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说三国 146 | 诸葛亮建制度铁笼伏猛虎

诸葛亮和赵云回到夏口，急忙赶往中军大帐，帐内已是灯火通明。

刘备接到诸葛亮准备进攻的锦囊，早已让所有的将军、谋士等候多时，看军师如何调兵遣将。

诸葛亮打量众人，却明知故问：“以诸君之见，我军与曹军，谁强谁弱？”

提起军力对比，刘备灰头土脸，却不知道诸葛亮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实言以对，说：“我军几月前刚大败于曹军，将士们和百姓今日对曹军依然心存恐惧，强弱分明犹如天壤之别啊！”

诸葛亮又问：“这样的形势，眼见破曹的时刻就要临近，怎样才能使我军将士人人如猛虎下山，以一顶十，攻无不破呢？”

关羽无可奈何地摇头，答：“当下的形势，为将者还可以做到如猛虎下山；要让士卒也如此，我看难有可能！”

糜竺也毫无信心，说：“兵士们都疲弱不堪、怯曹惧战，这个时候再用匡扶汉室、救民水火的旗号督促激励他们，基本没什么效力了。”

诸葛亮说：“因此，非比寻常的时候，要使用非比寻常的策略，才是上策。我有一个计策，可以使人人瞬时如猛虎，个个立刻成勇将。”

刘备听了，精神为之一振，忙问：“是什么计策，军师快讲？”

前段时间，关羽、张飞、赵云带领骑兵去劫持曹操的粮草辎重，但毕竟属于奔袭偷袭，曹操的援军又经常随时接应，难以运回，因此大多数劫持成功的军需品都被就地销毁，运回来享用和补充军需的并不多，根本无法解决刘备大军的物资匮乏问题。

然而，在劫持、烧杀、销毁曹军粮草辎重时却已经显露出一个状况：将士们经常以烧杀、抢劫来宣泄心中的压抑和愤懑。随军的将官将这个现象无意中说出来，简雍注意到了这个问题，有次过江与诸葛亮相见时做了禀报。

诸葛亮敏锐地意识到，这种现象关乎军心士气，非常重视，仔细加以分析，感到宣泄压抑和愤懑是一把双刃剑，为了防止将士们情绪失控，危害到自己大军，因此一直思考如何将它因势利导，今日终于找到机会。诸葛亮问：“曹操的大军今夜会遭到重挫，几天内都没有反击的能力。这可能是我们遇到的一生难再的机会，周瑜正在布置大军准备抢占曹操的土地城池。我们该如何应对？”

大家对军师的话都似信非信，不敢相信这么强大的曹军怎么可能就马上崩溃呢？大家还在犹豫和议论纷纷时，诸葛亮看时间紧迫，不容耽误，又说：“如果各位将军能够赶在孙权的大军之前抢下城池，各郡县府库中的所有财产物资，一概不问，任由你们自由拿取，过后也一概不予追问。”

简雍长期掌管刘备府库，深知府库对于军队和政权的重要，听罢大吃一惊，认为这真是一个杀鸡取卵的办法，劝道：“用这样的策略激励士气，利大还是弊大？军师可要谨慎啊！”

诸葛亮说：“我也清楚这个计策肯定是个下策，但这个时候我军势力弱小，心存失败和恐慌情绪，如果不以极端的策略激励士兵产生非比寻常的勇气，让他们与孙权的得胜之师争夺城池，绝对没有得胜的可能。一旦错过这几天的绝好时机，再没有可能得到这些郡县。而如果能够抢夺到一部分土地，那么暴露的各种问题就可以从长计议。只要在我们的治理掌控之下，有什么不可以解决的？”

刘备征战多年，纵横天下，曾经见到过无数的诸侯下令手下部队抢夺敌军的府库钱粮，造成了匪性难改的遗祸，因此不无担心地说：“抢夺物资，不是仁义之师所应该做的。况且将士们一旦滋生争夺哄抢财物的邪念，并且从中得到了实惠，那就如同身上染上的恶习，养它容易，想改掉却极其困难。那么这支军队恐怕往后再也难以管束，从此军纪败坏，堕落得像草寇流贼一般，我们就罪莫大焉！”

诸葛亮说：“人人都有本性善良的一面，也有兽性的一面。放纵兽性的一面，人就是猛虎；将兽性的一面用法规制度的铁笼约束管制住，人就是温顺的绵羊。因此，管治将士，贵在能放能收。从来没有恶劣的士兵，只有恶劣的法度和执法。我们如果能够适可而止，适度收手，然后严格遵从法度执法，公平行事，对将领尤其要严格执法，使上梁正而下梁端，自然能将人的狂放野性当收则收。如果不能见到效果，杀鸡儆猴从来都是具有立竿见影奇效的好办法。”

糜竺仍然对诸葛亮心存芥蒂，不无忧虑地问：“当地的物资钱粮被抢空了，如果造成物价飞涨，军库空虚，军需开支不足，那么又该如何？”

诸葛亮答：“我也担心出现这类问题，因此，早已想好对策。只要到时我们铸造一百缗的钱币，用来平抑物价，下令治内各郡县的各级官府设置官家市场，强行推行。用不了多久，物价必然会被平抑，府库必然会充裕起来。”

大战在即，望着军师与大舅暗中较劲，刘备心急如火。

——自肖永革《三国绝对很邪乎》，配图来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