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书没读过,但我知道作者杜威,是因为我国几位的教育家是他的学生,才深深地记住了。我国的教育家胡适、陶行知、郭秉文、张伯苓、蒋梦麟等都曾经在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留学,均是杜威学生。其中《陶行知之教育名篇》是我去年认真阅读的一本书。书中生活即教育来源于杜威的“教育即生活”。
100年过去,回头再看杜威,深感他的许多教育思想,至今仍然有很强的现实指导意义。、
——什么是教育?教育即生活。“只有通过共同生活情境中的要求来对儿童提出挑战的教育,才是唯一真实的教育。”
“如果教育者的努力不与儿童主动而独立进行的一些活动联系起来,那么教育就会变成外来的压力和强迫。这样的教育固然可能产生一些外在的效果,但鲜能称为教育。”
——什么是学校?社会即学校。“学校主要是一种社会组织。教育是一种社会过程,因此,学校是社会生活的一种形式。”
“学校必须呈现现在的生活,对于儿童说来应该是真实而生气勃勃的生活,就像在他们家庭里、在邻里间、在运动场上所经历的生活那样。”
当前教育还是忽视了把学校作为社会生活的一种形式这个基本原则。
100多年过去了,杜威提出的学校教育中存在的诸多问题,至今尚未完全解决,有些问题依然如故,鲜有改观。、
学校教育中经常存在身心二元的分离状态。似乎儿童的学习纯粹是心智活动,而与身体与关。甚至存在抑制学生身体的活动。“不是教育儿童负责有意义地、雅致地使用他们的体力,而是教育他们克尽不发泄体力的义务。”儿童有好动的天性,如此则要么是消极地使用自己的身体,要么是爆发出无意义的身体行为。所谓的违纪学生,其实正是这种身体抑制的反应。
学校教育中存在着知行二元分离的状态。我们教育学生从小要热爱祖国,热爱人民,却可能忽视教育他自珍自爱,敬爱父母。道德教育变成了“关于道德”的教育,成为道德知识的教育。而且这种知识是间接的,而不是直接的经验。于是知与行分裂了。虽然也许他自己“并没意识到这种分裂,结果造成无意识的虚伪和性情的不稳定。”这是知行的二元分离,也教育与生活的分离。
学校课程与教学中存在学科逻辑与心理逻辑的分离。比如,历史的学科逻辑是从古到今,从世界到中国;而儿童的认知逻辑是从现在逐步推向过去,从此地逐步向外推向远方;从家乡推到国家再到世界,从个人到家庭再到社会。我们的课程和教材大多是取前者,即学科逻辑。这种逻辑往往将学科知识与学生的生活情境隔离开来,成为两个互相分离的世界。“日常经验也没有因得到各方面的联系而扩大它的意义;所学习的东西和他目前的活动没有关系,没有生气,也不真实。”在这样的教育之下,学生懂得远古人类的历史,却不知道自己家族的过去;知道遥远的国度的历史,却不知道自己家乡的历史变迁;学习了中国地理和世界地理,出门却分不清东南西北。
学校教育中存在控制过度而指导不足的问题。教育是指导而不 是控制。“虽然我们可以把马引到水边,却不能迫使它饮水;虽然我们能把一个人关在教养所,却不能迫使他悔罪。”对于控制而言,我们必须区别身体上的结果和道德上的结果。从道德上看,控制并不会产生道德意义上的服从。
学校教学中存在灌输过度而建构不足的问题。“教育并不是一件‘告诉’和被告知的事情,而是一个主动的和建设性的过程,这个原理几乎在理论上无人不承认,而在实践中又无人不违反。”正如今天银河学校的朱雪晴老师所讲的:教育就是老师带着孩子寻找幸福和完整的生活。
一百年过去了,灌输式的教学和接受式的学习模式,还是根深蒂固。学生在学校学到了知识,却不能学到智慧;学到了技能,却没有学到思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