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去看了《至爱梵高》(《loving Vincent》)。
本来上周就计划去看,网上购票时发现离家最近的影院当天只排片一场,并且时间也早就错过了。今早还没起床,想起这部电影,赶忙爬起来看排片打算买票去看。结果发现,家附近的影院早已把这部片下架。
最终我选择马上打的到其他影院去看,生怕再不出发这部电影就消失于各大影院的排片表上了。
是的,商业片爆炸的时代,这样一个节奏缓慢、情节平缓的电影,终究提不起多少人的兴趣。
我不打算假装自己是个鉴赏水平有多高的文艺女青年。我也不打算假装自己对梵高有多热爱、对艺术有多崇拜。只是在早些时候,看过了毛姆的《月亮和六便士》之后,内心就久久不能平静,小说主人公思特里克兰德,是毛姆以画家高更为原型塑造出的一个“怪人”,他辞掉了稳定的工作、离开了家人、放弃了优渥的生活,从此颠沛流离,像是“魔鬼附身”一样去寻找自己的使命。无数人不理解他,然而他无法解释更多,只简单的一句:“我必须得画画。”这本小说我看过两遍,每一次看过,心里都会产生一种不可名状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在看过《至爱梵高》后,又像深夜里的海水一样暗地里蔓延开来。
在我看来,无论是思特里克兰德、还是高更,或者是梵高,他们最可贵的或许并非是他们的天赋,而是当他们面对只此一次的人生时,展现出来的那种执拗。这就有点像是在狂风暴雨中划着一艘小船,风来时他们展臂拥抱狂风,雨来时他们享受淋在脸上身上的畅快。风越大他们越兴奋,雨越大他们越不屈。我好像都能听到他们对命运的嘲笑,世人啊,你尽管欺我、厌我!而我偏要去寻我心中所向,当我终有一日寻得,我的旅途也便终了,从此我的生命终止而又无限延长,从此这世上无我亦有我!
这是对生命的无上致敬。
当我们小的时候,我们对于自己的梦想总能脱口而出。然而随着年岁增长,我们竟越来越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成为什么样的人。当我们挤在早高峰的地铁里,有多少人还能给自己的梦想腾出空间;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回到出租屋内,又有多少人能坚持规划自己的人生?走着走着我们似乎就偏航了,或者是,我们就这样把沿途当成了归宿,然后每天一遍一遍的重复着。。。
我太过狭隘而无法揣测别人的心理,没有权利归纳别人的人生。我只能说,我也曾是那个乘风破浪的人,我也正在变成那个偏航的舵手,我深刻的理解坚持自我有多么的困难,有的时候真理的声音太过于微弱了,我没法根据它辨认正确的方向,我只能摸索着前进,或者有时候原地打转,甚至是想要放弃。然而,好在这个时候,我认识了这样的人。他们也并非天赋异禀生而不同,他们其实是尝试过归于平庸,但是惶惶不可终日,最终顺从内心,虽然颠沛流离但是无比平静。
吾生也有涯,愿你归来仍是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