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侧过脸,它鼻梁上的老年斑微微颤抖。
它冰冷的手摩挲扩张的胸口,它要优惠些——
寒冷的愿望——“愚钝的人需要善良来保险”。
叶之枯躯一半进入了冬天的风箱,一半在泥土里燃烧。
蚯蚓收起犁铧,蝉早已敛起嗓子,隐居成冬眠的种子。
谁肯在冬天信任因果呢?太阳像祖母的夫君?
远方所剩无几的时光,会在沉睡的鞋子里搁浅。
有人用欲望编织绞索。灵魂上每道裂缝都是恶魔的入口。
谁能从冰河里救起溺水的温暖,让遗憾坠入深渊。
雪花不会冻死枝头。美的迹象只会消失在贪婪的魔掌。
“多么年轻的空荡荡啊!”快门对着枯枝上的芽苞说。
“把心转向太阳!”——“这些想法还有继续活着的希望!”
每一瓣寒意里都有芬芳的触角,每一个冬天都有温室可徜徉。
每一份爱都能穿越冬季,每一个寒冷的自己都不是自己。
冬天漫长吗?靠什么苏醒?冬天凭什么成为休止符?
冬天总是慷慨地送上富有的寒冷,却吝啬刺骨的思想。
有些人用冷漠纹身,有些人用兽衣作嫁衣裳。
有些人总在这考验意志的季节生病,有些人在热带建立梦想。
冬天是个硬汉子,它擎起的武器都是抗争。
它不愿闭合皲裂的伤口,它要让血凝成骨头。
谁在这凛冽的路上走得越远,谁就能邂逅更多的不朽。
冬天侧目,是山水的春景,是春景里的爱情。
谁在冬夜里排列火柴,排列今宵的温暖和明天的光明。
谁能把冬天弹奏出相爱的旋律?又在旋律中曼舞。
即使冬季也拒绝苍白。在冬天的画轴泼墨,缤纷的染色体,
孕育的生动。或许,冬天的背面依然是冬天。
或许,冬天的背面,是明天无数的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