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春暮,该红的红了,该绿的绿着。早晨的天却黒沉沉的,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沙土的气息。昨夜肆虐的大风还嚣张着余威,雨要下不下的,沙尘暴却按耐不住的躁动起来。
昨天网络上的一则消息,瞬间点燃了多少人尘封已久的青春记忆。微博上、朋友圈……马上就被汪国真的诗句刷了屏。他的诗句简单、朴素,歌唱生活、歌颂理想,在那个物质匮乏精神贫瘠的年代,让还是少年的我初窥现代诗歌的门径以及文字的魅力。同时,也成为我们那一代人对诗歌的集体记忆。
后来,随着经济的迅猛发展,多元文化的强力冲击,他的诗他的名字随风消散。直到昨天,我才恍然明白:那和我们的青春紧密相连的,怎么会轻易消散?那铺天盖地的奠念文章不就是明证吗?或许,那奠念的更多的是我们逝去的青春吧!
风停了雨知道,那雨终究还是落了下来,虽然只是淅淅沥沥的,还夹杂着沙尘。路人、车辆,都是一层白点,就像躲在现实背后的记忆。
单位今天是期中考试,这会儿没有我的监考,但下午有。不如在车里小憩,以免下午监考时犯困。
打开车上的音乐,“走在清晨六点无人的街……”王杰忧郁的歌声里,我点燃一支烟。我喜欢听老歌,很多人都说爱听老歌的人都是走不出过去的人。其实,谁又能真的走出过去呢?
忽然想起车的后备箱里还放着一本书,那是一个友人送的——张嘉佳的《从你的全世界路过》。一直对网络作家的书不甚有兴趣,就随手翻了几页后尘封在了后备箱。
书的封底说,随便从哪个故事看都一样,我索性就再次随手翻阅吧。
张嘉佳的故事简单的几乎没有情节,喜欢反复的出现某句对话,语言有时候也太过于市井。但是当我耐着性子细细读完一个故事,却又有莫名的感动。张嘉佳抽屉里的一踏电话卡,酒吧老板开车撞向毛毛的切诺基……竟然真实的就像我曾经见过。对爱的执着,对爱的责任,对爱的忏悔,居然偶尔的会让我湿了眼角。张嘉佳果然是一个最会讲故事的人。或许,故事不一定是真的,但是对爱的理解应该是他经历了以后的理解吧。
在书里,张嘉佳说那些最好的句子其实都是前人说烂了的句子。我看到一句:他好像一条狗啊! 这是周星驰的巅峰之作《大话西游》里最后一句对白。
当年看这部电影的时候,就是看上了周星驰的无厘头搞怪。只是觉得情节颠覆,荒诞新奇。十多年后,再次看,才发觉自己曾经的幼稚可笑。
他好像一条狗啊!嘻笑里哀叹了多少无奈,是对命运的可恨,是对自己的可怜,也是对紫霞仙子的告白。盘丝洞里,至尊宝被盘丝大仙戏耍就学过狗,现在说起,不过是慨叹孙悟空才是紫霞仙子的真爱。可那又怎样?他还是好像一条狗啊!
看笑的时候是自在的幼稚,看哭的时候是无奈的成熟!不如糊涂!不如糊涂!
沙尘终究渐渐散去,雨也始终没有真的落下,风却从你的全世界路过。
写于15年4月2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