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闲愁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不知道何时,连天气预报也人性化了,前几天,天气预报说,她,又回来了。
这个“她”,专指黄梅季节。
说明这一阵,还在黄梅雨季,用本地的话,就是还没有“出梅”。
星期天,想出门回家看娘,但,看窗外的雨,下得似乎天被什么通了一个"窟窿”似的,雨泼下来一般,我便也雨兴叹,失去了出门的勇气。
听着窗外的或大或小的雨声,懒惰如我。
窗外哗哗哗、滴滴滴、答答答地,躲在小屋乱翻书,耳边阵阵的雨声。
于是,我就这么静默着不发一言,看到千条万条线条般的雨,垂直地落下来,落到屋顶、树梢、落在泥地上跳舞。
黄梅时节家家雨,青草池塘处处蛙。有约不来过夜半,闲敲棋子落灯花。
前一阵子入梅后,雨没日没夜的下了好多天,让人的心情也一下变得郁闷。
是的,这黄梅雨天,总是这么令人说不出的惆怅。
好不容易,终于放晴了,而且一连着晴了好几天,原来以为,梅姑娘去了别处,有了更好的归宿,不料,似乎这几天,她又回来了,天气预报说,还得连续十来天的雨。
这梅姑娘,对江南真是真爱,恋恋不舍,确实,江南的好,只有来过的人才知,才能有深深的体会。
梅姑娘刚刚离开了没几天,她便想念我们,又回来看我们了。
真是个任性而多情的梅姑娘。
好在,是星期天,不用上班,我也就不急着出门讨生活,完全可以放松下来。
看雨,赏雨,听雨声。
心情也似这般的湿漉漉,随着雨珠上下,似乎有一块海绵一直在吸水,怎么也挤不干。
小时候,雨过天晴,便可以在池塘、小河、稻田,听取蛙声一片。此刻,大约是我身处高楼,阻隔了蛙声,很难听到那种悦耳的蛙声了。
阳台上晾满的床单、衣服,用手一摸,湿湿的,沾沾的。
这两天的植物到是不用天天浇水,不浇也有水灵灵的,似有一层雾气,笼罩着,不必担心的缺水了。
梅姑娘是谁,从哪里来的?我不知道,她与江南的爱恨情仇,是如何开始的、发展、高潮的,又是带着怎样隐秘的色彩,隐秘的使命,来到此地的,我更是不得而知。
短的是人生,长的是磨难。
我只知道梅姑娘必定是一个生命力顽强的,而且非常守时,否则,她为何总是乐此不疲惫地,年年按时而至呢?
我不知道,多少年来,梅姑娘忍受了多少嫌弃、多少抱怨、多少不满意、多少责怪,心理素质强大如她,总也不放弃,她岁月深处走过来,多年根深蒂固的习惯,再也无法改观。
年年如期而至,那一定是有理由的。至于是因果、缘份,还是什么,物竞天泽,大自然的规律,自有她的合理性。
我这么胡乱议论,会不会有点唐突佳人之嫌?
所以,每当她迈着匆忙的脚步来访,俯下身来滋润大地的每一寸土地,淋湿每一个室外的角落,我除了静静地昂首接受她那睥睨的目光,欣赏她那傲人的姿态,还能怎样呢。
好在,我们都有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来接待梅姑娘的光顾。
最后总结一句,我对梅雨天说,你来,或许我没有去接你,请你不要见怪,你要走,我当然坦然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