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名:《哥哥别装了!你是真有实力》
主角配角:魏坪政 魏瑕
简介:魏家有五子,老二是精明的富商,老三身份神秘,老四是科研教授,老五是人气歌星。唯有长子,事业无成还恶名在外,被弟弟妹妹嫌弃。 长子病逝后,科研院启动人生模拟设备,四个弟妹借此回溯他的人生。这才惊觉,父母离世后,是他独自为双亲报仇,又辛苦拉扯他们长大,助力他们逐梦。 看到真相的那一刻,弟弟妹妹泣不成声,全网也为之动容。原来,这个被众人误解的长子,才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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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对比,另一视线。
新的画面出现。
清晨,大谭村三十多青壮年组成的民兵分成两队,一队在村口设卡,村内巡逻。
另外一队则开始上山搜寻人贩子踪迹。
村口大喇叭间隔一个小时就会响一次,几乎牵动全村老少动作,场面震撼。
看着这一幕,魏瑕满意点头,随后带着两个粗糙干饼出了门。
大谭村后面有个不起眼的荒山,山谷小路崎岖,人迹罕至。
魏瑕到地方,额头已见汗,却未曾休息,没拿家里农具,担心被发现端倪,魏瑕捡了周边木头石块开始挖掘。
山谷碎石杂乱,地面僵硬。
整整一天的时间,饿了就吃一口干饼,才挖开二十多厘米深浅,一米多浅坑。
手指已多处开裂,也有不少地方磨出水泡。
日落黄昏,魏瑕才借着微弱光亮,一身脏兮兮回家,喝一点米汤。
之后深夜借着灯火坐在弟弟妹妹身边辅导他们做作业。
“看你这样子,一身脏兮兮像在泥巴里打滚,还不去洗澡洗衣服!”
“弄脏了床单你洗啊!”
姥爷程忠越看越来气,怒斥开口,弟弟妹妹也嫌恶的盯着。
魏瑕没在意,顺从点头,洗衣服到半夜。
微博直播画面,弹幕滚动。
[你在做什么!魏瑕只是为了埋葬父母啊]
[你们当然不知道他面对怎样压力]
[这个时候,魏瑕根本还没痊愈,伤口得多疼]
画面继续。
整整一周时间,大谭村始终在戒严,不仅是大谭村,矿区小镇,左营乡,赵庄各地始终没有停止防范警惕,安全了许多。
魏瑕知晓,至少一个月内,凶手没机会大张旗鼓威胁到他们。
而这一周时间,魏瑕也终于挖好两个大坑。
每天回家身躯都快散架,伤口疼痛牵扯不断,吃的也只有冷饭剩饭。
但魏瑕虚弱面孔始终带着笑。
姥爷程忠见他模样,便气不打一处来。
“看看你这一身,最近每天都去哪了,整日里不着家!”
“我去帮他们搜山抓人贩子。”
程忠不屑,越看越烦。
“就你,还抓人贩子?”
“整天舔个脸傻笑,你能抓谁?没用的东西!”
25年除夕,业城高档养老中心。
九十三岁程忠如今正在这里养老,身体虚弱,坐在病床上。
二孙子魏坪生作为业城玻璃实业集团董事长,为他精心挑选这里养老。
如今护工调好直播画面,忙碌打扫。
程忠看着这一幕,呆住许久。
九十三岁的他患上阿尔兹海默症,脑海中时常闪过一些记忆碎片。
但直播画面还是让他想到三十年前。
那一周,大外孙子魏瑕总是傻笑,一身脏兮兮早出晚归,甚至经常连饭都吃不上,他回家了还要辅导弟弟妹妹写作业。
他记得魏瑕尽管爱笑,却脚步虚浮,脸色也虚弱的厉害,还经常捂着肚子。
但他以为是没吃饱饭。
原来是伤口。
程忠想到也是那一年,魏瑕坚决要求把弟弟妹妹送给别人家养,自己是怎么骂他的。
“手足同胞都不要,你是畜生啊!”
“你爸妈还没死呢,这个家轮不到你当家作主!”
可这一刻,程忠颤巍巍,伸手指着那张稚嫩脸庞,复杂叹息。
“所以呢,之后你送走弟弟妹妹,是为了报仇?”
“怎么可能,你不是说为了钱吗!”
九十三岁的程忠稀疏白发发抖,不敢相信,胸腔像是压了什么东西,沉重难受几乎喘不过气。
年迈程忠浑浊眼眸颤抖,倒映出的画面和直播三十年前画面形成重叠。
夜色昏暗,山林不时传来鸟叫和风吹树林尖锐呼啸,寂静沉重。
大谭村外,少年魏瑕推着自行车,艰难行走于山间泥泞。
自行车后座上带着粗布包裹,一点窝头,和简陋香烛。
矿区小镇,魏家老房子不远处,秸秆堆成一团。
自行车停下,这里因为大火焚烧和人贩子出没,深夜寂静无比。
魏瑕跪在地上,手有些发抖。
拨开秸秆,寒冬腊月,两具尸身已经发硬,冰冷。
再见父母,魏瑕才终于放任自己委屈流泪。
这一刻,他终于像个十二岁孩子,无声落泪,他疯狂擦拭,喃喃自语,我不能哭,不能再哭了,我长大了。
我是长子啊。
我不哭。
魏瑕自言自语。
他几乎颤抖将父亲身躯放在自行车上,艰难扛着,推着自行车,于星夜山野中孤独前行。
伤痕还未恢复,每走过一段路,都需要停下喘着大气休息。
直到将父亲尸身运到山谷,再返回运送母亲身躯。
泥泞中,伤口拉扯的疼痛让魏瑕力气愈小,一里山路跌跌撞撞,摔倒数次。
只是他不在意,依旧压低声音,悄无声息的保护好父亲的身躯,宁可自己受伤,也不让父亲满身污泥。
后半夜,将最后一捧土按紧,埋下,魏瑕从粗布包里拿出蜡烛点燃。
一个人在荒山山谷里,烧着纸钱,磕头叩拜。
至此,他知晓,自己再也没有依靠,弟弟妹妹在世间唯一能依靠的,也只有自己了。
他没父母了。
“爸妈,你们放心,弟弟妹妹都没事。”
魏瑕红着眼,声音很低,平静而坚定。
脑海中浮现出昔日偷听到父母争吵一幕。
“滇西贩毒运输路线被我们捣毁了,但我暴露了,我怀疑单位有内鬼!”
“对方身份一定很高,如果我突然死了或者失踪,内鬼也一定会压下消息。”
“我得把这家伙先揪出来!”
“不行!不准去!这条线放了吧。”魏母劝道。
“能暴露这样的消息给他们,这个内鬼身份太高,敌人太强!”魏母感到慌张。
与此同时,魏瑕又想到母亲临终前告诉自己的那番话。
“你爸和我查贩毒集团遭了报复,你以后想办法带你弟弟妹妹避开,别让罪犯报复他们。”
这一刻,魏瑕终于知晓,为何母亲要让自己躲避,不让曝光。
魏瑕捂住脸,泪水滚滚滑落,喃喃开口。
“妈,你放心,我一定照顾好弟弟妹妹。”
“我是长子,一切都交给我吧。”
疗养院,退休副局孙海洋凝视这一幕,彻底呆住,也震撼听着。
“内鬼,身份很高......”
他想不通,原来数十年前几乎在东昌市掀起打击人贩热潮那件事,背后竟然隐藏着如此惊天秘闻!
孙海洋苦涩看着。
所以,当年自己遇到这个孩子,究竟在孤独面对什么?
业城养老院,病床上,难得恢复清醒,程忠也难以置信看着这个孤独的长孙。
“敌人这样恐怖,后来呢?”
“你真的一个人去对抗了?”
医院,病房,心电仪器声响不断。
三弟魏坪政,四妹魏俜央两人对视,无法相信这一画面。
“不是的,不可能!”
父母死亡背后竟然有这么大的牵扯,敌人如此强悍。
他们不信!
两人想到之前看到魏瑕,那个人总是讪笑,张口就是钱都输光了,找他亲手算是卖出去的弟弟妹妹要。
还不是借,是要!
后来更是几次失踪,多次入狱。
这样的烂人,有什么资格对付那种恐怖的幕后黑手!
绝无可能!
骆丘市公安警局,如今正在值班的年轻干警陈效文,周姓老警员也盯着画面。
老警员眉头紧蹙,几乎站起来。
回溯画面中魏瑕曝光消息太过惊人。
警员内部竟有这样的内鬼!
后来呢?
两人呆滞,凝重看着直播。
新的回溯画面至此再度出现。
95年,这一年东昌市格外不太平,先是矿区小镇失火,之后人贩案严查,再后来更是民兵搜山,出现杀人案。
带动东昌出现专项打击,而春花招待所更是受到影响。
附近执勤警员经常不定时前来查询各类证件,比之前严格许多。
这一天上午十点,一个十二岁孩子骑着自行车出现在招待所。
“开房啊?证件得齐全,最近查得严,叫你家大人来吧。”
“不是,我是之前住招待所客人的孩子,过来拿点东西。”
面对招待所接待员开口,魏瑕笑着,满眼纯真。
听到不开房,接待员皱眉,不耐烦吐了瓜子皮。
“拿什么,咱这边可都清理过,没什么贵重物品,别讹人。”
“不是什么贵重物品,估摸着被他们当垃圾扔了,我找找看。”
魏瑕依旧乐呵呵的,并再三保证不会乱动,才被接待员找人盯着带进去。
彼时看着132/133两个房间,魏瑕仍是笑着,眼底却化作冰冷。
招待所的垃圾一般不会马上丢,而根据杨大勇所提供线索,他们在这里定下房间整整七天,换句话说,昨天才算刚退房,还没来得及打扫。
进了房间,魏瑕直接开始拿穿过的旧衣服,烟头,各种有可能留下证据的物品。
一边翻找,还一边和盯着他的保洁搭话。
“阿姑,您看到过我二叔他们吗?”
“就是住这里的,也不知道跑哪去了,电话也打不通。”
保洁皱眉,看了一眼翻垃圾的魏瑕,有些嫌弃。
“长什么样?”
“哦,我二叔是个光头,西装黑裤,上身穿黑夹克,里面是黑色棉袄,身高大概一米七七。”
“阿姑您记得和他一起来的几个朋友长什么样吗?”
“我叫我爸妈也出去找找,他太久没回来,都在滇区那边,我怕他迷路。”
魏瑕笑着,干劲十足,斗志昂然。
警局里,看着认真搜查证据的魏瑕,年轻干警陈效文难以置信伸手指着屏幕。
转过头看向周姓老警员,发现老周比他更为震撼。
“这小子!”
“先借着人贩子把事情闹大,发动群众力量给自己和弟弟妹妹暂时营造安全空间。”
“随后孤身上山,追凶审讯,得到消息。”
“之后趁着这段时间把自己摘出去,还能得到埋葬父母的机会。”
“现在更是一个人开始侦查犯罪嫌疑人所有证据。”
“这人意志力,执行力难以想象,一次次前进,设计,简直恐怖!”
“这还是一个十二岁孩子该有的样子吗?”
老周也茫然看着,他从未看过魏瑕这一面。
之前对魏瑕记忆,也是这家伙被关进监狱,在里面萎靡不振,还脾气暴躁,随意斗殴。
想不到三十年前的魏瑕竟然这么恐怖。
老周有些悚然。
难道以前他进监狱,都是蓄谋,为了报仇?
这一刻,老周愈发觉得震撼,这该是怎样恐怖的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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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除夕夜。
骆丘市商圈,行人如织,摩肩接踵。
商场顶部一块大屏幕上,赫然播放着当下网络最火直播节目,人生回溯对比。
中年人牵着孩子,也有小情侣围在广场看着。
行人中几个大学生结伴低头看着手机直播画面,连正在广场拍摄网红也顾不上。
不少人难以置信。
矿区小镇,正在驾驶出租车,中年司机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又转头盯着眼前荒芜建筑。
三十年前矿区小镇早已荒废,但他记得清楚。
那场横跨多地,甚至引起各市联合办理人口贩卖专项整治行动究竟是何等规模浩大。
正是因为这次行动,导致十余个人口贩卖团伙落网。
但真正令他们难以想象,是这项警方行动,竟然全都是一个十二岁孩子设计。
从调查方向到之后开始行动,只因为魏瑕。
那位魏家长子。
直播画面继续。
魏瑕人生回溯。
95年除夕对魏家来说算不得喜庆,甚至还有几分难堪。
冷风刮的人脸生疼,魏瑕没在意,借着傍晚时分残留光线,一个人默默坐在窗边,整理搜查证据。
他的三弟魏坪政带着最小的妹妹魏俜灵学骑自行车,嘻嘻哈哈的。
四妹魏俜央认真看书,手里比划计算着。
老二魏坪生看到魏瑕,皱眉。
“爸妈到底去哪了?”
要不是只有魏瑕知道爸妈离开,魏坪生甚至不想和“大哥”多说一句话。
魏瑕闻言,一把收起证据整理,装好。
“出差。”
听到魏瑕开口,老二冷笑。
“等爸妈回来看到老房子没了,你跑不掉。”
“真丢人,全村都知道你玩火烧房子!”
被弟弟斥责魏瑕也没在意,靠在四妹魏俜央身边,开口指导。
“这道题解题思路不对......”
四妹魏俜央手冻得通红,不耐烦看了一眼魏瑕,冷冷开口。
“要不是你把房子烧了,我还有辅导书用,用不着你假惺惺来教!”
“先管好你自己吧!”
五妹魏俜灵还小,但也嫌弃开口,转身找三哥玩去了。
“不和你玩!”
“房子没了,爸爸打!”
魏瑕没说什么,只是再度回到房间,看着弟弟妹妹走远,继续整理。
现在老桌面上摆着两堆。
第一,现场物证巷子。
第二,犯罪嫌疑人杨大勇关于其余嫌疑人资料供述。
第三,春花招待所残留DNA烟头水瓶,老范农家乐旧衣残留皮屑组织。
将证据全部分门别类,魏瑕麻利全部装进一个皮质箱子,时间也已来到傍晚。
饭桌上格外沉闷。
白炽灯光昏黄,姥爷程忠沉着脸没说话,姥姥默默给几个小的夹了青菜。
“我不想读书了。”
魏瑕开口,程忠看着那双凝视自己眼睛,怒意再度腾起,一巴掌扇过去。
“混账!”
“老程家,老魏家代代出人才,怎么出了你这么个孽障。”
“烧房子,不读书,以后去监狱过活吗!”
挨了一巴掌,魏瑕没说话,倔强对视,摇头。
程忠气的饭都没吃离开。
姥姥也懒得搭理,嘟囔着。
“不读书还省钱了......”
……
落寞的,一个人在院子里。
“以后我就留长发了,这样看着还能成熟点。”
魏瑕自顾自喃喃,盘算着弄得脏兮兮的,也能显得成年了。
“我该赚钱了,以后要养家。”
这一刻,十二岁的孩子抬头看着阴郁天空,站得笔直。
矿区小镇老山人贩案已经一周,村长周强带着几个人站在外面。
主办案件副局孙海洋找到魏瑕,拿出一堆照片。
“孩子,看看,是这几个人吗?”
村长周强身边还有其他几个村子村长,都紧张盯着,神情疲惫。
这些人就是他们这段时间联合抓到人贩,一个个都被绑着。
行凶杀人,伤人,这样凶徒不抓住,几个村镇都寝食难安。
魏瑕乖巧跟在孙海洋身后,怯怯抬头一一看去。
“不是。”
“都不是。”
孙海洋有些无奈,挥手叫警员带人下去。
“继续侦察,继续抓捕。”
趁着孙海洋吩咐警员,魏瑕看似纯真畏惧,盯着周强等几个村长。
“我记得那天车上还有个小孩,肾都被挖了。”
一时间周强几人面色愈发难看,知道事情严重,回到村子一合计,当晚就联名上报到县城,再上报到市辖区,要求加派警力,继续抓捕。
毕竟事情从贩卖人口到器官,还有杀人案件,影响格外恶劣。
看这阵仗,压力重重下副局孙海洋有些无奈,找到这个十二岁的孩子。
“为什么要这么说?”
“之前怎么没说这些消息?”
魏瑕眼眸黑白分明,认真又畏惧,似乎只是回忆便觉惊吓。
“真的是这样。”
孙海洋皱眉疑惑,他总觉得这孩子是故意要把事情闹大。
案件层层上报,最终结果出来。
被惊动的东昌省局将此立为重大案件,组织骆丘,西海,邺城,滨城,合肥多市联合侦破,针对贩卖人口,器官重大犯罪活动予以严厉打击。
大新闻也引来不少记者。
“那些人绑了其他孩子,还掏了肾,我也被人贩子捅了一刀,丢在河谷......”
北方晨报记者马儒学采访完,准备离开。
刚才面对镜头少年却凑过来,摊开手。
“采访费。”
马儒学愕然看着,一同参加采访村长周强见状无奈,皱眉呵斥。
“魏瑕,别丢人!”
魏瑕全不理会,挨个要了一圈,才将钱收起来。
回到家,魏瑕将二百块采访费递给姥爷程忠。
“这是我妈走之前留给我,说给弟弟妹妹的学费。”
程忠看着钱松了口气,这段时间他也发愁,眼看寒假结束,要开学了。
这下好了,至少孩子们有学费了。
给了钱魏瑕再度外出,邻家坐着几个妇人嘟囔着。
“老程家这外孙,又去赚钱了。”
“这钱来的是真快。”
记者马儒学也看着,眼底讥讽摇头。
山里的孩子,目光就是狭隘。
魏瑕不在意,只是看着轰轰烈烈跨多市联合办案,满意笑着。
业成养老院,九十三岁的程忠看着,神情复杂。
“那笔学费......”
伴随沙哑嗓音,他想到那天拿钱。
两百在那个两块多一斤肉的年头,当真算是不少钱。
他还一度怀疑这孩子私藏,安排几个弟弟妹妹训斥了魏瑕一顿。
“这钱是这么来的啊......”
东昌市,马家。
马儒学如今已鬓发苍苍,老了许多,从北方晨报退休后,在家看着。
眼见这一幕,马儒学和家人一同苦笑。
“三十年前,这孩子设局引来一场跨省专项打击人口贩卖行动。”
“还趁采访机会收费,原来只是为了给弟弟妹妹凑一点学费。”
“被村长训斥,被周边邻里笑话,可他才不在意是否难堪。”
彼时年迈记者苦笑,想到最初自己嘲弄山里孩子目光短浅的话语,有些难以抬头。
昔日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嘲笑这个十二岁便打算撑起家里的孩子?
微博,弹幕浮现。
[确实很丢人,至少换位我不敢做,他根本没在意自己,只在乎弟弟妹妹]
[采访费不是一共才两百块吗,他一点都没给自己留下,全都给弟弟妹妹交学费了]
[就这样还要被姥爷带着弟弟妹妹训斥,他却毫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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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25年除夕夜,九点。
人生追溯画面很快,距离魏瑕上呼吸机也只有一个小时。
病房里,魏坪政看着画面,忽然想起来了。
三十年前,那时候自己还没十岁,东昌市确实有一个专项打击人口贩卖行动。
那一年,还有一次灭门惨案,器官贩卖也被严查。
联想到自己记忆中一切,魏坪政喃喃。
“这真的是魏瑕的记忆吗?”
“不可能,他怎么会有这样的勇气?”
“如果他真能做到一切,当初为什么会选择放弃我们?”
“记不记得大火烧了老房子不久,我们去上学,我在学校被人欺负,都还是靠着自己还击,打的对方转学。”
“那时候我也告诉过魏瑕,可魏瑕根本不敢管,也不在意。”
魏坪政一边说,脑海回忆起昔日那一幕。
矿区小学,那时二年级的自己被两个胖子欺负,回家后他告诉了魏瑕,隐晦希望魏瑕出面教训对方。
但魏瑕只是冷眼看着他,平静的说:
“这是你自己的事,男人的事就该自己处理!”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魏坪生才厌恶所谓的大哥,才开始想要当官。
因为他不想自己再被欺负,也希望如自己这样的孩子以后不会遭遇这些恶劣的事。
所以。
节目画面继续。
魏坪生模拟长子画面展开。
收拾好刚刚倒腾山货,各类农家鸡蛋,泥鳅等,魏坪生将筐子放在三轮车上,交付了摊位费,腰酸背痛离开。
这段时间他一方面继续倒腾各类商品,赚取差价。
一方面也私下开始找一些人,给他们一点费用,让这些人报警。
警员开始频繁出现在姑妈家周边,尽管每次都只是为了一些鸡毛蒜皮小事调解,但凶手并不知情。
这样场景多次出现,那辆明显撞击凹痕面包车也短暂消失。
身心俱疲,魏坪生刚回家,老三魏坪政就凑上来,委屈告知自己在学校被同学欺负推搡。
魏坪生愤怒带着棍子去学校,揍了那个胖子。
结果就是对方带着家长连同魏坪生也打了一顿,还掏出钱来摔在魏坪生脸上,扬长而去。
魏坪生只能暴怒看着,伤痕累累。
第二天老三哭着又来找他,说那两个胖子又揍了自己。
想到对方家长成年人体力对比,魏坪生咬牙决定。
“咱们搬家!”
“搬家不读这个学校了。”
“以后哥能赚钱,你也不会被欺负了。”
病房内,魏坪政盯着画面,看到二哥魏坪生模拟画面为了帮自己而被打,感动开口。
“这才是长子!”
“这才是哥哥,他替弟弟出头,而不是不管不问!”
人生回溯,魏瑕长子画面对比同步出现。
视线里,魏坪政正对姥爷哭诉自己在学校被人欺负。
“他们推我,还在放学时叫人打我。”
程忠无奈看着孩子:“被欺负就要找老师,明天我会告诉你们班主任。”
姥爷离开,魏坪政无奈擦拭眼泪。
他找过老师,但老师除了训斥周胖子,完全没用。
他只能无奈找到魏瑕。
魏瑕听到,冷冰冰打理记录,一边开口。
“男人的问题就该自己解决。”
“这是你的事!”
甚至还嘟囔着说遇到事就哭,不像个男人。
年幼魏坪政怨恨看着,不再擦拭眼泪。
“你真不配当哥哥!”
书桌旁,魏瑕听得清楚,却漠然无动于衷。
病房内,如今已是市长,魏坪政复杂看着眼前一幕,想到昔日。
没错,这个人和记忆中一模一样。
话语冰冷,毫无庇护。
魏瑕记忆回溯中,新画面继续出现。
矿业小学背后有条小路,魏瑕就站在小路边等着,远远看着一个胖子甩着书包出现。
魏瑕眼眸冷漠,提起棍子。
他打听清楚了,欺负三弟魏坪政的就是这个叫周学强的胖子。
棍棒落在胳膊上,即便有棉衣阻挡,依旧痛的周学强丢下书包,惨叫起来。
“等你很久了!”
冷声开口,魏瑕根本没停,宛如疯子。
“你是谁,帮谁出头!”周学强怒吼,但魏瑕不回答。
周学强之后喊来了哥哥,周家大哥带着混混来了。
“草,打他!”
五个人各自捡了棍棒,石头冲上去。
魏瑕也不在意,狠辣动手,被打的很惨。
回到家已是天黑,手臂,手掌多处瘀伤,裂口累累。
姥爷程忠看着魏瑕,愤怒推了他一把。
“不读书,这是为了去当混混?”
“不学好,魏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丢人东西!”
魏瑕没开口,第二天带着满身伤痕,在矿业小学门口在此堵住周学强。
昨天伤还没好,周学强畏惧抱着头,棍棒下惨叫着。
“你特么到底谁啊!疯子!”
“老子哪里得罪你了!”
魏瑕冷着脸,一言不发,见周学强无力还手,甚至故意停下,等着他哥哥到。
周家大哥听到弟弟又被打了,神情暴怒,带着几人匆匆赶来。
“你踏马有病啊!打,给老子打!”
这次魏瑕伤的比昨天还重,一瘸一拐回了家。
直到第三天傍晚,在小学旱厕,魏瑕再度堵住周学强。
周学强哭泣,愤怒看着熟悉棍棒,无力感涌入心头。
周家大哥得到消息彻底疯了,红着眼冲了上来。
身后几名混混学生也愤怒动手。
魏瑕丢了棍棒,神情阴郁,抄起一边拖把塞入旱厕,狠狠卷动各种脏污之物。
等周家大哥带着人冲上前,魏瑕愈发凶戾,他癫狂挥舞拖把,将上面的脏污之物朝周家大哥后背砸去!
砰砰砰——
拖把乱飞,到处脏污纷飞,周围小弟愤怒准备动手被熏的不断后退。
没人敢上。
臭烘烘恶心至极。
“你踏马想死,老子宰了你!”
“跪下!”
周家大哥被粪便砸中,恶心至极,狰狞怒吼起来。
几个混混学生愤怒指着,不敢上前,有的愤怒用石头远远砸着。
周学强索性则直接吓得躲在一边。
不是害怕打架,而是害怕被粘上粪便。
这可是冬天啊!
“我跪你老母!”魏瑕面无表情猛然将拖把推去,直接塞到周家兄弟嘴里。
周家大哥瞬间干呕,他声嘶力竭的叫喊一边呕着一边冲入厕所,不管不顾用冰凉的水冲着脸和头。
其他混混脸色煞白,纷纷后退,但晚了!
魏瑕拖把左右甩动,呼呼作响,到处粪便横飞,其他小弟胆寒尖叫后退,有人甚至直接跑路。
此刻,魏瑕狰狞癫狂,狠狠殴打周家兄弟两人。
周学强哭着跪在地上,干呕开口。
“为什么啊,我们哪得罪你了!你到底是要给谁出头!”
魏瑕依旧没回答帮谁出头,摔下拖把,面无表情,转身离开。
今日头条,弹幕汹涌滚动。
[拖把蘸大粪,连着三天和四五个人打群架,魏瑕真狠啊]
[三天了,铁打的人这么多伤也顶不住啊,他为弟弟付出这么多,怎么不告诉他]
[疯子!连着这么多年,他身上已经没一块好肉了,但他还是来了,作为哥哥,来给被欺负的弟弟出头]
病房内,直播间女主持面对镜头,眼底划过惊艳。
正是因为看懂了,她才觉得难以置信。
“魏瑕动手了,欺负弟弟的人被制裁。”
“可大家能够看到,接连三天,他从来没说到底是为谁出头,只是死命争斗。”
“或许大家不理解,为什么动手了却不告诉对方,形成威慑?”
“但我要说,这样才是真正聪明人做法,他不说帮谁,就不会连累弟弟被后续针对。”
“魏瑕要做的,是让欺凌者自己畏惧绝望,辍学转校。”
“这种心思,太可怕了。”
病房内,魏坪政已经呆住。
他从未想过,昔日曾发生过这样的事。
彼时画面再度出现新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