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是11月中旬,一场大雪没有经过我们的同意,便悄然而至,使我们及早的过上了冬天的生活。
当我们穿上厚厚的棉衣走出宿舍门的时候,只要眼睛能够看到的地方,弥漫着都是白色的雪花,而且还一片片不停地,像白色的精灵一样在空中飞舞,调皮的追逐打闹,耳旁还有呼呼的风声伴奏,使原来一点儿生机都没有的冬天,也显得格外热闹。我们踏着前方开拓者的脚印,一步一步的向前走。
今年的第一场雪格外的大,到膝盖那么深,所以感觉膝盖以下的部分不是腿,而是冰柱,这个时候更不会有人想到打雪仗,实在是冷的要命。其实要命的不是我们,我们只想尽快的逃离这里,可怜的是学校辛苦种的柳树和枫树,禁不住一尺来厚的雪的重压,接二连三发出咔嚓的断裂声,掉下去的不仅是树枝,也是生命挣扎到最后的失败。
这场大雪直到上午第二节后才停,早晨来时所留下的脚印,已重新被雪盖上,而且各个大道都还没来得及清理,白雪世界原本的美,便完整无缺地展现在我面前,我跑下台阶,到了路中央进一步去感受,雪飘落在我的身上,头发上和脸庞上,不用肌肤,用头发和汗毛便能够完全的感受到它的形状温度,随即顺着毛发进入皮肤,进入毛细血管和我的血液融为一体,与血液一样在我的全身,不断的翻滚沸腾。嗯,基因突变了。
闭上眼,我伸出双手贪婪的向着天空索要更多,同时尽情的享受着基因突变时的奇妙感觉。上天与我窃窃私语,啪的一声,我睁开双眼,后脑勺一摸,原来一个大雪球重重地拍在了我的脑袋上。它破坏了,我刚才的全部意境。
“谁干的。”我大吼。或者是四周已经有许多人突破严寒,开始打雪仗了,满天飞的雪球并不阻碍我的视线,在松树后面,孙子健在咯咯的偷笑。
好家伙,让你笑。我赶紧在地上抓了一把雪,迅速攒成球,便向他的头掷了过去,一场正义与邪恶之间的战争,由此拉开了序幕。他给我几个锦上添花,我也给他几个盖帽,但是我还觉得自己吃了亏,我需要助力,便趁着周围同学不注意,雪球朝他们的脑袋掷去,因为离我比较近,所以一掷一个准,然后我在对他们大声说,“这个孙子健也真是的,雪球拽我就拽我吧,还连累其他人。”
人家立马明白,攒起雪球,便向孙子健扔了过去,这个方式屡试不爽,一会儿就比孙子健攒的雪球多了好几倍。我一看赵兵也在旁边,便想着向他投了过去,他先是一愣,随后把手中的雪球向没有加入战斗的辛雨欣扔了过去。
“哎呀,又是孙子健.......”看他表现,我心中满意的笑了,好哥们讲义气,欢声、笑声、闹声乱成一片,关于自由和快乐的圣战才开始。
一时间好几十人打孙子健他们十几个人,他们每个人平均要对付我们五六个人,其结果可想而知。他们浑身上下都是雪渣,头发上更是结了冰。这场雪如果太轻而易举就胜利,那也太没意思了。我拿着雪球砸向赵兵,并叫着:“哎呀,咱们的队伍中有内奸,赵兵是孙子健他们一伙的。”
赵兵在稀里糊涂中变成了雪球的靶子。等他明白之后,就开始向孙子健他们那波人跑了过去,边跑还边向孙子健他们喊:“我是叛徒,别打我。”挨了他们几下砸之后,便成了他们的一员。
就这样我把我们伙里几个主力,间接地送到了孙子健他们那里,只要保持相对优势就可以。打着打着阵营就不那么明显了。每个人只是跟自己关系比较密的人打闹,我也给辛雨欣,苏婧,胖妮儿以及其他几个女生几发炮弹,最经典的一发打入了李文斌刚要合上的嘴里,让我笑了好一会儿。
后两节是语文的作文课,语文老师一边打扫着身上的雪,一边进来,还没讲课,孙子健就先问了一句:“老师,今天外面下了好大的雪。”
老师若有所思,“嗯,好。”头上就中了孙子健的雪球,同学们哄堂大笑,老师也笑了,“孙子健你真调皮,这就是你送我的雪的礼物啊,手攥了半天,你真是煞费苦心啊。”
“如果您要想报复,那就去外面,外面雪多。”孙子健仗着语文老师宠他,调皮的说。
“学校可不允许上课时间去看雪,那这样吧,咱们拿上扫把之类的劳动工具,就说业务打扫雪了。另外那还需要给大家布置个作业,因为今天也是作文课,所以说咱们要以雪为命题写一篇作文,每个人都要写。”语文老师欣然同意我们出去看雪,很赞哦。
我们高高兴兴的跟老师出去,老师让我们排成一个大长队,跟在老师的后面,我们的手放在前面一个人的肩上或是腰上,像醉汉一样摇摇晃晃踩在前一个人的脚印里,咯吱咯吱的响,老师带我们走到小操场的中央,那里更是一尘不染,一个脚印都没有,大家都是因为雪大没有出来。
玩了一会儿,又开始飘雪了。老师问我们:“同学们,又开始下雪了,大家还回去吗?”
我们一口同生的回答,“不回去。”
“如果大家都不想回去,那咱们就尽情的享受雪景吧。”老师也来了兴致。
开始比赛,堆雪人,孙子健和杨宇他们弄了好大一个,身上插着扫把作手臂,垃圾桶做帽子,雪花越来越大,我们的活动范围也越来越广。
啪啪几声,有一堆雪球砸在我的身上,一看,原来是孙子健他们再向我复仇。我这次可不像上次那样人多势众,他们成心在我落单的时候攻击我,其心可诛。我开始向四周没有踩过的地方跑去,这样可以令他们中一部分人望而却步不敢追,但孙子健和赵兵两个人还是死追不舍,看来我伤他们太多。
我开始忘情的和雪花比奔跑,比跳舞,众多的颜色当中,我更喜欢白色,尤其是雪的颜色,它让我感到很安静很安心,不再有那么多的忧伤和烦恼,在白色的世界里奔跑,就像在天堂里翱翔,雪本来就是天上的云嘛。我疯狂的猛跑跑,在天上深一脚浅一脚留下我曾经来的痕迹,我本来就是一个疯狂的人。
老师和同学成为我眼睛里的摄影,即使这相片里边的大部分都是雪花,我们是天使,无忧自在的天使,高兴地玩闹着。
我曾经做过这样的梦,一个人在一望无垠的草原上疯跑,直到不能呼吸,直到夕阳西下,而我在天涯。我没有告诉妈妈,我不喜欢待在学校里学习,喜欢和大自然亲密接触。
“家崎,你在干什么啊?”李文斌的声音把我从幻想中拉了回来,看见周围老师和同学惊异的目光,辛雨欣的眼睛更是亮得出奇。再看看自己刚才跑的路线,不知不觉中已经绕着操场跑了好几圈,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你干什么呀?没事吧?”孙子健也凑上前来。
“我想起来了,你们刚才不是追我扔雪球吗?”我说。
“我们早就不追了,追你有啥意思呀?还不如往女生衣服里塞雪球呢。就你一个人在这操场上瞎跑猛跑,看看这雪让你给踩的乱七八糟。”他指着周边混乱的脚印,跟我说。
“是这样啊。”我看着雪景被我破坏,也心疼。虽然我是个男人,但是我也是个有情怀的男人。“因为这样美的场景,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事,一时就忘了情。和你们分享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