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双点击了单曲循环,钢琴曲破碎的旋律,如同澎湃的泪水——欲言,又止;欲罢,不能地充满漆黑的小屋。
那人一改戎装,着宽松整洁、黑白相间的“福”印花睡衣。那是最具中国传统文化的一种图案,让人在黑夜里也能闻到墨的清香。
小双像被冻坏的小猫,静静蜷缩。
“很冷吗?”那人斜靠在床头,哄婴儿般侧身将小双连同被子拥入怀中。
“我找了你十年,”小双想继续说些什么,泪水如断线的珍珠,在她眼底无声咆哮。
小双听到烟指弹灰的声音,床头柜上烟灰缸被挪动的声音,窗外轰隆的雷声,窗沿嘀嗒的雨声。
“找你的时候很孤独,很疼痛,很渺茫。这种忧伤,像一把利剑。这种等待,可以将98斤的女子,折磨得只剩下呼吸的力气。但,我坚持等,坚持找,因为我知道,你会出现……”
身子有些温度的时候,那人抓住了小双从被子里伸出来的手,在漆黑的夜里,他们静静地侧身相对拥抱。
“我喜欢吻,被吻……喜欢那种或缠绵悱恻,或爱恨交织的无声诉说……喜欢,”
“我也喜欢,宝贝。”那人带着淡淡的烟草味,吻小双的黑发、额头、睫毛。他的双手松开紧裹的被子,开始寻找。燃烧的手指触及小双受伤的身体,她像是经历了一个世纪的漫长等待,轻轻地呼唤、细细地呻吟……
音乐如注,一切在继续。
那人并不贪婪,目光爱怜,眼眶锁满泪水,缓缓吸吮小双微张的温唇,上扬的下巴,哽咽的脖子以及小双急速起伏的心跳。当他的双唇再次潮水般涌来退去又卷起时,小双逃也似地拧开床头灯。
原本就是空荡荡的屋子里,小双浑身湿鸽子般刻骨疼痛,双肩无助地剧烈颤抖,灯光下的双乳羞涩而无精打采地耷拉,乳头粉红,像浓冬的那剪梅骨朵,傲然挺立。
那人随着光明,瞬间消失。
——一切,嘎然而止。
小双从两腿间抽出自己的双手,在黑夜中掩面失声痛哭,泪水却无法淹没肉欲的清香。
长夜沉沉。
春雨绵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