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做一棵树,站成永恒,没有悲欢的姿势。一半在土里安详,一半洒落阴凉,一半沐浴阳光。非常沉默,非常骄傲,从不依靠,从不寻找。” ――题记
陈丹燕说她来世想做托斯卡纳的一棵树,长在全欧洲最美的阳光下,一个向阳的山坡上。
席慕容说如果有来世,她想做一棵会开花的树,在佛前苦求五百年只为换来他的一眼。
我说,若真有来世,我愿做一棵向阳生长的树。守静、向光、安然、敏感的神经末梢轻轻触着微风和流云,切切地欢喜。活在自来的幸福里,舒展自如,动静随心。
我想做一棵寂静的树。正如诗人聂鲁达所说的,寂静是仿佛已经消失了的寂静。独自默默伫立在乡间小路一旁,或是月色荷塘一畔。与清风微雨相伴,与日月星辰相栖。
我想做一棵会开花的树。粉柔柔的花开在七月盛夏,花朵繁密且开得美丽,如一把把小扇子密密缀满枝头。树冠在十几米高处平平地铺开,将七月的骄阳隔在树外。树叶间缀满的粉色小花如雾一般,如棉絮似的绒花一般。在这样如雾的“绒花”里,我希望能飘出丝丝缕缕清甜的香气,从树冠至树枝尖头倾泻而下,香得淡然,丝毫不腻。
我想做一棵自得欢喜的树。“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静守人间烟火般的幸福,在细节里看清生命的肌理。
曾想过这样的画面:墙院的那一角是树的影子,只因染上几分夕阳的余晖,树影便在墙头生出枝条来,斑驳却也错落着生长。夕阳落下又是明月光,零落的星星点缀在树影枝头,好像这树开的不是花,而是寂寞的星。
如有来生,我愿成为一棵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