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在远方思念你
桃花已不觉开满了西山
如梦的旅程因你而觉醒
涌出的泪水模糊我双眼
从人间到天上 从天上再到人间
这生生世世的轮回变幻无常
——《世外桃源》
如果有天堂的话,青藏高原是世界上离那最近的地方了。我把我们这些来西藏的外乡人叫做天堂旅人,下面碎碎地记着的都是天堂旅人的故事。
咖啡
小C曾在上海的某银行工作,轻松稳定,待遇优厚。她说她讨厌大城市的生活,于是辞职去了云南。她游历了云南的全境,并在丽江一见钟情。比较特别的是,她一见钟情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座城——就是丽江本身,于是留下来常住。
在丽江闲住一年多,无意之中她邂逅了一生所爱——咖啡。多年后,她在拉萨的书店里,端着一杯咖啡对我说:“这是未来冠军的咖啡。”我听着非常惊讶,倒不是怀疑她的能力,只是第一次知道还有做咖啡的比赛。
在我的认知里,她是唯一一个懂咖啡的人,至少比我懂得多。她和我谈了很多咖啡的知识,诸如:埃塞俄比亚、巴西、云南的咖啡有什么区别,星巴克的烘焙手段……当然,我对这些并不感兴趣,但看着手中的咖啡好像确实比刚才好喝了。
就是这样,由于我对咖啡的无知并甘于这样的无知,使我很难提起兴趣去倾听。所以说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就像我和你讲“DP980钢的辊弯成型有限元分析”,你是不是要崩溃了呢?
同样,对于我这样的行外人很难喝出咖啡之间的区别,但如果告诉你其中一杯是专业咖啡师泡的,那就不一样了,真的不一样,因为附加概念也是味道的一部分。就像现在市面上的“有机XX”。
何谓有机?化学上讲是大部分含碳化合物(及其衍生物。所以一切蔬菜都是有机蔬菜,无论它上不上化肥。而据我所知,家乡的有机果园其实也是同样上化肥,打农药的,因为不这样,人工成本实在是太高了。唯一不同是卖的时候,要套上一个绿色有机的箱子,然后价钱就上去了,而且销量超好。就好像路边的正宗兰州拉面馆,“正宗”两个字总是不能少的!
小C同我讲,她喝过顶级咖啡,并不苦涩,是带水果味的那种的芳香。这很颠覆我的认知,也许物极必反,苦到深处反而变甜了吧!所谓愁多翻自笑,欢极却含啼。
小C还说,好的咖啡师应该能做出咖啡豆的本味,豆子不同,烘焙的温度,冲泡的方法都是不同的。几天后,我在拉萨遇到了做藏香的师傅,他说,藏香不是味道越重越好,而是应该体现出木材的本味来。
混沌尘世乱,一心觅桃源。
慷慨赴滇藏,壮行好山川。
精锲咖啡技,指日必摘冠。
斯艺可入神,香醇本天然。
——二手诗人
我不由得想起了《寿司之神》,厨师要根据每条鱼的肉质,采用不同的浸泡和烹饪时间,就是要尊重食材本身的品质。这也注定了雀巢、星巴克,肯德基、麦当劳的标准化模式很难为高端。
而教育呢?同样要尊重每个人的不同,所谓因材施教。
但无论咖啡、藏香、寿司还是教育,都要靠耐心去体察每个个体的不同,世俗地将叫“匠心”,而匠心源于不着急,个人不着急,时代不着急。慢慢体察、慢慢发现,好东西都是时间长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