由缩紧,眸间闪过一抹精光,快的让人难以捕捉。
沈清好酒,朋友圈内众所周知,好友出门旅游,回时若是带酒,她必定是高兴的。
今日这种无聊透顶的宴会,多喝两杯实乃正常。
彼时,二人独自占领阳台一角,期间,沈清去了趟洗手间,再度出来时,手中握有一杯清酒,靠在阳台上对月浅酌,并未注意到身旁人变化。
陆景行感到身体异样时,暗叫不好,本想退出宴会厅,让下属找医生,不料沈清去而复返,一个中了媚药的男人此刻本就处在犯罪边缘,沈清的到来,无疑让他看见了药引子。
她抬眸是勾引,眨眼是勾引,端起酒杯一口清酒下肚更像是召唤,身体地炙热让他摇摆不定。
他心中所想就罢,可却做出了行动。这晚,陆景行随心而动。此时的陆景行,冷静克制悉数被抛之脑后,绝美佳人在眼,中了媚药若还忍得住,他当真是柳下惠了。宽厚的手掌擒住沈清腰身,低头将她惊恐的声音堵在喉间。
她挣扎,踢打,却都抵不过这位军区少将坚实的臂弯,原本清冷的眸间瞬间布满惊恐,一股霸道强硬的男子气息将她狠狠包围,任她如何挣扎也不过徒劳。
后背贴着冰冷的栏杆让她一激灵,双手被他一手剪在身后,不得动弹,他如猛虎,将她扑倒在地,释意啃噬,任由她苦苦哀求他无半分动容,脑海已被强劲的媚药古惑住,无半分理智。
恐惧铺天盖地席卷而来,饶是沈清会些防身术,也斗不过他这个练家子,男女力气悬殊,她使劲浑身力气,也憾不动他半分。他炽热的身体,沉重的身躯将她压倒在冰冷的地板上,衣帛的撕碎声在此刻的环境中显得尤为恐惧,她只盼着宴会厅里能有人突然出来,阻止他这场还未达到目的的暴行。可突如其来的刺痛,让她彻底的绝望,泪无声的滑落,清明的眸子茫然而空洞。不在反抗、不在挣扎,任由他欲所欲求。
他如同猛兽,粗重的喘息,凶狠的占领,直至解决身体的炙热,他才缓缓清醒。
一缕腥红的血液从双腿间滑落,祭奠着她逝去的纯洁。
她面如死灰,眸中已不再有惊恐,有的尽是绝望。
清醒过后,他头疼不已,该如何收场?
伸手将她推至腰间的裙摆捋平,脱下衣服准备盖在她身上,沈清猛然伸出手,使尽全身力气,拍打在触碰自己的那只手上,嘶吼道,“别碰我。”
此时,正有服务员端着酒杯过来,推门,见此情景,不由一声惊呼,将整个宴会厅的目光悉数朝这边吸引而来。
陆景行眼疾手快,脱下身上外套将沈清包裹住,现场的凌乱以及沈清的神情无一不是再告诉大家,刚刚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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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我要去告你(有修改)
一时间,军区少将陆景行在江城洲际酒店被人下药的消息不胫而走,众人面色一凛,生怕这股妖风刮到自己头上,整个宴会厅,人心惶惶,鸦雀无声,就连这次绯闻事件女主角的父亲,都不敢言语,此时陆景行抱着沈清朝宴会厅中央而过,沈家家长沈风临复杂的眸光落在自家女儿身上。
陆景行阴孑的眸子扫过宴会厅众人,随即冷声道,“烦请各位稍呆些时候。”
若让他知晓今日之事是谁捣鬼,定然不会轻易饶过此人。
霎时间,宴会厅鸦雀无声,只因陆少将面目阴沉,语气阴孑,如刀的眸光在宴会厅一扫而过,惊的众人一身冷汗。
陆景行本身气质卓然,众人见他第一眼,便知这人不可招惹,此时有人在太岁头上动土,岂不是找死?
宴会厅一众莺莺燕燕见太子爷一双金手抱走沈清,自然少不了有人咬碎一口银牙。
人生倒塌不过一瞬间。
此时,对于沈清而言,人生再无任何意义,她以为,自己这辈子最糟糕的时刻已经熬过,却不想,今日的一切颠覆了她所有的自以为,一时间,整个江城上层社会都知晓她被人给强了,她天生傲骨,为了一丝尊严年纪轻轻远走异国他乡颠沛流离,多年不在踏足国土,若非他已死相逼,她又怎会归来?
这年,她二十三岁,在历过人生低谷走过跌宕起伏之后以为人生最坏也不过一人终老,却不想中间插进一个陆景行,将她细心修补的心,再次击碎,让她似是被人扒了脊梁骨似的,通体发寒,颤栗不止。这些年,她一路跌跌撞撞,与沈家斗智斗勇已然让她身心疲倦,她像只刺猬将自己包裹起来,不被世人窥探,隐藏自己脆弱的心脏,今晚,陆景行的暴行无疑是将她血淋淋的身心扒开,供世人观赏,傲娇如她,怎能忍受。
美到极致,有一种凄凉,沈清便是如此。
感受到怀里单薄的身子有一丝颤栗,随即坚硬的臂弯抱着她往怀里带了带。
他面色如炬,她面色惨白。
他心中千思万想,她心中只剩绝望。
她心中怒火难消,越想越恶寒,随即不顾身体疼痛翻身而已,捞起外套口袋的手机。
砰……手机撞上墙壁落地开花五马分尸。
陆景行单手夹烟,反手将手机扔向墙壁,使的一部无辜的手机落地开花。她怒意猛增,怒目圆睁瞪着他,语气凶狠且绝望,带着一丝嘶吼,“我要去告你,让你把牢底坐床。”
你就是个强奸犯,你就是个畜牲,她心中哀嚎不断。告我?陆景行似是听了天大笑话似的,冷笑着俯身在床头柜烟灰缸上用食指轻点烟灰,轻嘲道,“告我?警局大门朝哪边开你知不知道?”
放眼M国,敢说这话的人只怕也独有她一个。
“你就是个强奸犯,”她声泪俱下,沙哑着嗓音怒吼道。“强奸犯又如何?”他傲然,单手夹烟站在床边居高临下俯视她。“你对得住你那一身戎装?国家有你这样的人简直就是耻辱,”她怒不可揭,怒火喷张,恨不得撕了面前这个面色从容的男人,一个强奸犯,怎能如此理直气壮?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闻言,陆景行眸间倏然冰冷,冷冽的气息蔓延至整个房间内。
眯着眼睛注视她,随即深吸一口烟,望着她半晌,直至身旁小兵提溜个人进来狠狠扔在地毯上,她才得以在凌迟的眸光中解脱出来。
他眯着眼睛眸光似猎虎,抬步往服务员而去,那人抖的跟破片筛子似的,还未待他开口,便开始跪地求饶,嗓音瑟瑟发抖,“陆少饶命,陆少饶命。”
见此人,他倏然眯起眼眸,去阳台时,这人端着托盘在阳台门口徘徊不定,那杯酒?眸底闪过一抹阴光,冷冽道,“谁?”服务员听闻如此冷冽语言,只觉房间气温骤降,哆哆嗦嗦恐慌道,“我不知道,是有个女的给我打电话,让我将下了药的酒端给沈大小姐,我不敢,准备走的,陆少来了,”闻言,沈清眸光倏然粹满毒,朝那人狠狠射过去,顾不上身上支离破碎的连衣裙,翻身而起,踉跄过去利爪狠狠附上他的脖颈,恶狠狠道,“是谁?”
是谁要害自己,她素来不喜与人为伍,独善其身,独来独往,还有谁想如此糟蹋自己?
到底是谁?她心中怒火咆哮,恨不得将面前人手撕了他。
她虽手劲不敌陆景行,但也赛过常人,陆景行见她如此凶狠有一丝晃神,眼看被她狠狠扼住咽喉的服务员近乎窒息,将手中香烟往地上一扔,随即抬脚捻灭,而后将沈清拉开。
“滚,别碰我,畜牲,”沈清面目猩红,言语恶俗。陆景行抬眉,看了眼被她挠出血的臂弯,随即冷嘲道,“性子还挺烈。”
陆景行伸手将她从地上捞起随即大力甩回床上,居高临下看着她语气清冷道,“沈小姐若是不傻,就应该知晓我今日是替你躺了雷,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事儿外人干干也就行了,别不识好歹。”“你强奸我也是好心?”她怒吼,你要不要脸,你夺我清白毁我名誉,还让我对你怀感恩之心。
“陆景行,你怎么不去死,”她怒吼咆哮,撕心裂肺。
“我若死了,你岂能独活?”他笑容轻蔑,有一丝轻嗤。
“拖下去示众。”
这晚,江城上层圈子沸腾不已,陆景行在江城洲际酒店被人下媚药,强了江城首富沈风临长女、江城第一美人沈清,随后,陆少手下小兵拖下来一位服务员,当众警告,一时间宴会厅哀嚎声此起彼伏,而后出言警告,霎时间,有人欢喜有人忧。
第三章 满城风雨
次日早,满城风雨,熟识她的人都知晓她被首都太子爷给上了。
满城风雨肆意刮起,打的她一个措手不及,当看见网络上大篇幅绯闻报道时,她整个人只觉热血喷张,满目猩红。
【江城首富之女与某男阳台一夜风流】
图片隐晦,描写之处无一不指向自己,砰……手中平板跟墙壁撞击声。秘书章宜昨晚将她从酒店接回来,见她如此模样,吓的衣不解带照顾一宿,此时正在沙发补眠,听闻响声,吓得一激灵,赶紧从沙发爬起来,眸光投向她时,只见她满目隐忍,痛恨至极。
手掌血迹滴落在床单上,形成了一朵朵血红梅花,昨夜陆景行断人一手一脚都未有人提及,所有舆论的苗头悉数指向自己,怒及不言,她现在恨不得撕了某些人。
陆景行的面容从她面前闪过时,她恨不得能伸出手将他撕的稀巴烂。
一时间,她心头怒火难消,一声低吼从嗓间溢出,痛心疾首喊着某人名字,“陆景行。”若爱一个人,喊出来的名字必是娓娓道来,若恨一个人,喊出来的名字必是咬牙切齿,沈清、属于后者。
此时,她恨透了毁她清白的陆景行,恨不得能马上将他送进地狱。
可却无能为力,世人知晓陆景行背后是谁,放眼全球,敢动他的能有几人?
秘书章宜见她如此,吓得不敢言语。
她初出大学便跟随她一起从盛世干起,从最底层跟着她一起爬上来,多年以后她成为行业内最贵的企业规划师,而她成了她最得利的助手,工作时,她们是上下属,私底下,她们更像是朋友,初见时,她只觉她周身气质阴寒,不适合在这种跨国大企业生存,却不想她一步一个脚印稳扎稳打过来了,短短几年,成了脍炙人口的顶尖规划师。
她不屑笼络人心,但有足够的魅力让人追随于她,她从不喜过多言语夸奖下属,但从不会亏待每一个人,她深得人心,却时常孤身一人。众人都说她清高自傲,可只有她知晓,她甚是孤独。
多年来,她像一抹游走在大街上的孤魂野鬼,无处可去,家庭于别人来说可能是个温暖的港湾,但于她来说可能是战场,屠宰场。
众人都知晓她是沈家大小姐,但她所从事的行业与沈家根基遥遥相望,对立而生。
沈氏主管控股,收购濒危企业股份,而沈家长女沈清素来喜爱用她那双芊芊玉手为濒危企业指出一条光明大道。
无形之中似在夺了沈家命脉。就是如此清冷,且素来独善其身的女子无形之中被人推向了风口浪尖。
她面色惨白,本就身形单薄,此刻看起来如同纸片似的,不堪一击。昨夜手机支离破碎,身旁三五好友寻不到她人,便登门寻人,听闻外面猛烈的砸门声,她轻启薄唇低沉开口,“别开。”并不想将自己脆弱的一面坦诚在他人面前,此刻的她,更倾向于独自舔伤口。章宜住宅属二环,只因上午时分有人电话过来寻她,说漏了嘴,此刻门外响起猛烈砸门声,声声入耳。
今晨起始,汉城淅淅沥沥的蒙蒙细雨转成了倾盆大雨,一早,便将整个城市冲洗干净。
此时卧室玻璃窗上,大雨打下来,随后雨水顺延着玻璃而下,她睁着空洞的眸子望的出神。窗外细雨绵绵,寒风凛冽,她盯着玻璃窗出神,颓废问道,“前些时日,我放在这里的酒,可还有?”
她多年来有嗜酒的习惯,而这习惯知晓的人并不多,她唯独喜好在深夜空旷无人的地方浅酌一二,而今日,她需要借酒消愁。章宜望了她半晌才轻声劝阻,“饮酒伤胃。”
伤胃?连心都没有的人还怕什么伤胃?生有时晨、死有定处,若真因为喝酒挂了,那也是她的命。
“若有,给我吧!”她浅语,看着窗外的眼眸并未移开,章宜无奈叹息一声,反身去了厨房,将她前些时日没喝完的半瓶洋酒拿出来,顺带拿了两只杯子,准备陪她浅酌一二。这日,她身心疲惫,周身散发着无奈,饮酒的心情也格外迫切,半瓶洋酒似乎并未过瘾,章宜讶异看着她,她手中半杯尚且还在,而她半瓶已然下肚,说她嗜酒如命,也不过如此。
“可还有?”她出声询问。
章宜看着她微愣的摇了摇头,她不喝酒,家中自然没酒。
她如此动作,倒是让她有些失望。
随即反手将酒瓶扔在地毯上,心中苦痛难耐。
借酒消愁都不能满足她的意愿,真真的可悲。一时间,她成了豪门贵族茶余饭后的笑谈,她天生傲骨,如此让人戳着自己脊梁骨,她怎能受的了?
昨夜那场噩梦断断续续在脑海中拼成版图,只觉头疼,伸出纤长的手指撕扯自己秀发,随后将身子埋在被窝里,忍不住痛哭流涕狠狠抽泣起来,昨夜那般境况,会成为她一辈子的耻辱。
她心疼难耐,脆弱的心脏似是被只利爪狠狠抓住似的,不能呼吸,近乎停止跳动。
她清高自傲,到头来也不过是落得个如此下场。
下午,她冽去一身伤痕回自己高档公寓,不料还未上楼,便碰见沈家家长沈风临派来寻她的管家秦用。
“大小姐,”秦用站在一侧毕恭毕敬道。
她未言语,反倒是章宜挡在她身前,“秦管家。”
“章秘书,沈先生让我来寻大小姐回去,”秦用知晓章宜是沈清的人,言语中并未有多大差别。
“改日吧!只怕这满城风雨,回去丢了父亲的脸,你且用这句话回他,”沈清说完,冷漠转身离去。
“沈先生说,自是因为丢脸,所以才请大小姐回去,”秦用嗓音有些颤栗,将这句话带给沈清,都说知女莫若父,沈先生料事如神,只怕是一早便猜想到沈小姐会是如此态度。原本准备抬步的沈清闻言自是狠狠一顿,随即眸光如刀扫向秦用,让他整个人呼吸一顿,微微颔首,不敢直视。当她迈步进沈家大宅时便感受到来自各路佣人同情的眸光,她心中苦笑,她沈清何时沦落到需要佣人同情的地步了?沈家家长沈风临素来喜爱中国风,沈家主宅是一处僻静优雅的中式庭院,亭台水榭,潺潺流水,一进门映入眼帘的便是翠竹摇曳,美景如画她亦无半分欣赏心情,反倒是觉得这处宅子肮脏的很。
佣人穿梭在院前,见她回有一丝愕然,随即点头问好,“大小姐。”
沈家长女素来清冷孤傲,众人早已习以为常。
彼时,在看到晨间新闻时,某人便一直候在家中半步不离,只恐唯独她回了,受人冷言冷语,此时靠在屋檐下,见她周身气质阴沉朝主屋款款而来,便出声唤道,“阿幽。”
沈家长女沈清原名沈清幽,后江城东方山主持亲自算一五行八卦,说她命中缺水,生母严歌谣便去幽选清,定名沈清。
自小熟识她的人,都喜唤她一声阿幽。她顿足,却也未将清冷眸光赏给他。只听他担忧道,“你还好吗?”
她冷笑,“我若说不好,你能如何?”
我好与不好,都得我自己杠,好又如何?不好又如何?他一声轻叹,似是不在乎她嘲讽的语气,“一阵风雨而已,飘过也就罢了,莫要放在心上。”“放在心上的是你们,”她素来不问世事,外人眸光在热烈都不关她的事,这些年,她只为自己而活,活不下去那就另当别论。
她想越过他离去,却被他一手擒住,一张机票出现在她眼前,“伦敦,出去避避风头。”闻言她心中狠狠一顿,随即眸光似是粹了毒似的朝他射过去,似是觉得恶心狠狠甩开他的手,“沈少爷真是好样的,一边让我别放在心上,一边让我出去避避,左右都是你在言语。”听此言,他瞳孔猛缩。
第四章 联姻(有修改)
站在屋檐下,见她背影清冷朝主屋而去,当她狠狠甩开自己时,他便知晓,今日沈清注定怒火中烧。
她说他功利之心无人可及,可也只有自己知晓,这沈家若非她在,他又怎会多留?
生母改嫁改继父姓,能有几人忍得了?可为了她,一个姓氏而已,哪及的过她?
站在屋檐下狠吸了两支烟才转身进屋,此时,屋内众人皆在,沈风临面色阴沉,沈清面容清淡,沈家续弦唐晚面目担忧,而二女沈唅眸光始终流连在长女沈清身上。
“阿幽,这件事情你想如何处理?”世人都说沈家家长沈风临算得上宠妻爱子,可唯独只有沈清知晓,这一切也不过是外人所见。
“父亲想要我如何?”她轻勾薄唇,冷嘲开口。
此话一出,众人且是一愣,沈清素来不喜回应沈风临话语,问三回一是常态,今日这一问一答也着实是少见。
就连沈风临本人也是滞愣,外人面前,沈清不得不跟他做样子,可回了沈家,她素来是连样子都懒得做。
沈风临被她今日良好态度弄得不知如何开口往下言语。
“绯闻而已,一段时间也就过了,阿幽出去避避风头好了,”此时唐晚在一旁轻柔开口,尽显贤妻良母本色,闻言沈清平静的眸子朝她扫过去,而后目光落在站在一侧沈南风身上,嘴角牵起一抹嘲讽笑容,正是这一笑,看的唐晚后脊发凉。
原来,这是你们商量好的意思,沈南风,沈清心中一阵苦涩,无论心中如何翻腾,她必须做到不表于情。
沈南风乃续弦唐晚与前夫所生,后改顾姓沈。这些年,她忘过许多事,丢了许多人,可唯独顾南风她一直压在心底,这个一开始就给她温暖的男人,她始终铭记在心,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座坟,葬着未亡人,更可悲的是,二人都知晓自己是对方的未亡人。
初次见面,听闻他自报家门,而后她娓娓道来,【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这日他先是宽慰让她莫要多想,而后给张机票,此时唐晚再度提及,她心中了然,沈家家大业大终究无自己的容身之处,孤魂野鬼尚且都有落脚之处,而她呢?多的是人想赶她走。
包括顾南风。
包括顾南风。包括顾南风。
她心中始终重复这句话,她不想负隅顽抗,不想苦作挣扎,不想面对现实,想立马逃离这个让她感到恶心的地方。嘲讽起身,准备离开。
而后身后传来一道沉冷的嗓音平地惊雷,“首都陆家来电话,有意联姻。”
“想都不用想,”她惊恐,恶心,随后怒不可揭怒目圆睁,声音狠历又决绝。
砰……沈风临拍桌而起,“陆家不会让陆景行绯闻缠身,他以后是要继大统的人,陆家能看的上你是你的福气。”
“他夺我清白毁我声誉,你还让我嫁给一个强奸犯,沈风临,你嗜钱如命就罢,还想卖了自己亲闺女来换取地位?”啪……沈风临宽厚大掌落在她洁白无瑕的面庞上,顿时五个鲜红的指印涌现出来。
唐晚吓的双手倏然握紧,沈唅吓得往唐晚身侧靠拢,诺大的沈家敢如此顶撞沈风临的也就沈清一人。
也只有沈清能让这位及其克制的男人爆出怒火。
一时间众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鲜红朝唇角顺势而下,她眼眸中的恨意似要将他推向万丈深渊,怒火在心中翻涌,似是马上就要爆炸的锅炉似的,这些年她与沈风临的父母之情一直处在边缘,稍有不慎,便会咯嘣而断,多年来,她与沈风临二人尽量不往边缘而去,这才得以维持那一点微弱的父女之情,今日他这一巴掌,好似将她推向谷底,断了父母之情。“你与陆景行的事情闹的满城风雨,除了结婚并无他法,”沈风临知晓自己今日情绪激动,尽量隐忍自己情绪。“除非我死,”她咬牙切齿。“就算是死,你也得入陆家衣冠冢,陆景行这辈子都不得有污点,你别忘了现任总统姓什么,他们宁愿陆景行配偶那一栏写上丧偶,也绝不许人生出现污点。”
M国世代君主世袭,陆景行年轻有为又是位可造之材,身后背景庞大,将来必定是承大统之人,昨晚阁下来电话,来意明显,容不得沈清瞎闹。
“沈风临,你能让我感受到一点父爱吗?你能吗?我被毁清白已是剧痛难忍,你还用你那双侩子手来逼迫我,”逼我跟那个男人结婚,沈风临,你这跟把我往死里逼有什么区别。
你这辈子,除了在乎你的声誉名望,你还在乎过什么?
“这件事情且先放放吧!”唐晚稳了心神便开始充起了和事佬。
“是啊!爸爸、给姐姐一点时间,”沈唅领悟到自家母亲脸色,便也开始出来劝说。
唯独只有沈南风,站在一侧,面目清冷,若细看,定能看见他插在兜里的手是狠狠握紧的。
“滚,用不着你们狐假虎威,”沈清本就满心怒火,此刻见他们母女二人一唱一和更是怒火喷张,年少时,她便知晓唐晚不是什么好货色。若说沈风临是个烂人,她便是个烂货,烂人配烂货,也算得上是绝配。
“沈清幽,”沈风临见她如此态度,大声喝出全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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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针锋相对
当沈风临一巴掌甩在她白皙的面庞时,她咬牙切齿道了句:下等人。
下等人净干下流事。
沈风临就是如此人,年少时挨的打都可以视为爱,成年后挨的打每次都是事出有因,她初回国,入驻盛世集团做企业规划师,沈风临在周五家宴当着沈家众人面恶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而后出言警告,她这辈子都忘不了沈风临那面目凶狠的神情以及沈家众人同情的眸光。
年少时失了母亲,是很可悲,但不至于让沈家一众佣人都同情自己,她受不了这种赤果果的同情,让自己像大街上的乞丐,像个被扒光了扔在大街上的乞讨者。
此时在看沈风临的面光,他依然怒气腾腾,面色阴沉,一声大喝出来时,他自己似也是吓住了似的,等着沈清言语,不敢独自开口。
“沈风临、就算嫁给陆景行,我也会跟你断绝父女关系,不让你沈家受到一点当权者的恩惠跟庇护,你休想从中牟利,”她语气坚决,有一丝阴狠,一字一句将这句话咬牙切齿说出来,让屋内众人吓得面色惨白,以往父女二人虽有争执,但从未提及过断绝关系,今日?
沈风临闻此言瞳孔倏然缩紧,而后只听他阴沉道,“血脉关系浓于血,你若想断绝父女关系,放干你身上的血你也还不清。”
沈风临身处高位,一步一步爬上去,见多了商场险恶,人心狠辣,以至于在后来时光中,他已经忘了怎样温润去与家人相处沟通,忘了用怎样的言语去缓和激烈的父女关系,沈清素来对自己父亲有意见,而多年过去,沈风临从未解除沈清的疑惑,只会让亢强有力的话语让两人关系愈演愈烈,变本加厉。
再来说说沈清,她从小与母亲严歌谣一起生活,严歌谣是个温润女子,素来有江南女子之称,体态纤细,纤腰细腕盈握一手间,说的便是严歌谣这种女子,严歌谣面庞清秀,沈清像她,而后、严歌谣病逝,她便同沈老一同生活,沈老年少时正是颠沛流离之乱世,年少从军,后来战伤退任,身上英气不减,沈清同他相处长达八年之久,身上多多少少沾染了军人的那种干脆利落,不服输的性子,这点,她像沈老。
此时父女二人僵持在客厅,互不退让,沈清语气恶毒,沈风临毫不留情。
闻言,沈清禁不住冷笑,随后语气激动,面目可憎道,“你配吗?”
话语一落,她阴狠的眸光缓缓朝站在一侧的沈唅扫过去,沈家二女沈唅,江城大学音乐系学生,长相甜美,众人都说,沈家长女与二女性格南辕北撤,天差地别,沈家长女清冷孤傲,不可亵渎,沈家二女乖巧懂事,温暖人心,如此一推算,也算是知晓长女不受宠之原因了。她眸光阴孑朝她横扫而去时,沈唅不自觉一个哆嗦,沈清平日虽清冷孤傲,但一般不会对她有敌意,此时她恶狠狠的眸子朝自己横扫而来,似是要将她凌迟处死一般。
正当她伸出手抓住母亲纤细手腕时,只听冰冷嗓音刺入她骨髓,让她浑身颤栗,甚至是惊恐。
“沈家长女素来不受宠,被强奸被逼婚都乃我一人,若……这种事情发生在二女沈唅身上,您且如何处理?”她眸光阴孑,但语气更甚。
她阴狠的话语不输沈风临,唐晚闻言狠狠一震,而沈唅早已被她阴孑的眸子跟语气吓得浑身颤栗,眸间布满了恐惧的泪水。
“沈清,”一声惊喝吼来,让她稳住的心神再次颤栗。
沈南风快速迈步过来,将她扯出了沈风临跟唐晚范围,她步态不稳一个踉跄,差点匍匐在地。
站稳之后狠狠甩开他抓住自己的手腕,满目憎恨。
沈南风被她眸间的憎恨给吓住了,他见过了她太多平淡的时刻,今日这种时候憎恨,头一次见。
沈清想,她以为这沈家是有人护着自己的,可今日现实狠狠甩了她一巴掌,他之所以护着自己,是因为没有触及到他利益至亲,若她威胁他至亲,只怕他早已将自己踹之门外。
唐晚没想到自己儿子会如此对待沈清,最起码从小,自家儿子是护着她的,今日……着实让人费解。
沈风临看着沈南风将她拉出自己的触手范围,原本想伸出的手狠狠紧了紧,他刚刚是想抬手招呼沈清的,沈南风眼疾手快拉了沈清一把,才得以让她免遭自己毒手,这世上能将自己气的动手的,也就沈清一人了。沈风临这辈子受人尊敬爱戴,却唯独让自己女儿恨的咬牙切齿。
沈清恨不得能吃他肉喝他血。
“沈南风,”她语气平淡,放在身侧的手狠狠缩紧、松开如此反复十几回之后才止住心中喷涌而出的言语,千言万语只在眸中,无任何感情。
有时候,一个失望、放弃的眼神,胜过各种恶毒的语言,他感受到了,感受到了沈清对他的失望跟放弃。“我送你回去,”他伸出手去捞她,想将她带离这个纷扰的环境,不想在看她心伤。
“南风,”唐晚一声重喝,沈清跟顾言的事情,他多此一举是何意思?
沈南风平静的眸子朝自己母亲扫过去,却并未应她言语,而是准备大力将沈清带走。
“送我回哪儿?”沈清轻嘲开口。
回哪儿?这江城有哪个地方是他沈风临找不到的?
“今晚、陆家长者过来赴宴,你走不了,”沈南风还未来得及回应她的话语,沈风临站在身后平静开口,无关商量,这是定夺之后的告知,沈清猛然回眸,眸间尽是不可置信,诧异,惊愕、沈风临如此便替自己决定了?他凭什么?凭什么直接决定自己的终生大事?陆家长者过来赴宴?她昨晚当众被欺辱被强奸,今日他们便云淡风轻定下了自己的终生大事,沈风临,沈风临,沈风临,她心中始终在恶狠狠叫嚣着这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