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穿透时光的墙,一面沦陷,一面歌唱。逝者如斯,狠狠地将我舍弃的流年是抓不住,也算不出的。徒留一纸忧伤后,便是收获了。
风吹起破碎的童年,空灵的古乐诠释着灵魂的差距。我躲在梦与记忆的最深处,花魂的最后一支挽歌和子规的最后一次血啼,都让人有着断肠销魂的理由。梦魇缠绕,不得不一次次地去追忆昨日的“车如流水,马如龙。”空空面对着四壁,冰冷泛着屠刀利剑般银光,不得不将“流年绿了芭蕉,红了樱桃,却把人抛”牢牢地记在心里,烙上痕迹。在痛斥流年的无情时,才缓过神来,今夜小楼的东风,已不再温柔。它断了记忆的去路,钳住了要飞的灵魂。黑夜里,到处都是狰狞的面孔,吐着锐利的獠牙,拿着恶魔的镰刀,发了疯,四处吸食着鲜红的血。眼泪在所难免,几行清泪看清了事实。这是一种病,一只美丽的小精灵闯进了我的心头,待到触碰到夜的黑暗时,便开始发病。因为各种担忧和心烦,会趁着夜的掩护,变成了强大的吸血鬼。它,朝我飞来,将我包围。慢慢地,一点一点地窥视着我的心灵。
那是藏在心底最脆弱的疑问。为什么布娃娃与棉花糖要被定义成过去;为什么前一秒还追着自己的尾巴玩的我最爱的小花猫,后一秒会一动不动地躺在冰冷的地上;为什么从小一起长大的人,至今会和自己形同陌路。那是痛苦的第一次,明白了阳光的背后就是阴影;浮游,朝生晚死,一分一秒都要计较着生命;流年无情的逝去就是要学会成长。
我很想挽回过去的时光,但时间的经纬里已经织上了“现在”的丝了。失去的过程其实就是一种获得。知道流年的宝贵,我才会去珍惜。所以,无论生命是以何种姿态降临和终结的,我们都应该去尊重它的过程,并泰然处之。不管你有多么的委屈和不舍。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的磨难需要我去学会承受;
“青史几番春梦,红尘多少奇才”的现实需要我去学会认清并面对;
“聚散苦匆匆,此恨无穷。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的辛酸只有我正视了月的阴晴圆缺和人的悲欢离合,明白了没有未来的永永远远,只有珍惜现在的分分秒秒才是真,方能将其彻底遗忘。
突然想起林黛玉来,一抹瘦弱的身影让人惹不住为之爱怜。形单影只,荷着一只花锄,黛玉在葬花,浅吟低唱,情到浓处,便要泪双流。是多愁善感,害死了林黛玉吗?我的答案是模糊的。但我很清晰的一点是,多愁善感没有什么不好的,因为它不是我们逃避成长的借口。我倒是认为,一些适当的多愁善感,能表明自己对过去一段日子的思考与感悟。但,若是黛玉似的多愁善感,那种不能容忍的清高和长着心眼的猜忌是万万要不得的。我很明确自己目前得的心病,同解铃还需系铃人的道理一样,只要将痴迷于过去的想法和逃避现实幼稚行为,吃了秤头,铁了心坚决地选择凌迟,我的心病也就好了。
现在,我独守寂寞。没有了畏惧,放任思绪同黑夜缠绵,往更深的地方也能勇往直前,因为那是离黎明最近的地方。
伸出左手,轻轻地抚摸着摇篮里童年的呼吸;伸出右手,拉长纺车上吱吱呀呀纺出的岁月。若是一再的执迷不悟,我就会连回忆也变得没有资格。
即使被生活一再的欺骗,被现实一再的愚弄,我也会一笑而过。
毕竟流年是抓不住,也算不出,但总是会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