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
你站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父亲节已经过去了几天,印象中从来没有在父亲节里同老爸特意的通过电话,一辈子生活在农村的老爸也一直不知道有这么一个节日。可是在他们看来,不管任何时候儿女的一个电话,就可以让他一整天都像过节一样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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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一到夏天就像是进入了雨季,整月都在淅沥沥的下着小雨。天气预报里整个六月只有寥寥几个晴天,就像逍遥叹里的一句歌词一样 “ 六月的雨,把我困在城市里。”
最近一直是这样,淅沥沥的雨打在窗檐上面,噼噼啪啪的声音让本来就失眠的自己变的更加烦躁。晚上失眠偶然翻到手机相册,发现一张老爸的背影照,然后在脑海翻腾出来这张照片背后的故事。
那是2014年,当时我在苏州工作,老爸在贵州,春节的时候我没有回家,当时自己许多年春节没有回去过。五一长假的时候,我从苏州颠簸的坐了38个小时的火车,去老爸工作的地方陪了他五天。而这张照片是最后老爸送我回苏州的时候,我跟在他后面偷偷的拍的。
记忆中,从来都是老爸送我离开。初中的时候,在乡里念书,第一次一个人离家在外,虽然一切都那么新奇,但是新奇过后却是突如其来的恐惧和想家。
有次老爸送我到学校后,中午一个人骑着自行车转身回去。自己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远,突然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接着自己开始追着父亲的车子边哭边喊“ 爸 ,爸,爸 ...”。
老爸听到后回过身返回来,蹲在自上抱着自己,自己仍不停的抽噎着。后来那天老爸一直陪着自己到晚上才一个人回去。
后来高中,大学,一个人在外面时日已长,野惯了,也就心若磐石。从来不会在弹尽粮绝之前给老爸打电话,也始终没有发现原来超人也会累,老爸也会变老。
再之后工作已久,每天被不停重复着的生活,感情,还有压力折磨的身心疲惫,和老爸打个电话,聊聊家常的时间也开始少之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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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这两年来,老爸总是隔两天就打来一个电话,絮絮叨叨的说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比如他自己的工作,哪天没有上班,自己一个人去海边了,自己一个人点了个小菜喝了瓶啤酒等等,也会说起我的感情,生活,想到哪里就说道哪里。
但他从来都不说想我,他只会告诉我说,一个人在外面,多注意身体,天气冷了要加衣。
其实我们一家人都是不怎么善于表达自己情感的人,所以才会一路走来成为一家人的吧。我自己是这样,哥哥一样,爸爸也是一样,向来话语不多,沉默,安静,但也不失温暖的样子。
可是近两年开始,他慢慢开始给我打电话变的格外多了起来,有很多自己拿不定主意的事情,或者自己想买什么想做什么的时候,都开始慢慢征求起来我的意见。
我开始意识到,原来那个为我撑起一个家的父亲,已经开始慢慢老了。小时候,是我们经常拿着一个不认识的小动物喊着,“ 爸爸,爸爸,这是什么?”
现在却是老爸拿着手机,或是指个电脑问,“ 儿子啊, 这个东西怎么玩 ?”
一直以来,我们都觉得时间尚早,觉得他们还年轻,还有时间,他们还能够周全的照顾好自己的生活。我们觉得我们以后还有时间去慢慢偿还他们,照顾他们。
然后我们大把挥霍着自己的时间,想先去满足我们所有的心愿和不顾一切的去实现自己的梦想,或者去爱够自己想爱的人。我们为了自己的梦想,为了自己的爱情可以不远千里,风尘仆仆,却从来都忘记背后的父母期盼和担忧的目光。
感情不是等你有空了才来珍惜的。因为错过了最好的时间,没有好好去珍惜和他们的点滴,最后或许也就只能难过和遗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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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爸已经六十周岁了,其实按照现在的时间和自己的状况算起来,以后能和老爸相处的时日已然屈指可数。
他在我年幼无知的时候一路陪伴,看着我一路长大成人,还有后面的娶妻生子。可是在这样尴尬又无奈的年纪里,我却只能看着他一天天变老,却没有伴着陪伴他从强大变到脆弱。
只是可能在将来某一天,突然惊觉,原来不知不觉的,他已经白发苍苍,满脸皱纹。而我们不知道的是,这些时光,到底是在何时就悄无声息的溜走了。
这世界有太多遗憾,但很多遗憾都是可以减少的,比如多花时间去珍惜你爱的人,你的父母。趁他们还在,趁他们还能走,趁你还能陪着他们看世界。
至少如果某天意外来临,我们不会有太多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