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了伊莉亚,我心中的一块大石也算是落下了。她看上去精神很好,一路小跑过来和我们一一拥抱,虽然我不知道她为何没有待在“夜叉”的营地而是在这,但这里对她而言显然也是家一般的存在。
“别闹了伊莉亚,检查还没结束呢。”就在伊莉亚和我们亲热寒暄时,背后有走来一位身着白大褂的人,不过这次的可没带面具,可以看出来是一个中年女子,伊莉亚闻声转过头吐了吐舌头,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站到了她的身边。
“我把他们带来了,老师。”罗伊恭敬地像那女子行了一个礼。
“二位远道而来辛苦了,还有罗伊你也是。”中年女子说道,“我叫安娜,算是这里的医生吧。”
“我是亨利,很高兴见到您。”我也赶忙自我介绍道。
“叫我薇薇安就好啦。”薇薇安紧接着说道。
一番自我介绍完毕后,我下意识地伸出右手想与之握手,安娜医生似乎有些惊讶,犹豫片刻后才伸出了右手,但在双手触及时我还是感受到了一丝怪异,罗伊和伊莉亚脸上的表情变的有些尴尬有些复杂,我不禁思索自己的行为有何不妥。
“二位现在可谓是家喻户晓了。”中年女子说道,“能完好无损地从那种地方出来确实了不起啊……”她感叹着,似乎意味深长。
之后罗伊带着伊莉亚去做未完成的检查,而我和薇薇安则跟随安娜医生来到另一个的房间。这是一个虽然是个很宽敞的房间,但除了书架、椅子和桌子外没有其他的东西,空荡荡的更像是一个审讯室,或许它原来就是。我和薇薇安坐了片刻后,安娜医生换上了便服走了进来,或许是因为白大褂已经对我造成了心理阴影,所以现在的安娜整个人看上去感觉亲切了许多,我也放松了许多,不过同时我也注意到了右边那空荡荡的衣袖,这使我突然回想起之前握手时的那种异样。
安娜医生不紧不慢地用左手抄起一张椅子摆在我们对面,然后坐下,缓缓的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和一个小口袋,“不介意我抽根烟吧。”安娜说道。
好像是被她的气场所震慑住了一样,我们只是摇了摇头,然后目视着她熟练的用一只手将口袋中的烟草倒出,然后用纸卷起来掉在嘴上,接着点燃火柴点燃卷烟,贪婪地吸了一口,然后伴随着口中吐出的青烟说道:“待在实验室里一整天不能抽烟可真是不好受啊!还有那假肢,不带不方便,带着又不好受。”说完又吸了一口。
“您的右手……之前这是不好意思。”原来先前我握在手里的并非真正的右手。
“这就是我为什么惊叹于你们能完好无损地从哪个地方出来的原因了。”安娜又吸了一口烟,“不过用一只手换一条命也是值得……要不是诺娃,恐怕就不是一只胳膊那么简单了。”她一般吐着烟一般感叹,“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如何……”
“我想知道诺娃她到底是女王的人还是……”想从别人口中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实在是个偷懒的方法,但我还是忍不住要问。
“如果没有她,那么我也不会在这,如果没有她提供的最初的血清,那么我们这些人也许早就不再是人了……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但她依然是我的敌人。”她几乎是眯着眼睛说这些话,之后她站起身来掐灭了烟头伸了个懒腰,仿佛又恢复了精神,“好了,又该工作了!我们走吧,薇薇安小姐。至于您,亨利先生,出门左转第一个房间,请自便。”
出门后,安娜医生带着薇薇安王另一边走去,想必这一定与血清有关,我又想起那被烧成灰的村庄,想起如今可能依然树立在村长家废墟上的女王画像,想起小杰克初见薇薇安时的失魂落魄,如今我真切地明白那不是是一种对信仰的敬畏,那是对于无形的病毒的恐惧,对于血清垄断的无奈。或许我们这一次的出逃会给整座岛屿带来更多的火焰,但正如“夜叉”所说的那样,薇薇安是个宝,只要能用好这个宝,那么复仇的火焰总有一天会烧到那冰峰上的宫殿中。目送她俩的背影在走廊上远去,我也走向自己的房间,现在除了好好休息一下之外我实在是没有别的想法了。房间一如既往的简单,简单到只有一张床,加上四面的铁壁,与之前女王所安排的面朝悬崖的房间相比,似乎这里更像是监狱,不过这里没有被寒风支配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