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做了一个热热闹闹的梦,好像有好多旧日熟悉的人,有对话,有情节,生动的就像真的发生。
此时,我在浅睡眠吧,然后一下子就醒了,睁开眼睛,那梦里的人和物就怵然消失了,无处找寻。似乎这道眼帘就是一道幕布,把他们都隔在另一个世界。
虽然这个梦没有留下什么印象,但刚刚紧张的心跳还在。数了一下,竟然比平常快了好几下。前两天刚刚体检过,做心电图的、量血压的、内科听诊的几位医生都提示我心率的事,有的还问我心动过缓几年了。所以我还清楚的记得自己在卧位和座位时的心率。
而此时比那几个值都高。可见梦的真实程度肯定让人如临其境,竟然心跳都加速了。应该是这不适的心跳让我醒了。
其实,有时候在梦里是知道自己正在做梦的,甚至还记得提醒自己一定要记住这个梦,等早上醒来一定要把这个梦告诉梦见的人。
只是,因为每天早晨都跟打仗一样忙碌,就把梦里提醒自己的事忘记了。不过即便记得,如果真的特意因此联系那些现实生活里已好久不见的同学、朋友、同事,似乎也有点大惊小怪,小题大做。
这样的事,还是在类似哪天见面聊天时,谈兴正酣,然后,忽然想起来,随口插一句更合适。
“你知道吗?有一天我还梦见你了呢……”
估计她(他)也不会觉得突兀,肯定还会很高兴,“哦?是吗?梦见我什么了?……”
然后,又从那个梦聊到梦里的其他人,聊到从前,聊到这么多年过去的很多情况,聊到现在,聊到今后……
人这一生会做多少梦啊,能够记住的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能够听到别人说梦到自己的时候就更是少之又少了。
如果哪天有人说,“哎,我想起来了,那天我梦见你了,好像是咱俩又吵了一架……”
这个时候,你们肯定都会哈哈大笑。不管在梦里吵得多凶,你们都是幸福的,因为她(他)做完梦能够有机会告诉梦见的人,而你也幸运地被梦见。
是的,被梦见的人应该是更幸福的。
梦,真的是奇怪而神秘的东西。而我一直好奇的是,为什么梦会那么生动,其程度不亚于任何人导演的戏,或者电影,而梦里的每个人也都把自己的角色演得那么真实。
我以前的科长据说会解梦,所以有时候我们会把记得的梦告诉他,听他解释一番。其实无论他说的是否有道理,是相信还是不相信,抑或半信半疑,他说什么是不重要的,更重要的是我们有一个机会把那些梦讲出来。
只是后来我们的工作都有变动,离得远了,把梦讲出来的机会就少了。虽然有时候老同事们也能聚到一起,但是因为大家要说的话实在太多,竟然再也没有提到那些比较特殊的梦。不得不说这是一个遗憾。
本来就是梦,如果没有讲出来,就更是梦了。
有意思的是,很多作家都把梦当作灵感的一个来源。他们是不会轻易让某一个梦飘走的。
加西亚·马尔克斯曾经做过一个奇怪的梦,他梦见了自己的葬礼,但他发现他并不是葬礼的主角,因为所有光临的亲戚朋友似乎并没有因为他的离去而悲伤,反而因为又有机会聚到一起很开心,甚至是兴高采烈。而作家本人也并不因此生气,反而因为给大家提供了相聚的理由觉得高兴。他也因此想到应该为那些漂泊异乡的故人写一本书。
难得的是,他不只是让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而是真的开始着手搜集素材,认真准备。他用了很长的时间,曾经写满过一个本子,一共六十四个素材。他很珍视这个本子,不论旅行或者搬家,都会把它放在重要的地方。
但是,有一次,他忽然发现本子不见了,甚至把书架拆开去找,只为确认是不是掉到了书架后面,不过还是没有找到。
他不甘心,决定靠着回忆重现那些素材。当然,他几乎做到了,恢复了其中的三十个人物的素材。
他本来是想靠这些素材写一部长篇小说,但是写着写着,他感觉短篇更合适。中间还又经历了其他波折,有的故事当作新闻写出来后,随即发表了,有的变成电影剧本,还有的被拍成电视。
后来他认为一部相互独立,又有联系的短篇小说集更为适合,随即又重新创作,而这次写作的过程让他感到很大挑战,最后完成的是十二个短篇,诞生了《梦中的欢快葬礼和十二个异乡人的故事》这本著名的短篇小说集,也是马尔克斯本人认为最接近他理想的短篇小说集,而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年。不过,作者说,这让他获得了一种置身时间之中的视角,这种东西只有时光的流逝能够赋予。
而他最初的那个梦只出现在了前言部分,跟书的内容已经没有一点关系。可以说,那个有关自己葬礼的梦只是这本书的引子,但是不能说它不重要,因为它是这部著作的起源,没有它,也就没有后来的这一切。
而我,因为刚刚这个没有记住的梦,只胡乱想到了这些和梦有关的文字。
你呢,昨晚有没有做个好梦?不妨讲来听听。