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2年11月,林肯与玛丽·托德在斯普林菲尔德结婚,1844年,林肯举债1500美元买下第八街与杰克逊街角的一栋木房,才勉强让“家”有了雏形。为了装点妻子憧憬的体面生活,他添置了丝绒窗帘、桃花心木餐桌,却把自己留在律师事务所的长沙发上过夜。头几年,日子像木板缝透出的风:玛丽生下罗伯特、埃迪、威利、塔德,却接连埋葬埃迪与威利;壁炉的火光照不暖她的奢华欲望,她要添置法国墙纸、雇马车兜风,账单雪片般飞向仍靠巡回法庭谋生的丈夫。
早晨,他读报,她嫌咖啡凉,热液便泼在他袖口;晚上,他挑灯写辩护状,她在隔壁房间逼他学“贵族步”,脚尖先着地,像走钢丝的鹤。邻居隔着篱笆听见她尖利的数落,而律师合伙人说,林肯常把长腿架在办公桌,两眼空茫,像刚从战场逃回的兵。就是玛丽的挑剔与暴烈、花钱的胆量与持家的笨拙,使林肯“回家”变成需要鼓起勇气的冒险。
可以说林肯与玛丽·托德的婚姻是一场“爱与痛的双人舞”。这段关系虽如炼狱,却也反向锤炼了林肯的韧性:长期遭受情绪风暴,他学会在冲突中保持冷静、克制与同理心,这种能力后来转化为领导国家度过内战的心理资本。玛丽的政治野心亦成为推力,她不断督促林肯向上爬,最终将他送上总统之位。可以说,这段不幸的婚姻既是林肯个人的“诅咒”,也是他走向伟大的“磨刀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