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乌桕树,网络上写它的抒情类文章很多,我从众多的文章中读出了乌桕不光拥有一个好听的名字,更是一道风景,一缕相思。在这之前,我却一直不知道乌桕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树种,我是否曾经见过它的身影。
查看词典释义:乌桕。一种落叶乔木,叶子互生,略呈菱形,秋天变红,花单性,雌雄同株,种子的外面有白蜡层,可用来制造蜡烛。叶子可以做黑色染料。树皮、叶均可入药,有解毒、利尿等作用。
第一次见识乌桕这个字眼,是听闻本土作家、诗人陈俊写过一本散文集《风吹乌桕》,我当时认为它应该是山里特有的一种树的名字,我以为我是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树的。
后来读过多篇文章,知道了乌桕树之所以会引起会人们的关注和喜爱,是因为到了秋天它的叶子会逐渐变成红色。深秋的红叶是自然界赋予人间的一道靓丽景观,相对于其它落叶乔木同期枯黄的叶片,它的独特性才得以惹人关注。
乌桕的红显然不及著名的香山红叶那般鲜艳,它也无法比拟香山红叶那磅礴的气势,毕竟香山红叶漫山遍野的有意栽种已经过去了两百多年了。而乌桕树却总是在某一个地方孤独的红着,身边鲜有同伴相随,很少见到有成片的乌桕树生长在同一区域的土地上。
它可能会被人为移植在景区的某处水岸,成为行道树的一员,枝条任意地弯曲着飘荡在水面的上空,在深秋的阳光下,显得是那样的另类,时常会引得游客的驻足留影。
鲜有某个山区会出现散落的乌桕群,立马会变成当地的旅游资源,前来猎奇的人也绝不在少数。物质生活已经日趋丰腴的今天,休闲类的旅游内容已经成为了人们内心深处更多的主题。
后来我反复观看网络上那些写乌桕树的文章配图,越看越觉得似曾相识。它不就是我小时候见过的位于大娘家屋后的那几棵我们习惯称呼为“乌精树”吗,好像记得人们也叫它“白籽树”的。这样想来,我对乌桕树还是有一些记忆的念想的。
回想起来,它的略呈菱形的叶子,春夏之交叶梢会开出一长串细黄色的花儿, 宛如微缩版的谷穗一般,花谢后很自然的会结出果实。初始的果实为青色,到了秋天树叶变成红色的时候,果实也已成熟外表开始变黑,慢慢的外壳就自行炸裂剥落,露出一串串葡萄状的白色籽实。到了冬天,树身周围的地上会落下一大片的白籽和碎壳。
大娘家屋后靠近大塘边,有两棵挨得很近的乌桕树,较为直挺粗壮,个头也很高。在它的南边靠近小塘的水边,也有一颗长得歪斜的乌桕树,腰身也稍微要细一点,这些印象我记得很是清楚。
听说乌桕树的生长是很缓慢的,它们长在那儿应该有一些年头了吧。它们看起来是喜水的,因为那年破圩的时候,乌桕树并没有被淹死,是因为它的高大而没有被洪水淹没的缘故吧。后来在大娘家搬走以后,大娘家里嫁到玉嘴山区的二姐,回来伐走了这几棵树,说是回家锯成木板做水车的泡子。
乌桕树的纹理是很细密的,但它的身躯不是像圩区的柳树那样的垂直向上,而是往上窜一段就会拐个小弯,它的枝条也总是曲里拐弯,没有一根是完全笔直的,生来一副不按常理出牌的倔强。
乌桕树裁截下来的的树段子锯成的薄板是很好的家具用料,较粗的乌桕树截面制成的圆形砧板,切菜时不易起木屑,但那样粗的圆砧板却是可遇不可求的,它还有一个用途是可以雕刻私章。
少时关于乌桕树还有一个更深刻甚至有点恐怖的记忆,就是乌桕树的树叶背面时常会躲藏着毛绒绒的洋辣子,且不容易被人发现,那被辣过的记忆是终身难忘的。
老家的门前屋后早已经看不见乌桕树的身影了,乌桕的红,何时会出现在我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