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起床,泡了壶红茶,新买的茶叶,真香。煮了个鸡蛋,洗了一盘子葡萄装进背包里,近日很爱吃葡萄,见鬼了我的天!喜欢"玫瑰香"粒粒小而圆,紫红通透像碎玉,一嘴浓甜;不过“马奶”颗颗长而大,奶绿奶绿的也很好看,可惜枝桠繁复,全然裹着一头乱发般豪放不羁;“巨峰”倒是整齐,个大如乒乓球,一颗挨一颗挤得很紧实,汁多籽少,不甜不酸,黑皮儿包着一汪水,完全和我心意。
出去走走,不是散步,哪儿有那么舒服的事儿,上班总习惯早早出门,大街上人迹寥寥,所以,有青草味儿,草尖上一闪一闪的;听见飞虫蹦,风里窸窸窣窣的;带着虎纹的黄叶全在地上,一踩一个坑。放远望去,很高很高的长空如碧玺,云缝之间漏下来的一丝一缕的金光,地上的蚂蚁,黑色的,背着小草棍儿,一圈一圈像小驴似的转悠,鸽子在顶楼上立着,一步都不动,“咕—咕——",只唱这一句。
我专挑挨着窗口的地方坐着,司机师傅永远开的四平八稳,心情舒畅全然不必担忧紧张,只想着别过了站,下车紧走几步就好,剩下的时间,拿来安安静静地坐着就行了,想事儿,想起好玩的事儿。想起,我的童年,经常去的一个园子,到现在,依然想不出它出自哪里。
那是一片绿森森的广阔之地,初秋处处蔓延着黄,可那儿还是枝繁叶茂,爬山虎在栏杆上爬,葡萄架上叶子都是巴掌那么大,那么绿,藤条拧巴着,粗粗壮壮跟着钻来钻去,带着涩涩的果儿,麻雀啄破了皮,落了一地紫。牵牛花昂首阔气,白白的,蓝汪汪,高高地撅着嘴巴,稀稀落落地从野草里冒着脑袋,不露声色地打探,贼静。秋虫机灵地躲了去,卷了粮食藏进洞里。这样的话,我又可以躺着了,躺在草丛里。有风吹在脸上,一根软草扫着耳朵,起身一跳,我又是这样的性格,连小草都能吓到我。
此时,我又想到了木心,想到他的《明天不散步了》,我无比激动地念给我妈听,可她全然不予置评,只顾着剥她的玉米。她剥着玉米粒,嘴巴里哼哼着,张雨生的歌,我说,换一首,不吉利;她又唱王菲,总是三句两句停下了,一会又没头没尾地接上了,也唱不完整唱不全。她说,她在“一心一意”的干活儿呢,可这怎么能算作“专心”呢?!
那日,无风无雨,树影潇潇,确实寂静,阳光飒飒的照着,又暖又晴,我又想起他的“俨然迷路了,别无逸乐,每当稍有逸乐,哀愁争先而起,哀愁是什么呢?要是知道哀愁是什么,就不哀愁了——生活是什么呢,生活是这样的,有些事情还没有做,一定要做的…另有些事做了,没有做好。”我握了握手里的钢笔,叹了口气,坐在书桌前又看了一遍。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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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往者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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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旗旗随笔
图/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