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

    女儿上幼儿园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今日闲来无事,翻开尘封的相册,看到那年在家玩游戏的照片,不禁思绪万千。

      窗外雨滴吧嗒吧嗒下个不停,可这一下就是几天,下的让人有些烦。爸爸,妈妈,我们做个游戏吧!捉迷藏吗?是的!不过,今天的捉迷藏要增加难度,要蒙上眼睛,而且找的时候不能打开眼罩、不能发出声音、不能接触对方,条件真多,我俩只好配合。爸爸最慢,爸爸先来,为了配合表演我只能按照导演的安排,先开始寻找,自己差点摔倒,结果当然是失败。老婆成功找到了女儿,结果高兴的笑出声来,被宣告失败。到女儿要找我们了,倒要看看她如何马失前蹄,结果蒙着眼睛的女儿,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我俩给找了出来,她说的规则一个也没触犯!

      窗外雨声仍旧在不厌其烦的唱着滴答滴答的歌,让原本闷热的天气略显几许凉意。

      女儿兴高采烈的去看动画片去了,妻子去厨房准备午饭,我也跟了进来,妻子说这孩子是不是属小狗的,我说,为什么?妻子解释道,刚才捉迷藏,你说她是怎么找到我们的,哦,对对,她从小嗅觉灵敏,应该是这样!看着她娘俩各忙各的,都很认真的样子,我回到书房,静静坐在桌前,听着雨声,随手拿起一本书,刚打开,一张旧照片掉了下来,原来是丢失已久的一张老照片,妈妈的老哥从亳州来看她时的一张合影。

      妈妈不识字,外婆也不识字,也不知是哪年她俩相依为命从河南逃难至此,安家落户。那个艰难困苦的历程有多难、有多苦,随着多年前母亲、外婆、外公他们老一辈的离世已很难寻觅一些音讯。越是如此,越成为我的一个心结,时常想起,又时常泪眼婆娑。

      记得,那年我11岁,随母亲、外婆回河南老家了一次,也是仅有的一次,想想已是30多年以前的事情了。现在想来,老的老,小的小,坐火车、倒汽车,还坐了牛车,没有走失,安全返回,真是万幸。那时外婆年龄大了,我年龄还小,傻乎乎的字也没认识多少,又没出过门,全凭母亲一路问,一路走,这一路走走停停,多亏好心人多,看我们老的老,小的小,就对我们多有照顾,一路虽然艰辛,但还是历尽艰难到了母亲的老家。这一路说是靠问路找到家的,还不如说是游子循着乡味找到了回家的路。在母亲老家能记起的事情已经很少了,依稀记得哪位亲戚家门口有颗大枣树,一位叔叔给我们打了好多大枣,捡起一个放进口里,凉凉的,香香的,那个甜味让我永远不曾忘记,从此对大枣也就情有独钟,特别喜欢了。还记得,哪位亲人家门口有个鱼塘,我们到了之后,亲戚撑船捞鱼,我也跟着,这可是小孩子最爱干的事情,鱼香早已忘记,唯独忘不了的就是好多小鲤鱼被我抓在手里,新鲜的鱼腥味、鱼草味、塘泥巴味,那才是永远都忘不了的味道,永远都不曾忘却的记忆和快乐。

      窗外的雨这会又下大了,滴答滴答敲击着窗外的玻璃,一丝秋雨,一丝凉,不知这雨滴会不会裹挟着前些时间小日本排放核污染水的气息,估计没那么快吧。

      母亲离开我已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母亲离我的时间越远,思念母亲之情越深。小时候母亲对我要求很是严格,不听话是要经常拧耳朵的,可是哪个孩子小时候是听话的,贪玩、调皮捣蛋然后挨打就成了家常便饭。记得小时候对于孩子们来说最不爱干的事情就是睡午觉,哪里有那么多瞌睡要睡呢,总是偷眯着眼睛,看母亲瞌睡了,就赶紧溜出去下河游泳去了,夏天游泳、摸鱼、捉虾、掏螃蟹……夏天总是在孩子们的欢歌笑语中度过,每次玩到很晚回来心里总是忐忑不安,记得每每偷偷从后院回来的时候要路过晾衣绳,绳上总是晾满了母亲洗晒的衣物,我就悄悄的穿梭在衣服中间,尽情呼吸着打过肥皂被太阳晒后衣服上的味道,那是妈妈的味道,是永远萦绕在我心头,被我一直记忆的味道。因为思念,因为味道,因为早早离开母亲,所以这个味道永远不曾忘记。回到家大多时候母亲只是训斥几句,让注意安全不敢到深水边去,一个个夏天就成了孩子们最美好的回忆。

      看着现在的孩子,虽说不愁吃、不愁穿,要啥有啥,但是两岁多就早早进了早教,三岁就读幼儿园,虽说幼儿园没有学习负担,但是孩子们的乐趣也就仅限于此了,他们再也不会有我们那时七八岁才读书,整天就像个野孩子一样,田间地头,河边池塘,乐趣无限……

桑椹长满枝头

黑色像眼珠白的像珍珠

咧开嘴巴唱着欢快的歌

孩子们呼朋引伴

爬树摘、拿杆打、合力摇

噼里啪啦落地上

捡在手中,甜在心头

跋山涉水去偷桃

河里洗桃遇老师

献上洗好的桃子赶忙回学校

下河捉鱼、逮虾、淹鸭子

上树抓鸟、捕蝉、掏鸟窝

邻家地里摘西红柿、葡萄、偷西瓜……

自己院子打三角、跳绳、捉迷藏……

儿的快乐如繁星

儿时的梦里比蜜甜

儿时的味道不曾忘

儿时的玩伴们有空回故乡

让我们再一起

追逐撵打捉迷藏

脱光衣服打不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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