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前,某日凌晨,天刚麻麻亮,开封一条小街上,传出杂乱的奔跑声,伴随着男人们‘站住‘’的嘶吼声,整个上空,被恐怖笼罩者,路边门面房的住户,从门封里往外看,唉,又有人跑啦,抓回去有得受的,大人们窃窃私语。另一家人看着看着,忽然底吼,前面跑的,不是杏儿吗?前几天被她吸老海的爹,诓卖来的。
杏儿,黄河北岸,一个名叫严寨村的人,家中四个孩子,她是老大,十六七岁,一家子,属地里剖食那种,本来,穷是穷,日子还过的下去,但,不知何种机缘巧合,她老爹吸上了老海,(老海是毒品中,最劣质的毒品)。
她爹把她诓到开封,卖到妓院。
开封大相国寺前面,有一条小街,胭脂河,解放前,属烟花柳巷,妓院所在地,周围也有零星的住户。
夜深人静,里面经常传出撕心裂肺的哭声,住户们知道,那是新进去不愿接客的姑娘,被毒打后,发出的嚎叫声。
妓院,通常,老鸨子都养有多个打手,个个心狠手辣,专门收拾不听话的姑娘。
嫖客,主要来自四里八乡的乡民,南郊杀猪的屠夫,市里的公子哥也有,但他们要的是花魁,一般妓女,傍不了身。
乡民们赶着汽马车,装满农作物,到市里卖完,便到相国寺前面的饭店,海吃山喝一頓,赶着马车,将马车赶到专门寄存马车的外马号街,后,进妓院,狂嫖。和那些屠户一样,不光嫖,还连撕带咬,可怜那些女人们,伤痕累累,旧伤未去,新伤又来,她们面对的不是人,而是畜牲,牲口。
杏儿,逃跑几次,抓回,毒打,后成了她们中的一員。
解放后,这些深陷万丈身渊的女人们被解救出来,经过短期培训,按排了工作,大部分人,找了个男人,成了家。
而杏儿,不幸的杏儿,却没有这样的运气,她得了性病,羊梅大疮,再次见到杏儿,她已四拾岁左右,由於病痛的折磨,双腿己弯曲,头也抬不起,已不能走路,只能扶着墙,慢慢移动,单位给她分一大间房子,养着,并为其免费治病,因为那间房子,就在单位的诊所内。那时的领导,人性。单位里,没人欺負她,但也没人睬她。
日常生活,由其一块出来时姐妹招頋,己属不幸中的万幸。
不知从何时起,不再見杏儿,她走的无声无息,好象从未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