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字形切口,不偏不倚,大刀阔斧那般干脆利落,没有丝毫血液渗出,只有皮开肉绽的缓慢舒张。
嘎啵几声闷响,胸肋骨被悉数剪断,浅黄色的脂肪在夹缝中毫无章法的蔓延,内脏被整体挖出,只留一副尸斑隐约可见的空壳皮囊浮夸的外翻。电钻划过头顶,四分之一颅骨被取下,略带弹性的大脑被完整取出捧在手心,纹理、颜色及沟壑丝毫看不出喜怒哀乐、悲欢离合的岁月留痕。
主要器官经过观察研究、标本取样……最后的缝合是对死者最基本的尊敬。老练的法医像完成一件作品一样有条不紊的收尾……
想起电影《无名女尸》里的那具皮囊,美得不可方物,从头顶到脚尖,每一寸光滑细腻的柔嫩,每一处玲珑有致的凸起,就连那双不肯闭合的双眸,如同泉眼般清澈透亮,写尽生前娇羞与柔媚。
每一具尸体都是静默却不乏张力的书写。这世界,我曾来过。你终将与我一道,喧嚣过后,化作尘埃,直至灰飞烟灭。
像电影《寻梦环游记》揭示的那样:生的对立面不是死亡,是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