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大概就是,原来那个对你说“祝你笑着拥抱明天,美着迎接未来”的人不再在意你的生日;那个你默默喜欢了很久的男孩子,很久很久之后你知道了他也喜欢过你,不过他说“淡化了,释然了”;那个每天一起上学下课、吃饭聊天、哈哈大笑的人,分别以后从未联系……时光教会我,原来我要懂得珍惜!
青春期的暗恋伴随着遗憾,也意味着美好,每每想起,我的嘴角都会不由自主地上扬。
郑老师,那时候我真的感觉有好多人喜欢你啊!但我好像是最差的那一个。第一次觉得我的心跳了一下,是那天在学校操场上的班级“才艺展示”会。你带着眼镜,抱着吉他,坐在那个大圈的另一边,我们好像刚好坐在同一条直径上。你唱了一首英文歌,声音很低,说实话,其实我根本没听清,但是好像,我开始关注你了。
再后来,那是第二个学期了,我们变成了同桌。你一定不知道我对你的喜欢源自什么时候,因为回想起来,我自己也不知道我从什么时候开始,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偷偷看你,留意你,在意和你有关的每一件事情。哈哈,这样说起来,我好像一个变态。我发现你的话很少,所以我就经常问你题,其实我不爱问同学和老师问题,我会觉得不好意思开口,但那是能和你说话的机会啊。也因为这样,后来我变得不会就问,哪怕我的同桌不是你了。我也发现你会在橘子上写字,有的时候写“Too much homework!”,有时候写“Never!”,我知道,你那天的作业肯定又做不完了。可是呀,你即使作业做不完,也从来都是自己做,你即使经常不做完,成绩依旧特别好。
我记得你生日那天是周五,一大早去的时候,我不知道怎么祝你生日快乐,就一直等到了早读,乘着大家读书在你的草稿纸上写下了祝福,戳了戳你的手肘让你看,你问我:“为什么不直接说呢?”,然后我说出了那句生日快乐,你说:“谢谢。”接下来我一整个早读都在想“我为什么不直接说呢!”你的生日是和班上很多同学一起过的,在钟公子家里,照片里你笑得很开心,平时见不到的那种。周天返校我送了你个本子,在黑色的那一页用黑笔写下的生日快乐。后来上了大学之后你跟我说,你看到了,我也打哈哈式地聊了几句,就转移了话题。
后来换了同桌,大家都找杨姐帮自己调座位,大家在说想和谁坐在一块,不想和谁坐在一块。其实我很想和你一直做同桌,但是,好像那时候的我不想让任何人察觉到一点点我喜欢你的痕迹。所以明明想说你,最后说了甘老师的名字。回到座位上的时候我仿佛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失落,大声地说:“还以为换了座位之后就没人给我讲题了,还好是和甘老师一桌!”虽然你很小声,但我好像听到的是:“如果是甘老师给你讲题也可以吗?”你的语气让我的脑子一下子宕机了,你表达的是我理解的意思吗?你在舍不得吗?你是不希望别人给我讲题吗?你也不希望换同桌吗?但是很快,我否定了自己,不是的,你只是单纯的想问,甘老师会讲题吗。
换了同桌之后我们就很少说话了。有一次体育课结束的路上我和小立走在你们的后面,高老师突然转过来:“柯柯有话对你说。”我的脑子又宕机了,是什么话呢?我期待又害怕,你到底会跟我说什么,很快你说:“没有,他乱说的。”这是一个,我预料之中的答案。恰好身边传来了不知道是谁的声音:“5班物理课代表快上楼数卷子。”我知道还有两个课代表在我前面,但是我还是一溜烟儿地跑了。那时候我想:真的是高老师说着玩儿的吧。
记得有一天,因为下雨了,所以大课间不做操,我倒在桌子上就睡了,半梦半醒间听到ET机里放的是《shallow》,那两天我一直在哼那首歌,我心想谁这么有品位啊,然后我发现,好像是你诶。这是巧合吗,我告诉自己是的,但是内心期待着不是。我好怕自己是自作多情,也害怕让任何人看出来我喜欢你。以至于后来唐唐每天给你送早餐时,我只能装作惊讶,然后露出吃瓜一般的表情为她加油打气。
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后来的每一次大考时,晚自习我都会有意无意地坐在离你近一点的位置。后来有一次你坐我前面转过头来问我:“你没有问题吗?”其实我有很多问题,但是我怕打扰到你复习。然后我厚着脸皮问了你几道,在问到一个物理大题的第三小问的时候你说:“你先复习其他的,这个问题很复杂。”我心里五味杂陈:是觉得我笨吗?那干嘛问我有没有问题呢?难道复习完了时间太多?……
毕业了之后第一次知道你的消息是唐唐告诉我,你们恋爱了。我装作很好奇地和她聊了下去,我们一起感叹:“AI终于开窍了。”她说感觉你没有那么喜欢她,但你还是答应了,我说没事,喜欢是可以培养的,慢慢来就好。她说96个志愿你们可能需要异地恋了,我说远距离是可以被克服的。她给我发了你们的很多合照,你们的朋友圈里也有。我想我应该很难过,但实际上我没有,好像我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很早很早就开始做心理准备了。
很久之后我知道了你的高考考砸了,当然,如果这个成绩放在我身上,就是好成绩,但是对于你来讲,会有很多人跟你讲“不应该”。我知道后来你学了物流,然后又转去了计算机。巧不巧,我也在计算机诶。你如果知道的话,会不会想我这样的脑子怎么能学这么复杂的东西呢。
我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我开始喜欢上了你,但是我清楚地知道,从哪段时间我不再喜欢你了。我一直在想,其实你没有那么好啊,美好的是我的心情,我的感受,我的青春。刘慈欣说:“宇宙很大,生活更大,也许以后还有缘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