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同一年代出生的,缩小点说在家乡同村组的同龄人来说,显然我是一个不切实际的另类。
从先辍学的伙伴身上,我就隐约地感觉得到他们的成熟,是我到现在也追赶不及的。面对生活,他们最清楚自己需要什么,有很清晰的目标或路去走。
大概在五年前,我也有了自己的实际目标:建一座属于自己的房子。于是东拼西凑,不算十分艰难的也实现了。我知道,从此以后,我回到家乡,有一个安身落脚的地方,有家人在那里,有了一个所谓的家。
可是我的精神一直不安定,像冤魂野鬼飘飘幽幽在异乡的天空。我是一个表面斯文,内心风骚的浪子。有人说过我闷骚。实际上我只是一个循规蹈矩的本分人,最多在脑子里浅薄的胡思乱想,然后最多能拼凑几个无人问津的文字。
暮春时节,花褪残红。前两天和一熟人闲聊到杨丽萍的日月宫,让我产生出一幅遐想的画面: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是海子的愿望成全了我的遐想。
这样的遐想是不是很虚幻飘渺呢?对于眼前的现实生活,或许是的。然而,之所以能这样想,究竟是因为心底藏着,或者说压制着一种情绪:自由,美好!
因此,我想杨丽萍是自由的。身是自由,心亦自由。不为现实所累,不为生活牵绊。真正活出了自我,达到人与自然的高度和谐统一。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倚坐门前,夕阳醉红,彩云飞落到洱海水面。想想,都能让失眠的人好梦难醒,春睡不够。
实际上洱海不是海。在这样环境的房子,可能更适宜人的居住。没有风浪咆哮,更能多栽花植树。小环境小气候更容易造就一片宁静的天。
我也曾见到过海。一次是在上海的某个码头。那风,那浪,带着原始的凶猛和湿漉的咸味,似乎一不小心,会把人吞没;一次在现在这个小城,大亚湾临海的酒店。最惬意的莫过于晨起看阳光在海面起伏变幻,或是傍晚看一潮接一潮的浪花,像铺碎的白银,哗哗向岸边沙滩游来。只是夜晚不习惯容易入睡,是因为海从不平静,就算是晚上,就算关上门窗,还是能听到海浪的声音。一种不安分捉摸不定,会感到有点吵。
而这只不过是在海湾,是海的一角,一根须。真正的大海,无遮无拦,试问海燕:海有多宽阔,多凶猛,多博大温柔?
所以,我遐想的房子应该是在海湾一隅吧。就像似杨丽萍的日月宫。而我现在并没有见过,没有去看过。我所能想象的是,杨丽萍倚坐花草丛中,安静出神地望着洱海,夕阳从她的眸子里映着五彩的光,仙气,是的,一股了然出世的仙气。
我也想有这样一所房子,面朝湖海,进出都是单行道。道路干净如新,花香四溢。驱车驰骋,不会迷路。然后,我修一茸菜园,春种莴笋夏种缸豆,秋收冬瓜冬种萝卜。或亲自洗净上厨品味,或看它们开花结实挂在地头,看它们从生到老的过程,然后自己也跟着慢慢变老。
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它就在洱海,彩云之南。它就在天池长白山。或者就在粤南双月湾。它在我的心里,是我理想中的精神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