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0月7日,上帝视角的梦。加以杜撰润色(80%的杜撰),使碎片更具故事性。第一篇,时间仓促且梦已经忘记大部分,只能如此。希望你喜欢,祝你好梦。
初秋蝉褪风转凉,
桂香伊始惹人惶。
谁人念得年华去,
似是冬来愁断肠。
与季节一同走的是年岁,与年岁一同走的是什么?
什么都是,也什么都不是。
难以名状是心头的催,从何说起是口中的障。
“跟你说了多少次了,睡觉的时候拖鞋不要冲着床。”妈妈走到邱曼的房间撩开她的被子,“快醒醒,今天不是去外地拍戏吗?再晚一点什么都来不及了!”
邱曼是一个八线小演员,和众多八线演员一样想红,却也和众多八线演员不同,她还有点可笑的情怀。长得还算说得过去,但扔在人堆里还是平平众人矣。绝对纯天然无添加的五官,因为没钱整容,毕竟还不红。
她穿戴整齐收拾随身的小包,拿起了《薛涛传》,又放了下去。还是不带着了,有点装,想看就看电子版吧。
片场。
“邱曼,到你了!”
“来了来了!”
这是一部文艺到不能再晦涩的片子,导演和编剧都是意识流且自以为是,认为自己可以改变世界却确确实实才华有限的新人。
故事的主人公是个叫许卫贤的富家少爷,有个先订未娶的媳妇儿,还有个相好的叫桂香。整个故事都是围绕着这三个人的风花雪月落乌啼霜满天讲述的,最后两个女的都死了,男的疯了。
对就是很俗套,邱曼就是桂香的扮演者,这个名字的确很像那个年代的白莲花,邱曼一边演都觉得桂香确实该死。
“桂香,”许卫贤闯进桂香的房间“说好了昨晚在城门边见面,为什么没有到?”
“你就要成婚了,这样下去不好。”
“可是我并不喜欢她,我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地娶她?”
“你有什么办法吗?”
“现在还没有,但如果你愿意我们随时可以逃走!”
……
邱曼说着这样矫情的台词实在是不能入戏,一遍又一遍地演这段,演得邱曼有些怀疑人生。
“你是桂香?”
“是啊,你是?”桂香看着眼前这个一身书卷气的女子问到。
“我是许卫贤的未婚妻。”
“你…你好…”
“我知道你们的事情,今天来找你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告诉你,离许卫贤远一点。”
“你这叫没别的意思?”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这样会害了他。”
“怎么讲?”
“我不能多说,你也别告诉别人,总之,这是为你好。”说罢,这个自称许卫贤未婚妻的女人便要转身离去,“哦还有,睡觉的时候鞋尖不要冲着床。”
桂香在原地呆住,觉得莫名其妙又感觉些怪诞。心思本就重,这样一说,谁不会胡思乱想?她动了动双脚,把脚摆成了内八字,又摆成外八字,琢磨着这个女人的话。她是爱许卫贤的,听了这话虽是有所顾忌倒也不至于害怕。
这一天,同样,二人深夜私会,还能做些什么?一阵翻云覆雨过后许卫贤在桂香身旁睡着了,她看着熟睡的他,开始胡思乱想。睡着的人应该呼吸会规律且重些,而他却平静得出奇。她想起了前些天许卫贤未婚妻跟他说过的话,于是偷偷伸手把脱下的鞋换了个方向,将鞋跟冲向了床。
她回到床上静静地看着许卫贤,起初并无异常,过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她觉得是自己想太多了,正要睡去。却发现许卫贤开始大口地呼吸好像溺水一般,吓得桂香花容失色不断叫着许卫贤的名字,此时他的脸已经开始发青嘴唇发紫。
“鞋,鞋…”许卫贤从嗓子眼挤出了这个声音。
“鞋?什么鞋?”桂香吓得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哦!鞋!”等反应过来她又蹿下地把鞋头调转过来才发现许卫贤的呼吸不再那么急促。
“是不是她来找过你?”
“谁?”
“陈望舒!是不是陈望舒来找过你?”
“陈望舒是谁?”
“就是我那个未婚妻!”
桂香虽然惊恐却也非一般女子:“没有,她怎么会来找我?”
许卫贤慢慢平静下来:“桂香,我不管是谁跟你说过什么,你记住,我不会伤害你,也不会让别人伤害你。”
桂香脸色煞白,被许卫贤搂进怀里。
“桂香!”桂香扭过头发现又是那个满身书卷气的女人,“你又见卫贤了对吗?”
“是。”
“你真的不要命了吗?”
“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桂香眉头紧锁。
“我不能多说,但如果你不听我的话,对你对他都没有好处。”说罢,这个女人就又走了。
桂香这几天像是要疯掉了,每天都在想他们三个之间的事,并且在睡觉的时候都特别注意不让鞋尖冲床。
这一天,桂香忙了一整天,晚上回到房间就爬上了床,忘记了鞋尖的事。半夜她忽然醒了过来,看到许卫贤正盯着自己。
“卫贤!”她大叫一声坐了起来,“你怎么在这?”
“想你了,这么多天没见面了。”
“你怎么进来的?”
“门没锁啊。”
桂香心跳得厉害,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你别怕,我说了我不会伤害你,别人也不会。”
“可是,你……”桂香还没说完,许卫贤就扑了上来开始攻势,桂香挣脱不得只好顺从。
又是一夜,难说是人对感情还是欲望的流连。
“桂香,你出来一下。”桂香听到有人叫她,放下手里活儿走了出去。一出门只觉金光刺眼甚至皮肤灼热。
“桂香,我好言相劝你却不知悔改。”是那一身书卷气的女子,“今天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要干什么?”
“看你身世可怜,且你的死与我有些许联系才想留你一魄于世,未想你不知悔改纠缠卫贤,今日不除你,卫贤也命不久矣!”
“你在胡说什么?”桂香觉得浑身灼热得紧,“我死了?怎么可能?”
“我与卫贤大婚当日你投河自尽,礼未成时卫贤得到消息抛下满堂宾客去认领你的尸首,自那以后他守着你的灵位在房内水粮不进。”
“你胡说!”
“我没有胡说,我本以为你爱他,没想到你只是想占有!我对你好言相劝,你却不以为然,如今逼得我只有如此!”
桂香似乎想起了一切。
那日,她与热闹的唢呐声背道而驰走向护城河纵身一跃。在水中她越发地难过也越发地后悔,但无济于事。
她听到有人哭有人喊着她的名字,睁开眼发现许卫贤在水边一身红色抱着自己,而自己却在一旁无人问津。她意识到此时已是人鬼殊途。
“陈望舒!你在干什么?!”是许卫贤,他托着虚弱的身体来到两人对峙的跟前,“你要干什么?你连我最后的念想也要毁了吗?”
“卫贤,我是为你好啊!你不能这样下去了!”陈望舒看向许卫贤,含着泪水。“我要把桂香这最后一魄打散,才能断了你的念想!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灭了她我会自行了断!”
最终,两个女人香消玉殒。
许卫贤瘫坐在院中,看着地上的一具尸体和一个灵位,焦灼的思绪让他彻底失控。
疯了,就是疯了。
“邱曼!醒醒!该你了!”邱曼被叫醒,发现自己在片场睡着了,原来那么惊悚是个梦。她整理一下衣服准备继续演这部自以为是的戏。
“桂香,你出来一下。”桂香听到有人叫她,放下手里活儿走了出去。一出门只觉金光刺眼甚至皮肤灼热……这似乎,不是梦,又似乎是梦,一切那么真实又那么不可思议。
“跟你说了多少次了,睡觉的时候拖鞋不要冲着床。”妈妈走到邱曼的房间撩开她的被子,“快醒醒,今天不是去外地拍戏吗?再晚一点什么都来不及了!
邱曼睁开眼,整个人头皮都是麻的,究竟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现在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她还是出了被窝,收拾行李,把《薛涛传》放下,拿起了《桂香依旧》的剧本放入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