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曾在我家门口种了几棵果树。一棵是梨树,其余的是枣树。
那时,在我眼中没有季节的概念。只知道枣树有段时间会长满树叶,有段时间会开花,有段时间会结果,有段时间可以吃,有段时间掉树叶,有段时间没叶子、变得光秃秃的。但是,在雪化了之后,没多久,树枝上又冒出了嫩芽。于是,又开始长树叶了。我不知道梨树会不会开花,因为我没见过梨树花。但结果,我是知道的。因为在梨树上挂了拳头大小的黄皮梨时,我就可以拿竹竿去打了。也忘了它是否会掉树叶,是否也会光头。因为不如枣子好吃的多,所以印象中对这个关注的很少。总共没看过几次,这树就被锯掉了,据说是影响了风水。
而在我记忆中,这枣树有一点是令人生厌的,因为晒稻子、茶籽时,会有树叶自己飘飘摇摇的荡下来或者是被风随处安置。但是在夏天时,它是蛮受欢迎的。在枣树下洗衣服的人,碰到下雨时,是巴不得枣树的树枝再多些、树叶再密些。说起来,我们可真让枣树为难。
现在一看到有牙签,就想起那时用的豪猪刺,能想到枣树上的刺,能想到萢刺,能想到柚子、橘子树上的刺。小时,奶奶家后面的橘子生的还是蛮多的,长的也还是挺大的。有次用箩筐装,装了大半筐。要知道这只是两棵小小的橘子树生的。其中一棵还是半死不活的,没什么动静的。另外一棵,则是爷爷奶奶眼中的“中流砥柱”了。一次,我为了显摆下,就拿了好些给玩的小伙伴们吃。结果,其中一个,吃出尾巴来了。当时问我是从哪来的,还有不。我大大方方的说是爷爷家后面的,树上的都没摘呢。结果第二天,我去摘时,树上一个都没了。我还以为是爷爷摘完了。可爷爷明明说好多是现在不能吃,还要等些时日了都没了。于是,就去问。结果爷爷没摘。那就问奶奶,也说没有。那到底是谁摘了呢?下午爷爷问我昨天都干嘛了。我就一五一十说了。当下,我就去那个昨天问我橘子出处的人家里,结果在他家房间里,看见了。是用竹篮装的,满满一篮还装不下,有几个还掉到地上去了。地上的那几个橘子似乎在嘲笑我。晚上橘子被爷爷提回家了,爷爷还和我说了些话。我呢,算是长了个记性吧。
农村人的水果不是香蕉、苹果,而是长在各地、生在各时的野果。其中有一种是红色的,和草莓有相似的结构,圆圆的,叫萢果。我很喜欢吃。有时,打开了自家的橱柜,能看到装的满满一碗的萢果,而且还是洗过的。就知道是爷爷摘的。后来自己也留意过这种果子,当看到某地长了一片这萢树时,没什么。当看到某地的萢树开花时,心动了。当看到萢树上长满了萢时,狂喜,必会嚷嚷着叫发小同去。不过,我总认为还有一种萢更好吃些,不知怎么的村里人叫它牛奶萢。我想,它是萢中极品了吧。
小时,自家溪边的柚子树还没长大,准确的说是还没结柚子。按爷爷的说法,是附近的菜把这树冷到了。爷爷过世后,橘子不怎么长了,这柚子还零零星星的长了些。等我上高中时,母亲经常叫我去摘柚子,剥皮做柚子皮吃。我比较喜欢吃的是邻居家的红柚和外婆拿来的大黄柚。不过,家里的柚子皮也蛮喜欢。当初种这树的人想不到,这树上的柚子不能吃,所以只能用来做柚子皮。
在我上小学,也有可能是读初中时,母亲种了一棵鸡爪梨树。当初不过是一棵小树苗。在过了几年后,就有碗般粗细。高中呢,则有两栋楼高。枝繁叶茂,但就是没鸡爪梨。但现在,听说是坠坠诱人,树上都挂满了。最先吃这鸡爪梨,还是我小学时同学给的。他家就在学校后面。下午上课前,必给我们带几串来。因为树太高了,摘不到什么,所以带的少,每次都弄的我们不好分。现在,家里的树终于“满目琳琅”了。估计今秋家人能吃个够了。
而我呢,也正努力让自己枝繁叶茂些,并希望硕果累累吧,得让生命无悔才行。
少叔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