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晴好。
此时,艳阳下的普罗旺斯,虽是没有你想象中大片大片梦幻般的紫色薰衣草,然而,屹立百年的古堡,古堡前修哉游哉游荡着的鸽子,古堡边上的小广场咖啡厅里已是人满为患。
仿佛,人们已经等不及春天的到来,蠢蠢欲动的心裹挟着尚未从冬日的慵懒中挣脱出的身体,迫不及待中走出家门,只为享受着这户外微凉的风,轻柔得拂过面颊,憧憬着这一季的美好。
三月的普罗旺斯,像极了一个睡眼惺忪的顽皮小孩,忽儿冷忽儿热的,可着劲儿折腾。早两天还来了一场桃花雪,放眼望去,天地间一片银装素裹,迟迟不肯离去的冬天,丝丝寒意又渐渐弥漫回来,也是无厘头地让人哭笑不得。
还记得数年前,北京的三月是春寒料峭的,却未曾有过如此的寒意,记不清是那一年同样的时节,还和朋友一起去看了桃花,而非桃花雪。
一早儿就被窗外叽叽喳喳的鸟儿们吵醒的May,此时此刻,已是睡意全无。她凝望着身边这个来自大洋彼岸的异国男子,一米八几的大个子,熟睡的样子竟似婴儿般的恬静。无意中触到无名指上的戒指,那个再简单不过的环,在清晨初春的阳光里,闪烁着淡淡的光泽。
挣扎,彷徨,犹豫不决,患得患失...
当梦想照进现实的一霎那,当所有的扑朔迷离都变得触手可及,这个性情如水的女子面对爱情,把自己变成了一只扑火的蝶。
往事一幕幕,一重重,如上个世纪三十年代光影斑驳的电影胶片。
他们的相识算得上是偶然中的偶然,本是地球上的两根似是永远没有交际的平行线,却在上帝打盹的几秒钟,偏离了各自人生既定的轨迹。偶然,也成了必然。
还记得那时,北京八月的天燥热的厉害,蝉儿的叫声听起来也仿佛失掉了往日的激情,慵懒而沙哑。闲来无事的May有一搭无一搭的在网上闲逛,电脑右下角的小白鸽提示有了新的邮件,是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邮箱地址,还有一串长长的完全陌生的英文名字。
细细读来才记得是自己几天前,在一个练习英语的国际交友网站上,发的一个交友帖子。May在一家外企公关公司上班,手中不乏是像阿迪达斯,耐克这样的欧美客户。
起初,发这样一个帖子,也是因为May希望可以借助这样一个国际交友网站,可以认识几个外国人,进而好好练习一下自己的英语口语。
然而,然而让May 没有想到的,却是这一封跨越千山万水而来的邮件竟然引发了后面长达四年的‘鸿雁传书’。
May是一个有些过往的女子,那些个过往都一一写在了她眉间眼梢那一条条清清浅浅的纹路里。因此,在一个人的夜里,开上一瓶红酒,点上一支烟,烟雾缭绕中,往事就这样随着轻摇着的高脚杯中,那一抹暗红色的液体一圈圈的荡漾开来,一如心底里那些泛着微光的涟漪。
May 说,‘前几天是情人节,我把收到的鲜花用微波炉做成了干花,漂漂亮亮地插在客厅新买的水晶玻璃花瓶里了。’
May 说,‘公司里昨天又来了一位新同事,是个才毕业的女大学生,聪明伶俐,打算要过来做助理。’
May 说,‘今晚约了闺蜜去酒吧,可能就去离家不远的那家,法国人开的小酒吧,舒适又惬意。’
May 说...
如细碎的小石子一样的生活琐事,在May五指翻飞的键盘上开成了一朵朵艳丽的花,而远在地球另一端的那个从未谋面的男子说,他闻到了这花香,说这是玫瑰的味道; 他还说要在鲜花盛开的时节,来京寻她。
寻她做什么?
若冰说:一个横跨亚欧大陆的优雅女性自媒体。国际品酒师,美食美酒专栏作者,曾运营广告公司七年,现居欧洲,烟火日常里,码字,品酒,相夫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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