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苏菲,在家排行老三,有个哥哥,还有个有个姐姐。哥哥排行老大。胖嘟嘟的苏菲从小就喜欢上学,在还不懂得上学的概念时吵着闹着想跟着哥哥姐姐去上学。父亲实在拗不过在她三四的时候,就同意她跟着哥哥姐姐去上学了。
学校坐落在村子的西边,大门朝西,用红砖和些许石灰和着泥土简洁堆砌而成,既不气派,也不漂亮,但是那确实苏菲踏入另一个世界的开端。也就是从这里她接受了人生的启蒙,在她混沌未开的小小世界里,这里就是她向往的“天堂”。
清凉的初夏季季节,一个微风拂面的早晨,小苏菲第一次屁颠屁颠地跟着哥哥来到了这个学校。踏进校门的那一刻,她忽闪着一双有神的眼睛大量着这个新天地——校园很大,一排红砖砌成的瓦房映入眼帘,这几间瓦房显然很旧,保有雨水浸刷过的痕迹,在苏菲小小的世界里,她还是生平第一次简单这种房顶拱起的房子,她呆呆地望着,没有说话。当哥哥问起她这里怎么样时,她的眼睛一亮,长长的眼睫毛忽闪忽闪的上下浮动,嘴角一撇,两只胖胖的小手不由自主地揪起裙子的一角,嘴角一抿,甜甜地笑了。那丝笑容是那样的恬然迷人。她又新奇地四处看着,当她转向操场的一角看到一棵大树,也是这里唯一的一棵大树时,她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高声地喊了起来:“哥哥,哥哥,梧桐树,和我们家一样的,比我家的还要粗!”哥哥见她如此高声的叫喊,就轻声的告诉她“小声点,小声点,在这里不能像在家一样随便叫喊。”苏菲的小嘴一撇,用那双胖胖的小手捂住了嘴巴,眼睛却眯成了一条缝。
哥哥牵着苏菲的小手走进了其中一间瓦房。在最前一排的位置坐下。苏菲紧跟着站在桌角,打量着教室的一切。教室里摆放着一些桌凳,淡黄色的桌子,长条的细凳,排列得还算整齐。三三两两的和哥哥年龄相仿的学生已经来到,有的在翻书包,有的在削铅笔,还有的在大声说着什么。
正在她出神地望着讲台的时候,清脆的铃声响起,哥哥告诉她这声音来自那棵大树。在那棵枝叶繁茂的梧桐树的枝桠下,有一个铜铃,一个爷爷模样的老师正一只手晃动着手中的线,清脆悦耳的声音便似泉水声潺缓地流出。哥哥告诉她那个人就是他们的开始,教他们语文。小小的她今天从这里接触到了好几个新词,她还不懂,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梧桐树下的那个老人一步步走来,走向她所在的教室门口。他头上的白围巾越来越近,旧式的中山装也是她所熟悉的,因为每当爸爸出门的时候,总会穿上那身浅灰色的中山装,这是他们那个时代最流行的服饰。
老师走迈进了门坎,走进教室,走上离她不远处的讲台。苏菲坐在呵呵旁边,在长条凳的一端,见老师进来,她紧紧依偎在哥哥身旁,小心翼翼地把手从嘴边拿出,端正地摆放在课桌上,两个小脚丫还晃动着,长条凳对她来说还太高,她的双脚还够不着地,不听使唤地晃动着。
年长的白头巾老师定睛看了看她,随机问:“这是你妹妹?”“嗯,老师,让我妹妹来上学吧,她每天都在家里闹,闹着来上学。”呵呵,清脆地回答。“年龄还太小,来就来吧,但上课时不能闹。”
苏菲忽闪着的大眼睛又焕发了初入校门的光彩,狠狠地点了点头,仿佛听懂了老师的话,乖乖地坐在那儿,既拘谨又激动,也不言语,但此刻小小的她获得了入学的机会。她多么高兴啊,小手不由自主地搓动着,白嫩嫩的小脸蛋又因为初见生人的娇羞而变得红扑扑的,就像刚成熟的红苹果,泛着红晕的光彩。
白头巾老师说完又从讲桌洞里找出了一本旧的已经卷页的书本给了眼前这个可爱的小姑娘,用明亮的眼神扫了一眼教室,便开始上起课来。这一课教的是语文,后来苏菲也只知道是一年级的语文,至于讲的是什么内容,她还真的不知道,就连他的哥哥回忆起来这件事时也都已经忘记,只记得这一天她很乖,再也没有像以前在家那样闹来闹去,在他心目中,从那天起,她就光荣地成为一名小学生了。
这个蹭来的一年级究竟又发生了那些有趣的故事呢,且听日后慢慢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