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有请高二三班的林意映同学讲话。”
看着那个穿灰白色校服的少年慢慢走上主席台,内心抑制不住地欣喜,原来他的名字是林意映啊。
晨会结束后,他被一帮人簇拥着,在前面走着。
我想要走上前去,但又顿住了脚步,愣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一点一点变小直到消失在拐弯角,徒留下青春少年的角落转弯处传来的明朗笑声。
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啊。虽然只有相差短短的几十米,可是我很清楚地知道,我们属于两个世界。
后来一点一点地从别人的谈笑中获得了他的消息,我才知道他是那么厉害的一个人:篮球队队长、物理竞赛*等奖获得者、被保送至**大学……
有时候我也会偷偷地用各种借口经过他的班级,余光往里面瞄,不管他在哪,三秒、只要三秒,一定能找到他。
但也只是看看罢了。
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养过一只兔子,我把它养得很胖。有一次我带它出去玩,我亲眼看着一只大狗向它冲了过去,想要咬它,但我当时害怕得一动也不敢动,看着它被咬得血肉模糊。后来,爸爸妈妈告诉我“它到上海的宠物医院看病去了,过了一段时间就会回来的。”我真的等了好久好久,每天都要问爸爸妈妈一次。再后来,我不再去问爸爸妈妈了,他们以为我忘记了,其实我只是在等待中明白它再也回不来了,我也终于明白自己并不能负担起一条生命,脆弱而鲜活。
自从父母出事后(不会再有人会这样保护我了吧),我变得愈加得胆小和悲观。对一切东西都害怕失去,甚至开始害怕拥有。顾城又过这么一句话,“你不愿意种花。你说,我不愿看见它,一点点凋落;是的,为了避免结束,你避免了一切开始。”
也许是害怕他不再记得我;也许是害怕他知道了我是谁以后,会后悔认识我;总会有很多也许,如果想要找。
舒婷在《致橡树》里早就写过:“我如果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做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
我的成绩当时并不是很好,但是因为心里有他,所以有了想成为木锦的愿望。很认真的念书,想要和他在一所大学,在背后看看也好。就算没有发生联系,但起码,站在他面前的我是真实的并且不再胆怯。
高考结束的那一天,所有人都急哄哄地向校门口冲去,家长在门口等得着急,捧着一束鲜花祝愿考生们前程似景。我知道没有人会去迎接我,所以那一天,我故意很慢很慢地收拾东西,磨蹭到校园里空旷地好像没有人的时候,我才向校门口走去。
校门口有一颗大槐树,当时正值盛开之际,白色的花纷纷扬扬地落了下来,颇有些日本樱花雨的味道。我站在那片树下发愣,回过神来,却发现他也这棵树的背面下打电话,好像在等什么人。我立在那里,安静地看着他,心里好像漏了一拍,享受着私己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