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梦方醒


2012年/2月15/星期六/雨

清晨醒来,听见窗外雨淅沥沥地下着。瞄了一下床头的时钟正显示7:20。全身麻木僵硬的身子,我试着翻身却十分吃力,脑袋也是混混沌沌的,这样的症状不知道还得持续多久。

胃也不舒服,各种折腾,冲击着我。不知道怎么去忽略或掩饰这样明明身上很累,却让人假装自己无坚不摧的样子。

努力去平复消化,但发现痛感带来的情绪还是被左右着,动摇我的心。原谅在我的笔尖下,给正在看文字的你们,坦露了自己的真实情绪。

今早我做了个梦,躺在我小房间的床上,梦境特别真实,历历在目。我梦见过世的爸爸,这是他去世后快五年里,第一次梦见到他。

梦中爸爸还是壮年的样子,他的气息,一颦一笑都是我感到亲切而又熟悉的。就好像他从没离开我身边的场景。

爱打小牌的他,刚从‘战场’上哼着他喜欢的毛主席小调回家。这应该是他打牌赢了一点点,十分满足开心的样子,表现的像个老顽童,十分雀跃。

妈妈像平常一样,问晚上吃什么,我说吃豆芽吧。但觉得三个人的话,一碗菜好像少了。

于是我建议,用新鲜大蒜再炒点什么。爸爸笑容明朗的说,用腊肉炒大蒜吧,豆芽可是下小酒的好菜。氛围是那么简单,场景也那么真实。

或许是疫情严重,没出过门买菜,好长时间没吃新鲜肉的原因。我梦里撒娇说,爸爸好久没吃新鲜肉。

于是他麻利地,把兜里所有的钱,都掏出来放我面前。我看到有五十多块,他说,没钱也先把这一顿肉的钱解决掉。然后不知道他从哪翻出了一个账本,说这里还有人欠了钱没还,得想办法要回来。

梦里还看见春暖花开,到处盛开油菜花,大片的地,都被用犁耙开垦好了。我远远看见有个人在我家地里捉鱼,鱼儿活蹦乱跳在窜。

我开始着急了,因为他正在霸王硬上弓去和人家抢鱼。理由就是这块田是我家的,网到的鱼也得归我家。

我龟毛的性子,第一时间冲上去,制止住他和别人争执的行为,人家捉到的鱼就是别人的,赶紧还回去。

和他讲了半天的道理,他才意识到自己有点过激,低下头不吭声。最后我们向那人买了一条鱼回家。

梦时的过程竟然可以如此真切,仿佛爸爸每天都在我的世界。

他在世的时候,可不像梦里那么霸道,从不拿人一针一线,欠人一块钱,也会送回去。脾气是急点,但心直口快,热心肠,只要能帮助到别人,从不退缩。

爸爸在世很勤劳,生活平时也节俭,天天穿件中山装。因为我生病,家里更是捉襟见肘,经常拆东墙补西墙。

即便我病了几十年,他和妈妈顶着压力,依旧乐观面对。这一辈子吃了很多苦,一有什么好吃的都是留给我们姐妹先吃。

他特别爱喝小酒,每天都要,哪怕没菜,抓几个生花生,吃块饼干,一个人也吃得津津有味。

如果有人陪,席间,停顿,点燃一根烟,云里雾里的吐着烟圈,神态笑容可掬,话题可以持续很久。

那时候妈妈总说他贪杯,喝高了相爱相杀的痛哭流涕。我想这应该是他生活的乐趣,如果人没有一点爱好,生活便毫无生气。何况爸爸为了我,一生那么不容易。

梦把我对爸爸的思念,心疼,都拉回昔日过去。

想起爸爸对我每一次的温柔宠溺,怀念他不够宽广却温暖透着力量的臂膀,思恋他对我殷切关心的每一个眼神。

然如梦初醒,爸爸早在五年前就走了。现实告诉我,他再也不会回来。但爸爸用梦告诉我,他一直守护在我和妈妈的身旁。于是关于爸爸的每一点记忆我都要收藏。

打开手机朋友圈,2020年,我想对每个人都不寻常,分分秒秒都在关注疫情变化。每个人对大自然,对生命都多了一份敬畏和尊重。

为‘疫’情坚守默默付出的志愿者和医护们就是一线战士。危难时刻,每一个挺身而出的人,都值得被看见,都值得被尊敬。

深呼口气,使出全身力气爬起床来。打起精神,前方英雄们要对抗那么多病毒,我只需要战胜自己。

说实话,我要给自己说声抱歉,同时肯定这么积极向上的自己。突发的疫情,世界各地空城了,大家宅家的时间有多久?感觉怎么样?

今年这个特殊疫情期间没出门。平时除了上医院,我基本就是在家宅,和现在差不多。想想一个人,二十几年如一日,每天一个人呆着,能在病痛中自我救赎。

在这一地鸡毛磕磕绊绊生活中,寻找出一片自己的小天地,把生活过得如此乐此不疲,我都有点惊讶,自己的内心其实很强大。

在这我要感恩,每一位在我生命中给与我爱和关怀的亲人,朋友。一路上,遇见了很多善良可爱的人。

是你们的爱和温暖,给了我重拾生活的信心和勇气。让我明白人生真正的富有是不放弃希望。只要你不放弃,黑夜后,一定会看到黎明的曙光!

我坚信能走过来的,哪怕今天苦的好不想活,还是得按时吃饭,煎药,睡觉,完成每天该做的一些事。

人生已经如此艰难,不想妈妈看到自己颓废的模样,我不能悲伤的坐在别人身旁。是不是更应该用心去投入生活,接受珍惜每一个当下,让它变得美好而富足。

我想着,等疫情过去,去田间踏一次青,在碧空蓝天下和油菜花拍个照。最好是能来一次短的奔跑,小跑也行。

如果可以,跟着村里姐妹跳一次广场舞,好喜欢那欢快的节奏感,阳光的面貌,每一个脚步都那么轻盈有力,青春的热血也随之躁动起来。可我,现在做不到。

这些天不适,但又不敢上医院。自我防护好,不出门,就是不给社会添乱。手脚麻木握不住笔,画也不能画,我又开始学手势舞。每一个跳动的音符代表一种心声,都是充满无限乐趣的。

生活有光有影,有晴有雨,有情有心,滋味都在这里。

我明白,生命中大部分时光是属于孤独的,努力成长是在孤独里可以进行的最好的方式。想想那些还在与病毒抗战的医患,病友,不容易的比比皆是。

凭啥自己这般消沉,更不想把这样的情绪带给别人,调整自己,摆正心态。我要做回那颗铜豆,点亮自己,照亮世界。

期盼疫情早日结束,战士们早日平安归家团聚!希望如约而至的不止是春天,还有疫情过后每一个平安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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