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以琳_
人类文明发展到今天,我们看到了高度发达的物质文明,但同时又无奈地看到人性的堕落,以致人们虽生活在丰富的物质文明中,但心里却充满了担忧和恐惧。在这种不断加剧的不安全感中,人们自然地开始思考:人的性情究竟是怎样的?我们为什么会成为今天这样?
其实在两千多年前的《圣经》文本中,上帝早已将这一切启示给了我们,只是我们没有去认识它,以致生活在一片混乱与茫然之中,不知所归,亦不知所向。
在《圣经·创世纪》中,上帝用话语创造宇宙万物,又用尘土造人,使他成为物性的存在;又照着神的样式造人,这意味着人拥有了人格、理性和道德意识,会思想,有感情,有意志,人之为人的尊严就在这一刻得以成立;这样还不够,神要给予人类与祂自己之间沟通的能力,于是便把一口气吹进了人的鼻孔中,从此,人成为有灵的活人,即拥有了认识神与神亲密相交的能力,此为灵性。故,人在被造之初,是明显拥有三性的,即神性(或称为灵性)、人性(或称为理性)和物性(或称为兽性)。在《圣经·罗马书》1:26节提到人“顺性的用处”,他指的就是人对这三性一种合乎创造之规律的正常运用,即神性(灵性)来感动、支配、引导人性(理性),以人性(理性)来管制人的物性(兽性)。
然而我们今天看到的普遍现象是人的兽性(物性)泛滥,以至于人的理性(人性)都无法去控制它,表现出明显的理性的堕落,因此有了“人心不古”之说。
人类生活在这样的堕落光景中其实并不幸福,里面常有莫名的挣扎在撕裂着人类的灵魂,这是因着人类特殊的被造所赋予的特殊位份导致的。
首先是被造的次序。人是在万物被造之后才被精雕细琢地造出来,并且以一个贯穿整个创造的限定性词语表达被造物之间的关系,那就是“各从其类”。这个词造就了类和类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也意味着这是宇宙之规律的一个严格界限。
其次是人之被造所依据的蓝本。让我们很吃惊的是,这蓝本居然就是上帝祂自己,这意味着人拥有了可以象神的潜质,这一点在上述各从其类的原则上更进一步地确立了人和万物之间最本质的不同,也给人类的存在性带来一种危机,那就是人若堕落到兽性的泥潭之中就抹杀了这种荣耀的分别,即等同于万物的危机。
但另一层看见却让我们不解,人既被赋予永恒的本质,为何却被放在有限的层次里面?奥古斯丁对其作出了他的解释。他说:堕落之天使的数量当与被赎之人的数量等同。奥古斯丁此言虽因无法求证而很少被人提及,但他所依据的重要原则却是值得引起我们深思的。那就是,人是被造在天使长(撒旦)堕落之后的,这意味着人的被造在属灵的层面上被赋予了特殊的意义,这个意义就是,人被造乃是要成为上帝的见证人,这是完全属于灵界范围的被造。而这一原则在《圣经》文本中也是可以窥得一点踪迹的,那就是保罗替代卖主的犹大而成为使徒。
说到这里我们就可以清楚地看到,人是既拥有肉体的物质性,又拥有属灵的神性组合体,这是一种物与灵的反合性组合,正是这种特殊的组合性存在使得人类的位份被置于物质界和灵界之间。人类其实早已洞察这一奥秘,人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即是此说。
这种位份导致人类的存在先天具有分裂性和对抗性,使得我们常处于一种尴尬的处境中。上帝本身向人类启示的祂自己是一回事,而人类堕落理性之理解和诠释又是另外一回事,这种差距与限制导致了我们常陷于“似是而非”或是“似非而是”的错误认知里面,因此便常发感慨做人好难,的确,我们作为人是如此尴尬,不作很可怜,作了很辛苦。
既然知道这种辛苦是人之为人的命定,那就说明经历苦难便是必然,所以没有必要在遇到苦难时责问上帝在哪里,而是当明白这是我们存在所要经历的必须,而且是恒常的。如果我们试图逃避这种必须,便是剥夺自己作为人的权柄。对此古人早有认知: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既然无法逃避,那就勇敢地面对吧。当我们理解了自身的这种存在性,知道该来的一切都会如期而至,也许痛苦便会少很多,取而代之的是上帝放在我们里面神性的复苏,这岂不是我们可以常保喜乐之心的最好依据吗?当我们心存喜乐,常常喜乐,无论处境如何都能喜乐的时候,不也就是身在乐园吗?人生之苦也就不那么苦了,我们的人世之旅也就真的在地如在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