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期间堂妹找我玩,鉴于她主动找得我,然后说了自己想去漫展,所以对于行程,我是完全没有安排的,因为我其实没有那么想去玩,以及我想去玩的地方也不一定是她喜欢的。于是我把主动权交到了她手里。这个时候,诡异的画面就开始出现,她希望我安排好行程,还是她想要的行程,但我并不知道她想要什么,于是我只能问她要干嘛?因为漫展是早就定好的,上午出门,吃饭都是我安排,我花钱,漫展过程中也是会问她要不要去集邮,她有自己的想法,但我并不知道是什么,这个过程中,我总是会想要让她去参与更多。
现在回想起来,我在这里就已经在干涉她的想法吧!也许是因为如此,接下来的行程我们尽量少说话,但是我内心又觉得很不舒服。为什么我既要规划出行的路程,负责出行的费用,还要去关注她的情绪,而她却不关心我的情绪。
漫展结束后,她说要去看无人机表演,我搜索好路程,安排了晚饭,然后就是去看表演,假期间的表演观赏人多,两个人容易走丢,我尽量和她一起,因为上午已经走散过一次了。从地铁站出来后前往观赏地点,刚开始,她走得比我慢,然后我总是需要等她找她,因为比较远,她表情很丧,看上去不是很高兴,开始问有没有共享单车?但我不会骑车,到了地点后,又开始整理她的包裹,总之,表现就是她其实也没有很想看无人机表演。
因为这些很小的事情我有些不高兴,然后我凶了她几句。在凶完之后,我就在想我是不是做的不好?然后我发现我觉得不好的原因是:既然决定出来玩,那就尽量高兴点,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是体验,但是她却综艺表现得很失望很不高兴,她的表现让我觉得我好像没有做好,怎么可能不好玩呢?现在想来,好不好玩本来就是主观体验,她觉得不好玩是我无法干涉的,我又何必要向她证明呢?
然后我换了策略,我觉得我们可以聊聊天,就问了她的最近的工作,她的语气是:反正就是那样咯!很应付的感觉,让我也很不舒服。这个时候我突然发现,今天一天我从她那里得到的都是负面情绪,她的表情很丧,她的语言很丧,她对我也很丧,而我是需要得到积极回应的人,没有正面反馈时,我会担心,会焦虑,但是因为我是她姐姐,她的这种无动于衷的丧让我有了生气的资本,我又想要凶她,然后确实也凶了她。这时我突然觉得如果她就是一个感受不到更加积极情绪的话,我又何必把自己搭进去?然后我就在想:如果是那些厉害的人,他们会如何面对这种情况?从教练的视角来看,又应该是什么?
我脑海里面出现的就是嘉许,然后我想了很久没有找到突破口,那这次于我自己而言,积极意图又是什么呢?正如前面所说的,我是希望自己被看见的,但是她没有,我是希望自己有回应的,但是她没有。所以我生气了,我不开心了,我有情绪了!那么会造成这种局面是她的原因吗?好像不完全是,因为过去我经常会否定她,我觉得她说话没有重点没有逻辑……还有就是我不知道怎么回应她时选择了沉默。
当我开始自我指责时,我突然想我为什么要得很好?我为什么需要关注到她那么多?我总是希望她可以从我这里感受到爱,但是我自己对于爱的感受都会低,我内心爱没有很充盈,我自己没有的东西我怎么可能给到她?我目前做到的这些就已经很好了,而且哪怕今天我有了这些情绪,它们也只是在理智的小圈里面跳了个舞,并没有跑出来,多好啊!我凶,但是我知道我在凶,我能感受到我在表达,我在试图通过这种表达让她感受到我的意图,这就已经是一种进步了呀!
所以今天的事情让我意识到,堂妹她本身就是一个身陷囹圄的人,而我企图拉她出来。记得老师说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课题,外人的介入并不能解决她的课堂,那么丧也许是她的课堂,我只是旁观,如果她需要,如果我能够,那我就帮帮她;如果我不行,我并不需要让自己背负这样的责任。
责任,是压在我身上的大山,也是驱动我向前的动力,接下来我需要去好好面对我的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