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题记
暗恋就像沧海中泛着泪的明珠,美而孤独;就像蓝田中散着烟的美玉,美而虚幻。暗恋恐怕只能在孤冷的夜晚,在辗转反侧的床畔,在我的记忆中出现。但那一抹美丽的微笑又岂止是在今日的我的梦中浮现?那时,她便已带着我飞向远方。
我沉溺于诗与词之海洋,却偏偏遇上了她——一个为诗为词而生的女孩。明瞳兮皓齿,丹唇兮娇容,发如烟柳兮臂若玉,身若扶风兮体婀娜。从此我害了病——甜蜜而苦涩的病。心病还须心药医,而我的心药,便是每天上学时故意从有你的窗前经过;便是每天放学时夹在人群中偷偷看你一眼;便是夜半无人时为你吟诵浪漫的诗篇;便是我诗词中那字字的相思......
某一日,大雨忽至,我被淋得若河中之旱鸭,狼狈不堪。转过身,见你依偎在一人的怀中——共撑一把伞。霎时间“点点相思雨化泪,倾覆满颊无人知。等闲莫与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我不知我是如何回的家——我也不想知道。此时,万念俱成灰,不思饮食否?
打开窗,看向天,忽地忆起许地山的一首诗:心有事,无计问天。心事郁在胸中,叫我怎能安眠?我独对空山,眉更不展;我魂飘荡,犹如出岫残烟。想起前事,我泪就如珠脱串。独有空山为我下雨连连。
雨越下越大。
我躺在床上用厚厚的被子蒙住我的双耳,但风吹雨的声音、雨打芭蕉的声音,依然固执的传入我的耳中、心中。雨一滴一滴的向我的心中流去。我像溺水的孩童般无力的拍打着水面,却无济于事。水已漫过我的鼻梁、我苍白的脸、我无神的双眼,她扼住我的咽喉,我无力的挣扎着,挣扎着——却总也逃不脱。
睁开眼,窗仍开着,被子却杂乱的堆在一旁,雨顺着风儿吹在我的脸上。我起身,向窗外的天空望去。黑压压的云层向我压来,黑暗从四面八方将我吞噬,风是它的怒吼,雨是它的触手。“好冷啊!”黑暗中我发出一声微弱的声音。我伸出颤抖的双手欲将窗户关上,却偶然间瞥见远处石台下的一朵小花。她是如此娇弱,细细的紫茎连着淡红的花,淡黄色的花蕊粘连着泪珠。她顺着风在摆动,风很大,却感觉她在随风而舞;她承受着雨的击打,雨很大,却感觉她在迎接雨的亲吻。风雨似乎在她的眼中就是她成长的伙伴,就应该与她同在,就应该热情的乐观的去迎接它们。这一刻我悟了:风狂雨劲任吹打,飘零浮沉几度安。天光乍放晴光暖,阶下小花最为艳。
暗恋如风而来,就让她如风而去,让她留给我的只有如花般美妙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