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片段
“按照柏拉图的《盛宴》里,阿里斯托芬的说法,远古的时候,世界上只有三种人,男男,男女和女女,然后上帝将所有人一劈为二,于是世界上就只有男和女,于是每个人一生下来就注定要寻找属于他的另一半。兴许这便是人类的宿命,悲伤的宿命,无论是依照这宿命一生寻觅亦或逃避这宿命孤独一生,都逃离不了悲伤,因着无论是寻觅还是孤独都是及其难熬的。”
“我信,只是我以前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喜欢和爱的界限在哪儿呢?”
“好,这个问题问得好!”
他猛地一拍桌子,酒杯里的酒溅到菜里。
“问了这个问题说明你比那些不知道爱和喜欢有区别的人强多了。打个比方,我们所有人学数学都是从123开始的,但最后有的人成了数学家,有的人只会个加减乘除,123是数学的源头,喜欢也是爱的源头,但有些喜欢可以发展成爱,有些喜欢则不能,不管怎么努力,就只能会个加减乘除,这不是你努不努力的问题,是能力的问题,人和人生下来就是不一样的,有的人可以成为数学家,有的人拼尽全力也成不了,有的人可以轻易的爱上一个人,有的人就是爱不上。”
桃夭坐在舞台的中央,她穿着一身红色的连衣裙,手指缓缓的在钢琴上游走,我站在离她很远的地方,听不到一点声音,但却能清晰的看到她的脸庞,无比的清晰,甚至连她脸上的绒毛都看得一清二楚,我想走近一些,拼尽全力仍不能移动半分,她站起身,在舞台上向观众致意,我这才发现,偌大的演出厅,观众却只有我一个,她的身影慢慢的从透明到彻底消失,我想喊却开不了口,这是梦,一定是梦,我心里清楚的很,可心里的焦急却没有减轻,即便身处梦境,感觉却是真实的,空荡荡的周围,只有我一个人在独自等待黎明到来的时刻。
我以一种近乎扭曲的姿势躺在地上,只有这样,才能感受到身体的存在,之前还只是骨头肌肉什么的散落一地,这次却觉得连内脏都被剖开,这样的滋味儿实在太不好受,若是单单有这种感觉也就罢了,可鼻子里仿佛真的被血腥味儿填充,想要起来做点儿什么,想了许久也想不起还能做些什么,便一直以这样的姿势僵持着,直到手机铃声响起,我像是得到了一种救赎般,从地上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